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阳城,天色渐暗。
裨将走进刺史府时,齐豁正静静的看着地图。
“怎么样了?”
他似乎已经猜到来者是谁?
裨将朝齐豁一拱手,低低的笑了笑。
“都督,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了。”
“卫允的大营,就在十里之外的山脚下,这帮反贼军纪涣散,正在喝酒呢。”
喝酒,阴狠的笑容,立马爬上了齐豁的脸。
“很好,真是天助我也,命大军一更做饭,二更起行,我亲自带人,直扑卫允大营。”
裨将赶紧摆了摆手。
“都督,卫允人多势众,前去劫营必定凶险万分,还是我来带队吧。”
齐豁想都没想,就晃了晃脑袋。
“不行,我定要亲手灭了那伙反贼,为曹都督报仇。”
“你领五千军马守城,我天亮之前就能凯旋归来,就这么定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二更,看着面前的军士,齐豁长剑一指。
“出城。”
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齐豁的人马,很快就消失了影子。
十里的路程,很快就走完了,看着对面漆黑一片、呼噜震天的卫允大营,一个军士笑道。
“都督神机妙算,卫允果然毫无防备。”
齐豁并没因这小小的马屁而动容,只是冷冷的道。
“准备。”
就在此时,守在卫允大营边的几个哨兵,突然说话了。
“主公也太小心了,咱这么多人,鹭阳城里那些杂碎,怎么赶来送死?”
“谁说不是,大半夜还不让人睡觉,折腾个什么劲?”
“你这么一说,我这哈欠又来了,奶奶的,难受死了。”
“……”
曹闲闻言,笑容更冷了几分,别急,很快你们就能永远的睡过去了。
随着他一挥手,几只无声的羽箭,就将那几个哨兵,全部射翻在地。
齐豁嘴角冷然一勾。
“直奔中军大营,砍了卫允,大事可成,悄声,上。”
很快,他身后的人马,就悄悄的摸进了漆黑一片的大营。
可齐豁还没来得及高兴,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叫。
“不好,都督,这是座空营。”
什么?
齐豁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嘶声叫道。
“中计了,快撤。”
他还没来得及调头,清冷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匹夫,可还认得卫某。”
与此同时,整个大营中,立时亮起了无数火把,直接将漆黑的夜空,照的有如白昼一般。
而漫山遍野的临章兵,也从四周杀来,瞬间就将齐豁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身陷重围的齐豁,已经开始颤抖了。
“卫允,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卫允淡淡的笑了笑。
“你应该还不知道,卫某破了曹闲的大军,靠的就是夜袭。”
“你这些小把戏,都是卫某玩剩下的,劫我的营,你是自寻死路。”
随即,他眉头一拧。
“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甜甜,放箭。”
藏在暗处的莫甜甜,白皙的手掌一挥,与夜空融为一体的箭雨,立时滚滚而来。
一阵惨叫声过后,齐豁身边的兵马,顿时倒了几百人。
而军心早已动摇的东越兵,几乎没有丝毫的抵抗,扭头就跑。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莫宵宵的伤,早已经好了不少。
见状,她的长剑瞬间出鞘。
“跟我杀。”
扑哧一声,话音未落,一个东越兵的脑袋,就高高的飞了出去。
随后,抡起长剑的莫宵宵,就是一阵如入无人之境的大砍大杀。
她这宛如女魔头一般的样子,顿时让疯跑的东越兵,脚步又快了几分。
而很快,放下了弓箭的莫甜甜,也带人狂风一般,卷进了战场。
上万临章兵,一轮猛烈的冲杀下来,齐豁手下的兵马,顿时少了三分之一。
属下的惨叫声,惊醒了魂飞天外的齐豁。
“快,退回鹭阳。”
话音未落,他的整个人,已经窜出去了老远。
莫甜甜和莫宵宵,却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直接带人又是一通猛砍。
等灰头土脸的齐豁,逃出了卫允大营时,他的身后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
“都督,弟兄们都死了,怎么办?”
见卫允竟然没追出来,齐豁也深深的松了口气。
“先回鹭阳,给陛下发信,请他再派大军剿灭叛军,快走。”
此时他十分后悔,没有听当时曹闲的忠告。
随着马蹄的不断翻滚,很快,齐豁手下的残兵,就到了鹭阳城下。
快累断了气的齐豁,嘶声大叫。
“城上的人听着,我是齐豁,快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