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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喻趴在贺慈肩头,轻轻嗅着贺慈的脖颈。
  麻蛋,这不知情的可不就以为言喻这小流氓搁这儿调戏他们慈哥呢吗?
  这谁看了不说一句上头?
  什么条件?赵轻轻压低了声音。
  我要做管理员!陆宣冷哼一声,我要与你并肩,共做粉头!
  赵轻轻:...幼稚!
  老蒋跛着脚,跟在后面拨开了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言喻肿着的脚。
  都给我让一让!言喻怎么回事?
  肿了。贺慈说。
  老蒋脸色一变,急忙从塑料袋里拿出跌打损伤膏,递给贺慈,你给看看。
  贺慈点头接过,把言喻放在附近的高台阶上,挤了些药膏放在手上,轻轻捂着言喻的伤处揉搓着,偏偏言喻不知道厌烦一样,伸手拨弄着贺慈脑袋上的发旋儿。
  贺慈也没让他拿开手。
  老蒋看着这两人融洽相处的画面,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看。
  他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有戏,做朋友嘛,多好!
  想到这儿,老蒋沉默了,言喻的转学手续,他也办的差不多了,他这一走,贺慈可怎么办。
  既然言喻受伤了,那咱们今天晚上那顿饭,就不...
  不行不行,我们已经有四个第一,三个第二了,这次指定是第一名!
  老蒋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老蒋话还没说完,班里一大群同学已经开始反对了起来。
  那言喻怎么去?老蒋笑眯眯地问他们。
  酱酱背我!言喻举起手,兴奋极了,也不管贺慈同意不同意,单方面落了话匣。
  老蒋拒绝不了他们,但是奈何自己年纪又大了禁不起折腾,还好有贺慈在,索性批了笔班费给他们,自己回去补觉了。
  于是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打着去干干净净吃顿饭的名义,找了家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的饭店走了过去。
  期间贺慈背着言喻,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后,倒是言喻有些拘谨,也不像以前那么多话了。
  脚疼?贺慈放慢了步调,问他。
  言喻摇摇头。
  他觉得让贺慈背他,可能不太好,因为陆宣一路上,已经回过很多次头了,好几次还用手机偷拍,甚至嘴角还带着些嘲讽的笑意。
  虽然他跟陆宣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让贺慈背他,好像确实是过界了。
  贺慈。言喻晃了晃身子。
  贺慈嗯一声,示意自己再听。
  我想自己走。言喻动了动自己的脚腕,应该能走。
  贺慈嘴角的笑意淡了些,停下步子,把言喻放了下来。
  前面的陆宣再回头时,两个人突然就你是你我是我了,吓得他脸色巨变,忙戳了戳边上的赵轻轻。
  踏马的都说了让你动静小一点小一点,你怎么不到他们俩跟前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呢?赵轻轻恨铁不成钢,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猥琐吗?
  走在最边上的李少杰看着赵轻轻和陆宣颇为亲密的互动,忍不住握紧了拳。
  言喻看着李少杰这模样,那点小心思他倒还是看的出来的。说许政一渣男的话,这位也不遑多让啊!
  长得人模狗样,还真骗过了赵轻轻那双眼睛。
  话筒那事他也听陆宣说了,赵轻轻跑四百的时候还好好的,凭什么到贺慈就坏了。
  说是班长负责的,谁是班长?
  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历泽明走在最前面,定了个最大的包房,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班里几个男生甚至还嚣张地点了好几扎啤酒。
  言喻刚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谁就把灯关了,紧接着五颜六色的彩灯闪了起来。
  大冒险真心话,气氛走起!
  啊,又是这个?
  别乱叫,说不定能炸出来一堆秘密呢!陆宣笑的桀桀桀,在昏暗的环境里,尤为瘆人。
  一大群人捧场应好,言喻无奈摊手,寻思这有啥好玩的,忽然感觉边上一重,身侧的沙发往下陷了陷。
  他侧眸,昏暗灯光下,贺慈的侧颜越发硬朗,他眼眸轻轻阖着,像是累极了。
  嘤!
  乖乖睡觉的慈酱也太馋人了叭!
  言喻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眼见着李少杰就要往赵轻轻边上坐。
  说时迟那时快,言喻一脚迅速踹开了拦在路中间的宋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赵轻轻旁边。
  我坐这儿!
  赵轻轻一呼噜他那一头小卷毛,成啊,吾儿有心,为娘甚开心!
  被言喻挤开弹到一边的李少杰眼眸微微眯起,眸色里划过一抹恨意,落座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贺慈听着动静,一睁开眼就是陆宣那张迷人的笑脸,慈哥,你这没人吧,那我...
  贺慈目光紧紧盯着在赵轻轻身边嬉皮笑脸的言喻身上,眸色可见的暗了一瞬间。
  他面无表情地从桌上拿过言喻的白色棒球帽,扣在头上,没感情地喊了句滚。
  陆宣讨了个没趣儿,也不恼,就干脆挨着言喻席地而坐,开局开局!
  话音刚落,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历泽明离门最近,嘟囔了句还有谁没来啊。
  结果一开门,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班的,看模样倒是怪眉清目秀的一个小伙子,就是怎么看怎么来者不善。
  言喻没戴眼镜,环境又这么暗,自然也不知道进来的是谁。
  陆宣同这瞎子可不一样,一看门口那人,瞬间四肢麻了。
  踏马的,那可不就是言喻今天撩的那小学弟吗?
  该死!
  这就被找上门来了!
  小学弟在包间里看了一圈,凭借着印象里言喻的穿着,寻找着言喻的身影,不消片刻,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处。
  那最边边的沙发上,带着白色的棒球帽的人,可不就是言喻?
  小学弟紧咬着下唇,今天言喻那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就离开了,他特意打听了他们班的聚会地点,就是想问问清楚,言喻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角落里走了过去。
  同在这边的陆宣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脑子里瞬间闪过一百种杀人不坐牢的方法。
  小学弟乖巧地停在白色棒球帽跟前,脸色微微泛着红意,指尖缠绕在一处绞的紧,学长,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言喻:???
  Fuck!
  陆宣怎么办陆宣没有他年轻没有他好看没有他会撒娇甚至还长了一身猛男肌!
  陆宣:???
  他不是喜欢言喻吗他怎么去给贺慈告白了没关系他没言喻好看没言喻甜没言喻会撒娇所以我要不要打晕他扛出去!
  眼前忽然暗了一片,贺慈压低帽檐,全然没听见似的,无聊起身,往边上坐了坐。
  学长!小学弟明显是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当下脸色就有些惨白,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过来撩我?
  包房里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贺慈撩人?
  可当事人却事不关己,从头到尾没抬过头,甚至还把帽檐往下拽了拽。
  言喻当下看着人就有点骑虎难下,一时间想着要不要打个圆场。
  ...那,那要不,你,你喜欢我,言喻尴尬地笑了笑,我喜欢你行吗?
  竹马不可拆,煊赫门是真的!
  言喻话音一落,整个包房瞬间更安静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不知道从哪飘出来一阵阴冷的风...
  赵轻轻:???我他妈这到底是什么火葬场?
  贺慈微微抬了点儿头,眯起眼。
  墨蓝的灯光下,棒球帽遮掩着他大半张脸,看不出情绪。
  我讨厌你!小学弟一脚踢在贺慈身边的黑糊糊一坨上,估摸着是个矮脚凳,反正不怎么硬,踢着软乎乎的。不等言喻说话,他就转身跑了出去。
  陆宣吃痛,猛地喊了一声,踏马的老子是人!是人!不是凳子!
  看着他走出去,言喻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上贺慈几分探究的眸子,他微微抿唇,甜甜一笑。
  天降永远打不过竹马!
  煊赫门就由他来守护吧!
  异常安静的包厢里,猛然响起一阵轻快的音乐。
  崽崽,赵轻轻一戳他,你手机响了。
  言喻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给大家说了声不好意思,出门去走廊接电话了。
  他前脚刚走,贺慈后脚就跟着走了上去。
  您好,请问...
  不等言喻话说完,那边传来一阵躁动的男人声音。
  言喻!我给你在这边租的房子呢,为什么住在里面的是别人?
  言喻微微蹙眉,看了眼陌生来电。
  难怪是陌生来电,他那便宜爹妈,他可不早就拉黑了吗,半年一个电话都没有,这会儿想起打电话了。
  房子啊?言喻挑挑眉,卖啦,还有家具,我也卖啦!
  混账东西,谁准你卖的,你卖了我大半夜跟你妈还有...住哪?
  还有什么?言喻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还以为我们家真的破产了呢?
  没有破产的话,您也别这么抠,买个别墅住住吧,言喻舔了舔嘴唇,唇角挑起讽刺的弧度,也别来烦我,我没空带你们到处乱窜见识奉城改革新春风。
  作者有话要说:  贺慈:你到底有多少好宝贝儿[微笑]
  言喻:可是乖乖只有你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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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醉酒
  言喻挂了电话, 嘴角的笑意隐隐消失。
  他还没来得及回包厢,身后的卫生间处却传来门锁撬动的声音,言喻没上心, 只当是别的包厢的人过来上厕所。
  刘耀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过去的时候, 还特意留意了眼走廊尽头的言喻。
  忽然眼前的视线一暗, 刘耀峰看向言喻的视线被高大的身影阻隔开。
  他抬头,看清了眼前人, 浑身倏地紧绷了起来。对面那双阖黑的眸子像是黑夜里的一头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盯上了他。
  言喻的事, 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明白么。
  贺慈淡淡瞥他一眼, 从他跟前擦过去。
  外面的走廊异常安静,言喻父亲的声音也不算小,只要有心听, 自然就能听见。如果言喻家里没有破产的事, 被有些人做文章, 确实让人挺恶心。
  棒球帽遮掩着贺慈大半的神色, 刘耀峰摸不清他的情绪, 点着头随便应了声, 进了包厢。
  言喻听着这边的动静, 转身一看那倚在门口的高个儿,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昏暗的环境里,贺慈微微抬着眸子,朝他这边走了过来,顺手从头上摘了帽子, 压在言喻脑袋上,把人小小的脑袋给扣了个严实。
  想哭就哭。
  贺慈后退半步,背对着言喻站在他身后,把他遮掩了个严实,没人看见。
  言喻讶然,你听见了?
  贺慈嗯一声。
  那我开始哭喽?言喻转身,这才发现两人隔着一段距离。
  他没有戴眼镜儿,看不大清贺慈的神色,所以只好往前倾着身子,歪头,直到看清了闭着眼睛的贺慈。
  言喻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贺娇娇这么单纯的纯情小男生?!
  这么可爱真的能一个手臂掼倒张野?
  开始了哦?
  贺慈没有应他,只是攥紧了手,像是在等什么声音。
  言喻眨眨眼,在他跟前抽噎了两声,果然看见他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言喻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伸手,轻轻又不安分的触碰着贺慈的睫毛,把人逗得眼睛闭的更紧了些。
  睫毛又长又卷啊。
  啊,原来贺慈也是个有长睫毛的小公主呢。
  安静了好一会儿,又听不见声儿了,贺慈开口问他,你哭好了?
  言喻用脑袋轻轻磕了磕贺慈的下巴,糯叽叽倚在人肩头,拱着转了小小一个圈儿。
  没有,要慈酱亲亲抱抱举高高才好。
  熟悉的味道凑到鼻尖,贺慈紧闭的眸子敛着,睁开细细一条缝,落在肩头的言喻身上。
  那双眼睛干净通透,丝毫没有哭过的迹象。
  即便如此被他调侃,贺慈也没有恼的迹象,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低声问他,难过吗?
  磕在肩头的脑袋晃一晃,软塌塌的发梢蹭着贺慈的下巴,言喻打了个哈欠,难过他们也不会要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贺慈心口闷慌,紧紧抿唇,他贯不会安慰人。
  可是慈酱不一样!言喻从他肩头起来,一双眼睛笑的弯弯,像是星际里的银河,亮晶晶的。
  就算我跑在人墙外,慈酱也能一眼看见我!言喻伸手,掐了掐贺慈的脸,虽然你经常不回我的话,可是酱酱虐我千百遍,我待酱酱如初恋啊!
  眼前人神色还在绷着,嘴角却忍不住挑了挑,像是不想被人发现,也只有短短一瞬的笑意。
  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啊!言喻拉着他,朝包厢里走过去。
  默了片刻,贺慈才缓缓点头。
  只要言喻开心,他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包厢里依旧热火朝天,菜也上的差不多了,男生堆里已经开始摇起了筛子,连带着桌上的酒瓶也攒了不少。
  言喻低头一看,啤酒箱已经见了底,他哇一声,颇有些不满地踢了踢边上的宋默,用眼神示意他,为什么没有给他留下一丁点可以证明他是个猛男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