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然,卫允微微一愣:“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
不在临章的这几天,四处奔忙的他,确实会时不时的想起这个美丽的女子。
但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说,楚潇然来的不太是时候。
没奈何,卫允也知道强做笑脸:“快快有请。”
很快,楚潇然那张好看的脸,就出现在了卫允的视野中。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那个一脸傲娇的莫甜甜。
对这个那天差点一剑捅死他的女人,侥幸逃过一命的卫允,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但碍于楚潇然的面子,他也只好挤出一丝笑容:“二位姑娘,里边请。”
楚潇然闻言,顿时款款的朝卫允施了一礼,而莫甜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卫允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见二人落座,他才开口道:“二位姑娘,有何指教?”
楚潇然轻轻的笑了笑:“听说大人剿匪归来,小女子奉父亲之命特来问安。”
说到这,她那精致的小脸,竟然渐渐的红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偷偷跑来县衙,根本不是楚北伦的意思。
卫允还没说话,边上坐着的吗,莫甜甜突然有些挑衅的开了口。
她说道:“剿匪,真看不出来,你这狗官还几分胆色。”
“本来本姑娘以为你那狗眼,只会看看漂亮姑娘,没想到还能看见那些可恨的土匪。”
楚潇然的小脸更红了:“甜甜,你说什么呢?”
她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快看不见了。
本就上火的卫允,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漂亮姑娘,那又怎么样?”
“不像有些人,整天凶巴巴的,想让本县看,本县还不稀罕呢。”
莫甜甜顿时就火了:“狗官,你说谁呢?”
见她也有吃瘪的一天,卫允忍不住一阵暗爽:“本县说谁,谁心里清楚。”
“怎么了,自己跟个母老虎一样,还不让说了?”
莫甜甜大眼睛一瞪:“你……”
说着,她就习惯性的一伸手,想去摸身边的短剑。
但马上她就意识到,方才楚潇然怕她胡闹,已经将她的短剑“没收”了。
卫允的样子更加舒爽:“莫姑娘,找什么呢,要不要本县帮你找找?”
莫甜甜忍不住了:“狗官,你找死。”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她的整个人也朝卫允掠了过去。
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白皙手掌,坐在椅子上的卫允,不禁一阵紧张:“又来?”
可就在莫甜甜还没冲出去几步的时候,沉默了一会儿的楚潇然,突然开了口。
她有些紧张的道:“甜甜,你闹够了没有,快住手。”
而正准备弄死卫允的莫甜甜,竟然在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隐晦的火气。
见楚潇然开了口,收住攻势的莫甜甜,狠狠瞪了卫允一眼,这才又坐了回去。
卫允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还专门下死手,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眼见二人都消停了,楚潇然这才开口道:“甜甜无礼,还请卫大人不要见怪。”
看着那张母老虎一般凶恶的脸,刚逃过一劫的卫允,也没有再说什么。
跟楚潇然刚说了没几句,胡子拉碴的廖狗蛋,直直的从后堂走了进来。
他朝卫允拱了拱手,粗声大气的道:“禀太爷,东西都收拾好了。”
楚潇然不禁问道:“大人不是刚回临章,怎么又要出门?”
刚说出这句话,她那张绯红刚刚消退的脸,竟然又一次的红了。
连她自己都感觉,方才的话,像极了一个不愿丈夫再度远行的女子所说。
但卫允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淡淡的道:“本县要去鹭阳一趟,明早就走。”
鹭阳,刚消停了一会儿的莫甜甜,又开火了:“狗官,你去鹭阳干什么?”
“是不是听说鹭阳长史出缺,想花点钱,去活动一下?”
她又转头对楚潇然道:“潇然,看见了吧?”
“亏你还说这狗官为临章鞠躬尽瘁,现在怎么样,原形毕露了吧?”
“看见有离开临章的机会,就发疯般的往前冲,真是难逃狗官的本性。”
卫允也懒得搭理他:“随你怎么说,本县不愿意跟母老虎一般见识。”
眼见莫甜甜又要动粗,正端着茶杯的楚潇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卫允一眼:“既然大人明日远行,我们就不打扰了。”
“何时大人从鹭阳归来,还请到寒舍一叙,告辞了。”
楚潇然款款的朝卫允施了一礼后,就拉着面色极为不佳的莫甜甜,走了出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卫允苦涩的笑了笑:“等本县活着从鹭阳回来再说吧。”
二人刚走没一会儿,又换上了大袖宽袍的司马郁,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他呼出一口凉气:“师傅,听说你让我回瓦梁岗,这怎么回事?”
“那地方穷乡僻壤的,又没了仗打,我不去,我要回鹭阳。”
“你知不知道,鹭阳有多少人,还在等着我司马先生新出炉的好诗呢?”
时隔几天,他又动了回鹭阳装比的心思。
卫允示意他坐下:“本县让你去瓦梁岗,也是没办法的事。”
“小七和派去的军士们,都对铁矿石不甚了解,本县还有事,也只有辛苦你了。”
司马郁脖子一梗:“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
卫允眼珠飞快的转了转:“只要你辛苦一趟,本县再给你五首新诗,怎么样?”
司马郁顿时眼睛一亮,但马上又讨价还价道:“十首。”
卫允想都没想:“成交。”
看着他狡黠的眼神,方才还以为又能火一把的司马郁,顿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转过天来,临章城门,晨风呼啸。
看着面前的白雪,卫允冷然道:“鹭阳,赵炳,本县这就来会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