林序这么说是担心姜滢有压力，其实她如果看到他之后后悔了，也可以走掉。
可是，这么一说之后，林序自己反而后悔了。
他站在奶茶店门口十分忐忑不安。
他担心姜滢真的不过来，所以只要手机一响，他都觉得是姜滢跟他说不过来了，看消息之前都要做心理准备。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一刻，到十二点十分的时候，林序就控制不住自己频频看表。
姜滢是十二点十二分下的车。
她直接打车到了奶茶店门口，压根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打算。
林序是多虑了，但她看到林序跟她说不想过来要走掉的话可以发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她也没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嗯嗯知道了。
估计林序看到她的回复，心都凉了。
姜滢是故意的。
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姜滢就看到了门口的林序。
林序穿的很干净很简单，看着像个大学生，他是专门为了和姜滢看起来搭配一点，准备的这一套衣服，要不然他出差带的全是西装之类的商务型衣服。
姜滢在车上看了林序一分钟，看他总是看手表，就笑了。
林序站在那其实很养眼，路过的人呢都会忍不住看他几眼。
姜滢终于下车。
林序已经注意了这辆车，但是他看不清车里的人，可他就是有种直觉，姜滢好像已经来了，所以他盯着这车多看了几眼。
车门打开的时候，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其实之前就已经是僵直的了，现在更是抬头挺胸，紧张的情绪让他的面部表情越发冷淡。
他的长相非常清冷，由于戴着眼镜则显得有几分阴郁和禁欲感，如果是穿衬衣打领带的话，这种气质会更加明显，不过今天他穿着简约的风格，就有种冷冷淡淡，漫画里走出来的优质男的风格。
特别是他手上拿着两杯奶茶，虽然明显就是在等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紧绷绷的，靠近他会有一点压力。
姜滢戴着口罩走出来，看到林序之后，眉眼就弯弯的，眼睛笑成月牙形状。
林序立刻就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他的嗓子有点干，不知道是因为顶着大太阳等了一会儿都没喝水，还是因为看到姜滢的缘故。
他的心跳很快，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紧张，除了有点绷紧，神色一直是清冷淡漠的。
姜滢走到他跟前才停下来。
“你好。”
姜滢的声音是林序熟悉的，每晚都会在他梦里萦绕，一听到姜滢的声音，他的口更渴了。
“你好。”
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稍微有点客套。
姜滢眨了眨眼：“你站在这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
“你都出汗了，一定很热吧。”
“还好。”林序的嗓音都是干干沉沉的。
姜滢看了看他，好像有点羞涩，又好像有些害怕。
林序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冷了，可是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姜滢说话，打字的时候可能还好，他已经有所改善了，但是真正说话的时候，他就难改，他一直是这样说话的，平时也没什么表情，在公司，他的语气可能比现在还要冷。
“抱歉，见到你，我有点紧张。”
他不知道怎么说，解释得也很乱。
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弊端。
林序苦恼地想。
“紧张？”姜滢迟疑地说：“真的吗？”
林序点头。
“我还以为，只有我会紧张。”姜滢小声地说。
林序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放松了一些，好像绷紧的心弦被她的声音抚摸，就变得柔和了。
“我们先去吃饭吧。”他的语气也随之温和了一点。
“嗯。”
两人去的餐厅就在旁边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林序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姜滢一杯。
“这是你的。”
刚才林序先到，怕自己买的奶茶不是姜滢喜欢的口味，就拍了照片给姜滢，问她要喝什么，问了之后他才点的。
姜滢接过之后，林序帮她把吸管的包装撕开，放了进去。
姜滢悄悄看了林序一样，林序又紧张了。
但他有一张那样的脸，掩饰得很好，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只有眼睛里偶尔会有波澜。
餐厅刚好今天在搞开业五周年的活动。
两人进去一坐下，服务员就送来了一个小礼品。
说是什么只要情侣一起进店就有礼物。
两人对视一眼，都要解释，但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个“我们”就停了下来，然后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了。
服务员：“除了小礼物，还有优惠活动，情侣的话只需要合照一张就能享受情侣套餐八折优惠。”
“要发朋友圈吗？”
“不用的，只需要扫码注册，然后在我们店内合照一张就行，不需要做别的。”
姜滢看着林序，“你想合照吗？”
林序愣了一下，没回答。
姜滢：“唔……那还是算了吧，我们不用了，谢谢。”
姜滢说的很快，其实林序刚才只是没来得及说话，因为他对于这种事情，有点迟钝。
但是服务员已经点头说好的，然后告诉他们可以直接扫码点单就离开了。
林序暗暗懊恼，其实他是愿意和姜滢合照的。
姜滢一边摘下口罩，一边拿手机扫码。
她的动作很自然，林序本来也要扫码的，一抬头，看她在摘口罩，动作就顿住了。
“你怎么了？”姜滢摘下口罩之后，看到林序正看着她发呆。
“没。”
林序完全没想到，姜滢这么好看。
他其实在看到姜滢戴着口罩出现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觉得姜滢可能长得比较普通，但他并不是很在意，也不会因为这个失落。
他完全沉浸在见到姜滢的欣喜和紧张的情绪里，没有多去考虑姜滢长相的事情。
可是，姜滢美得让他吃惊。
“那你怎么呆呆的。”姜滢的声音很小，“也不看吃的。”
看着这样一张脸，听着这样的声音。
“我，我现在看，你喜欢吃什么？”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清冷的嗓音夹杂着紧张的呼吸声。
“我们可以一起点啊，你不知道吗？我点的你也可以看到的。”
姜滢举起手机给他看。
林序愣了一下，他很少和别人这样出来吃饭，要么就是他请客，也没一起扫码点过，还真的不知道这个。
他点头，有些尴尬。
“没关系，我点自己喜欢的就行了，你也点吧。”姜滢笑盈盈的。
林序：“嗯。”
过了会儿，姜滢点好了，林序还在纠结。
他有点选择纠结症。
看他一直在翻页选来选去，姜滢站了起来。
林序没抬头看也知道姜滢站起来了，他身体一僵，动作也停了下来。
姜滢走到他旁边坐下，“你选不出来吗？”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
姜滢低头靠近。
林序好像能够闻到她身上甜甜的香气。
气氛忽然变得有点暧昧。
林序的呼吸变得灼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不要我帮你？”
林序轻轻抬头，眼睛落在姜滢的脸上。
他并不是颜控来着，也不太看脸的。
以前公司也跟女明星合作过，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对方的正对面，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看着姜滢的脸，他的反应却大的出奇。
他甚至没办法好好开口说话。
“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