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狗蛋恨恨的骂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冤枉了你的好大哥不成,这是曹闲进城时,亲口所说。”
“若非宵宵姑娘死战断后,我们这些人,都得埋在鹭阳城。”
“看见小七的脑袋没,要是曹闲的箭,再偏上两寸,他早就死了。”
“司马郁,真看不出来,你平素人五人六,暗地却早做了两手准备。”
“主公赢了,你就继续造反,我们完了,你还是赵炳的好狗。”
“奶奶的,你还真是拉屎擦鼻涕,两不耽误,什么东西,我呸。”
说着,他狠狠的一团口水,就朝司马郁招呼了过去。
一下死了一万多人,要不是曹闲追得紧,恨意滔天的他,早拔刀了。
纵马狂奔的卫允,赶紧怒喝道。
“司马郁早脱离了司马家,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狗蛋,不可胡言。”
廖狗蛋却根本没有松口的意思。
“我就知道,司马成是他大哥,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司马郁的脸上,还挂淤青,他苦涩的笑了笑。
“狗蛋,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放心,到了马岭,我会给你个交代。”
看在卫允的面子上,廖狗蛋将头一扭,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二更时分,卫允的大军,终于风尘仆仆的,进了马岭城。
至于身后的曹闲,也不知是跟丢了,还是马上就要兵临城下。
看了看周围的夜色,卫允沉声道。
“斥候出城,探明曹闲大军所在,速速来报。”
“我们还有三万多人,分成两班紧守城池,事关生死,小心为要。”
段秀恢复了不少,他拄着长剑站起身。
“大哥,你去和司马先生,商量下退敌之策,守城就交给我和甜甜吧。”
一贯傲娇的莫甜甜,非但没反驳,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听到司马郁的名字时,火光下的廖狗蛋,又冷冷的哼了哼。
“先引狼入室,再想法退敌,可笑。”
司马郁闻言,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脸,就画了个血淋淋的十字。
他高声道。
“师傅,诸位兄弟,我司马郁用血发誓,此事真与我无关。”
“既然司马家不仁在先,他日我们夺回鹭阳,你们如何处置,我……都没有怨言。”
说出最后几个字后,他整个人,好像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若非司马成,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就算被逐出家门,司马郁也不会如此冷血。
看着司马郁鲜血淋漓的脸,卫允用冰冷的眼神,将周围的人马,扫视了一遍。
“我再说一遍,此事与司马郁无关,谁再敢说长道短,别怪卫某无情。”
廖狗蛋咬了咬牙,这才愤愤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安顿了楚潇然等人后,卫允朝司马郁,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不必如此的。”
司马郁摇了摇头,他的笑容,依旧很苦涩。
“其实他们的误会,对我根本不值一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杀了我也一样。”
“如此紧要之际,我最害怕的,是分裂。”
“若不能众志成城,一旦曹闲兵临城下,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如此,我虽受了些轻伤,却稳定了军心,值了。”
卫允还没说什么,派出去的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公,曹闲大军在城外二十里下寨。”
见战报到了,司马郁一扫方才的阴霾,瞬间变得战意十足。
“看来曹闲是想好好休整一晚,明日一举攻破马岭,一了百了。”
卫允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的道。
“凭我们的兵马,守住马岭,恐怕非常困难。”
司马郁则十分严谨的纠正道。
“不是非常困难,是根本没有可能,区区一座县城,如何抵挡八万大军的冲击?”
卫允的眉心,渐渐拧成个“川”字。
“如今兵疲将乏,难道我们还要接着逃下去?”
总有逃不掉的时候。
司马郁冷笑摇头。
“非但不能再逃,我们还要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进攻?
卫允以为司马郁,可能是疯了。
“凭我们这点家底,如何进攻,拿什么进攻,这不是找死吗?”
司马郁的笑容,渐渐阴森起来。
“人少未必就不能打胜仗,临章的例子,师傅你都忘了?”
说到临章,卫允顿时狠狠的一拍大腿。
“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吧,你想怎么干?”
司马郁的笑容,更诡谲了几分。
“所谓‘金风未动蝉先晓,暗算无常死不知’,我的意思是,今晚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