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吓没了魂的毛通,转头就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尖锐的惨叫后,这个刚来临章一天的都尉,就被乱石给埋了。
众人将破败的尸体挖出来时,带着步兵的卫允,也终于赶来了。
看着这般惨像,满是“震惊”的卫允,顿时就蒙了。
他急次白脸的问段秀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着一百骑兵的面,心知肚明的段秀,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就是司马郁的计划。
昨晚,听了司马郁的计划后,卫允就命段秀,找了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
这些人领了段秀的命令,就在此处布置了这个,谁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陷阱。
今天一早,得知陷阱准备完毕的卫允,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城防营。
至于所谓的北辽人,完全就是没影的事。
果然,自以为大军在握的毛通,为了所谓的功劳,大踏步的走上了黄泉路。
将尸体运回县衙后,段秀不禁问道:“太爷,我们下面怎么办?”
卫允笑了笑:“去鹭阳,本县要将毛通的死讯,亲口告诉花扬谷。”
“本县要让他彻底明白,打本县的主意,只有死路一条。”
段秀呵呵的笑着:“这倒是有意思。”
接着,卫允又吩咐道:“张贴榜文,告诉百姓,北辽人跑了,大伙可以安心过年了。”
不到一时三刻,卫允和段秀,就急火火的骑马离开了临章,直奔鹭阳。
一天后,也就是距过年还有四天的那个中午,卫允二人又到了鹭阳。
刺史府。
花扬谷走进大堂时,就看见了一脸沉痛的卫允,正耷拉着脑袋。
董哲的表情也很难看,就像饭吃到一半,突然在碗里发现了半只苍蝇一般。
花扬谷顿时感觉事情不对:“刺史大人,卫县令,这是出了什么事?”
董哲重重的叹了口气:“卫县令,还是你说吧。”
他的样子愈发萎靡,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此时的董哲,确实很辛苦,他感觉都快拦不住,就要从嘴里钻出来的笑声了。
自打花扬谷下令,将毛通调往临章,担心卫允最终为赵炳做了嫁衣的他,一直很烦躁。
可花扬谷完全是按照朝廷的规矩办事,他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卫允竟这般能耐,不到一天功夫,就彻底了断了那个祸害。
要不是老冤家花扬谷就在眼前,此时的他,恐怕早就跟卫允痛饮三大杯了。
真是解气。
卫允的样子,看上去也是上火的不行:“司马大人,临章出事了。”
花扬谷心里咯噔一声:“卫县令,出什么事了,快说。”
卫允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就在昨天,唉,太突然了。”
“昨天一早,临章的山民,无意中发现,北辽人在临章城外三十里的塔山出没。”
“这么大的事,下官自然第一时间禀报了新到任的毛都尉。”
“要说毛都尉这人,真是少见的好官,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花扬谷早就没了听他讲故事的心情:“到底怎么回事,别绕弯子了,快说。”
卫允也似乎意识到了废话太多,赶紧口风一转:“知道此事后,毛都尉顿时大怒。”
“直接要带一千人,去灭了那伙北辽蛮子,下官一再苦劝,可他就是不听。”
“后来,毛都尉中了北辽人布下的陷阱,整个人都被巨石砸的稀烂。”
“司马大人,临章好不容易来个都尉,眨巴眼的功夫就没了,下官心里有愧啊。”
说着,他竟然眼圈一红,落下了几滴实在不怎么伤心的泪水。
毛通死了,还是中了北辽人的埋伏,花扬谷顿时感觉事情不对。
于是他赶紧朝卫允问道:“你确定是北辽人干的?”
卫允不能再确定了:“大人若不信,大可将发现北辽人的山民传来,一问便知。”
一问便知,花扬谷冷笑:“那山民也是你临章的人,怎么说,还不得看你的脸色。”
“依本官看来,定是有人不甘心就这么交出手里的兵权,这才用计害死了毛通。”
卫允擦了擦眼角处,那两滴都快看不见的眼泪:“司马大人,你说的这是谁啊?”
花扬谷冷哼:“本官说谁,谁心里清楚。”
现在卫允是太子的人,加上董哲在场,他也只能这么夹枪带棒的说两句。
花扬谷接着道:“话又说回来,此事卫县令也不用着急。”
“稍后本官就亲自去临章,定要将毛都尉之死,查个水落石出。”
装疯卖傻的卫允,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下官明白了,司马大人说的,正是下官。”
花扬谷冷哼:“看来卫县令,倒是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卫允倒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毛都尉是司马大人亲自举荐的,算是你的人。”
“如今他死了,大人心中不快,也是理所当然。”
“您想怎么查都可以,稍后下官就返回临章,恭候大人驾临。”
“对了,还有个事,下官要麻烦司马大人。”
他拱着手看着花扬谷,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花扬谷正在火头上:“什么事,说。”
卫允还是方才的样子:“既然大人说,下官不想交出兵权。”
“那就请司马大人不辞劳苦,再给临章派个能挑大梁的都尉。”
“下官保证,只要新都尉到任,定第一时间,交出毛都尉还没用上的都尉大印。”
“如此,非但临章有了依靠,还能破了下官不想交权的谣言,也算一举两得了。”
主位上的董哲,这回真的差点就笑了出来。
本来那些候补都尉,就说临章是个火坑,打死都不愿意去。
现在新到的都尉,不到一天就死的那么惨,还有哪个缺心眼的,敢去蹚临章的浑水?
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直勾勾的看着花扬谷的卫允,心中暗道,跟本县斗,我恶心不死你。
果然,花扬谷气的都快翻白眼了:“卫县令放心,去临章的都尉,早晚都会有的。”
说着,他愤愤的朝董哲一拱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刺史府。
他明白,如果此事真是卫允做的,那卫允当然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就算将临章翻过来,恐怕也找不到他的罪证,只能白跑一趟。
至于以后的事情怎么办,还是回去跟马宗商量一下再说吧,花扬谷暗道。
看着花扬谷渐行渐远的背影,卫允扯着脖子叫道:“司马大人,慢走。”
“啥时候去临章,提前派人打个招呼,下官请你喝茶。”
董哲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这话花扬谷,今天可是吃了大亏。”
卫允冷笑:“那是他活该,如今城防营又回到下官手中,您也可以安心了。”
见董哲点头,他才又开口问道:“刺史大人,高家的生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