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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信息太少,根本没办法锁定嫌疑人,而且那两人后来消失的地方没有监控。
  晏峤拉着邢白鹿已经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了,确定他没有受伤,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江怀夏他还真敢指你!晏峤想起这个便又怒不可遏。
  邢白鹿轻嗤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被带走发病死亡,或者把我留在死胡同里发病死亡,都是江怀夏喜闻乐见的结局。可惜啊,我这总是死也死不成,他应该很郁闷。
  胡说什么。晏峤不悦将人拉过去,让他坐下。
  邢白鹿抬头看他:你说江怀夏和那两个人有没有关系?
  晏峤朝窗外看了眼:不是报警了吗?会有人替我们查的。
  邢白鹿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了床上:之前是怕我爸把私生子带回家才骗他说我心脏不好,今晚又在江怀夏和那两个绑匪面前演了一场,现在这个谎言像滚雪球,越滚越大,而且我爸爸提了好几次要带我去医院好好治治病,可我现在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没病吧?那江怀夏万一回来,岂不是搞得是我故意让他被抓走一样?
  当然不能说。晏峤想了想,说,这样,我让汤医生给你开几贴调养身体的药,对外就说是治你的病用的。你喝一段时间,后面你爸爸看你不再发病,自然也就放心了。
  虽然汤医生的药不敢恭维,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佟倩知道邢白鹿今晚的惊心动魄,便允许让晏峤留下来陪他。
  楼下警察们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绑匪电话。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邢白鹿听到楼下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声。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房门已被人推开。
  晏峤从客房跑过来,见邢白鹿已经坐了起来。
  凌晨两点,绑匪来电话了。
  索要500万现金,不连号,给邢远霖一天的时间筹钱,绑匪再另找时间通知他交易地点。
  郑艳玲被吓得当即大哭起来。
  绑匪时间掐得很准,警方没能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感觉得出那两人很专业,能从闹市区避开监控将人带走,可想而知不太好对付。
  近两年,随着房地产业的飞速发展,邢远霖的确是赚了不少,尤其是桐城这个地方,谁不知道远山地产?
  翌日,邢远霖让陈却接送邢白鹿上下学。
  张青柚是到了早上才知道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江怀夏真的被绑架了?
  邢白鹿点头。
  张青柚咒骂一声,压了压声音:报应。
  是不是报应邢白鹿不知道,但这件事总觉得太巧合了,本来他都快要抓到江怀夏收受贿赂的证据了,那个却被绑架了。
  张青柚又问:这几天,陈哥都接送你吗?
  嗯。邢白鹿点头。
  至少在绑匪抓到之前,陈却得一直接送他们了。
  第二天放学。
  邢白鹿进家门没看见邢远霖,原来满屋子的警察也只留了一男一女两个,郑艳玲坐在沙发上哭,秋姨正在安慰她。
  邢白鹿问了句:我爸呢?
  秋姨说绑匪来了电话,邢远霖出去交赎金了。
  她怕邢白鹿担心,又说:先生身边跟了警察,说是现场都部署过了,不会有事的。
  邢白鹿没说话,他放下书包在客厅里坐了会儿,顺便等等消息。
  郑艳玲不停地看时间。
  绑匪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
  时间一点点流逝,六点十分,六点一刻。
  六点半,那个男警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起来后神色有些凝重。
  人质接到了吗?女警忍不住站起来问。
  男警察抿唇道:绑匪根本没出现,队长要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茶几上的座机响了。
  郑艳玲整个人颤抖得不行。
  男警察说:可能是绑匪的电话,你们得接。
  看郑艳玲的状态根本接不了,邢白鹿深吸了口气说:我来接。
  先等下。女警坐下打开了监听装置,接吧。
  邢白鹿道:喂?
  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点像那晚上的平头男:你是谁?叫邢家的人接电话!
  邢白鹿道:我是邢白鹿。
  那边明显愣了下,邢白鹿大自确定了,应该是平头男没错。
  他们可能以为他那晚上死了吧。
  不过平头男的声音和那晚上听着有所不同,他似乎在害怕:7点46分,你现在带上500万现金来红河路铁道口!
  邢白鹿蹙眉:我爸爸不是已经带着500万去你们指定的交易地点了吗?
  平头男怒了:少他妈废话!带上钱赶紧来,少一分钟都不行,否则就等着给你表哥收尸吧!
  等等,你别激动。邢白鹿看了眼时间,越发冷静,我爸爸就算现在过去,一小时也来不及。
  平头男暴跳如雷:我让你带上钱来!不是让你爸爸!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报警了!你爸爸身边全他妈是警察!你一个人带钱过来!
  邢白鹿道:我没有500万,钱都在我爸爸身上。
  那就300万!
  家里没那么多现金。
  100万!再说没有,我就撕票了!
  警察朝邢白鹿使眼色,邢白鹿无奈只好先答应下来。
  那边收线。
  女警站起来说:追踪到了,人现在就在红河路铁道口附近!
  男警察出去给他们队长打了电话。
  很快,邢远霖的电话打来,他很是纠结,让邢白鹿暂时先听警方安排。
  最后警方决定先让邢白鹿先去铁道口,警方也已经调集人手赶往定位地点了。
  秋姨立马拦着:他不能去!他只是个孩子,怎么能去干那么危险的事?
  警察有些为难:绑匪是见过他的,现在找人假扮,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小鹿。郑艳玲突然跪了下来,姑妈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哥哥吧!姑妈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啊,求求你,只要你答应,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姑妈都应你!
  秋姨忙去拉人起来:玲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来,我不能起来啊郑艳玲嚎啕大哭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能起来小鹿,求求你,小鹿。
  秋姨红着眼睛说:我知道你着急,可是小鹿身体不好,他、他要是出了事小鹿不可以去的!
  郑艳玲一直哭不说话。
  邢白鹿蓦然道:我去,但我真的没钱,家里保险柜里的现金爸爸应该也都带走了。他伸手拎了书包,暂时只能这样,如果他们要打开验货,我也没辙。
  郑艳玲只是哭,大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晏峤听这边郑艳玲又哭,忍不住从前面赶来,正好见邢白鹿和两个警察要出门。
  他忙将人拉住:去哪里?
  邢白鹿没时间解释,拉晏峤一起上了陈却的车,在车上跟晏峤解释了一通。
  晏峤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警车,脸色难看至极:你怎么能去?这件事这件事很奇怪啊!绑匪为什么临时变卦,之前明明做事那么缜密,怎么这回连通话时间都没控制好,这么轻易就被追踪到了?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邢白鹿点头:我想不通。
  想不通你还晏峤压着怒,朝陈却说,陈哥,掉头回去。
  陈却吃了一惊:啊?
  邢白鹿不说话,陈却只好一起往前开。
  晏峤叹息问:因为他妈妈跪下来求你了,是吗?
  邢白鹿不知道怎么解释。
  晏峤又气又心疼:你对别人这么心软,却不知道江怀夏他对你妈的!晏峤狠狠在车门上锤了一拳。
  晏峤。邢白鹿拉住了晏峤的手,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吧?晏峤明明那么聪明,可对着他,却总把他往最好了去想。
  你不知道我坏起来,有多坏。
  绑匪把地点临时改在红河路铁道口,并且还把时间精准到了7点46分。
  邢白鹿断定,在那个时间点那边应该会经过一辆火车。
  交易地点,肯定是他站在铁轨这边,绑匪在那边。
  交易方式,肯定是要他把钱丢到铁轨那边去。
  邢白鹿到指定地点时正好7点43分。
  他果然看到了那个平头男站在铁轨那边,倒是不见另外那个耳环男,是在看守江怀夏吗?
  此时,道口栏杆已经落下,上面的警示灯正闪着光。
  平头男依旧戴着口罩,大声说着要邢白鹿听他指挥把钱丢过去。
  火车驰骋的声音由远及近。
  平头男是想等火车靠近的刹那,让邢白鹿把钱丢过去。
  火车会在瞬间给他拦出一道天然屏障,警察们都在邢白鹿身后,这段时间足够供绑匪出逃。
  邢白鹿捏着书包背带,却是怔怔地想,等他丢过去后,警察们被火车拦在这边,而绑匪却发现了书包里根本没有钱
  那么,和绑匪一起被拦在对面的江怀夏,会被他们撕票吗?
  平头男大喊道:我数到三,把钱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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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白鹿握紧了书包带子,正打算丢过去时,一道人影从旁边窜出来,连人带书包直接给他扑倒在地。
  你他妈
  火车呼啸而过,对面绑匪的声音一瞬湮灭在风里。
  邢白鹿的后脑勺直接撞在地上,那人严严实实压在了他身上。
  咣当声响,邢白鹿看见之前在耳环男手里那把弹簧刀掉落在邢白鹿边上,刀刃上的血还在往下滴。
  腹部似有一阵温湿传来,邢白鹿本能伸手摸了一把,满手的血。
  小鹿!小鹿!晏峤的声音像是发了疯。
  头顶的漫天星空,邢白鹿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他说这件事为什么这么巧,其实不是巧合,这本该就是原来时间线上会发生的事。
  江怀夏是这样进去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老晏:嗯,今天没空写日记,明天再来。感谢在20210913 16:50:54~20210914 15:58: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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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合八字
  小鹿!
  晏峤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他不管不顾,将压在邢白鹿身上的人狠狠提起来丢到一边。
  邢白鹿蓝白的校服上全是血,晏峤差点忘了呼吸, 一时间, 悲愤交织,他瞥一眼落在地上的弹簧刀,就那么一瞬, 他想捡起来去捅人。
  不过很快,晏峤收回思绪,半跪下去把人扶起来, 手忙脚乱伸手去按那滩血的地方。
  邢白鹿看了眼被晏峤丢出去的人, 果然是江怀夏。
  那两个警察也跑过来了,看见满地都是血,显然被吓到了。
  是他们带邢白鹿出来的,要是他出了事, 他们都得完蛋。
  别怕,不会有事的!晏峤的声音都在颤抖, 脸色难看得快哭了,他俯身想把人抱起来。
  邢白鹿按住他的手:晏峤, 不是我的血。
  晏峤愣了愣。
  邢白鹿怕他不信,将衣服掀起来:你看, 不是我的血。他说着,看向一旁的江怀夏, 他浑身上下都是血。
  两个警察已经去查看江怀夏。
  晏峤将邢白鹿扶起来,他一颗心还在剧烈跳动,他又想起这里这么多血,邢白鹿不应该看的。他伸手想去捂住邢白鹿的眼睛, 见自己也是满手的血,只好慌张背手擦在了自己背后的衣服上,这才伸手过去捂邢白鹿的眼睛:别看小鹿,都是血。
  没事。邢白鹿推开他的手,目光看向江怀夏,却是压了压声音道,估计也不是他的血。
  毕竟刚才江怀夏朝他冲来时的力道很大,那奔跑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是个失血过多的人能有的。
  他又低头看了眼耳环男把玩过的那把带血的弹簧刀,所有之前想不明白的事在这一刻全都联系上来了。
  怪不得绑匪们没去交易地点拿钱,怪不得对面只看到平头男一个人,怪不得最后那通电话他惊慌得没算时间,只管要钱。
  因为他们那出了变故。
  人质杀了人,逃了。
  两个警察很快也发现那些血不是江怀夏的,明显松了口气。
  男警察接了通电话,说是他们的人已经在对面抓到了绑匪,问他们这边情况怎么样。
  这边,女警还在安慰江怀夏。
  江怀夏絮絮叨叨说:我我想让我弟弟别给钱,不能让他们拿到钱,可我来不及火车声音太大了,我就只好把他推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杀他的,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了!我我杀了人我杀人了是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男警察回来,蹙眉问:什么情况?
  女警脸色难看:他情绪很不稳定,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邢白鹿的后脑勺撞了很大一个包。
  秋姨心疼地拿冰袋给他敷:我就说不能去,一去就受伤!这种事他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孩子去!那些人都在干什么,不是说会保护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