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随卫允造反之前,司马郁可是诗名震动鹭阳的司马先生,鹭阳城谁人不识?
况且曾经的司马家,更是商业家族,城中或大或小的商人,都跟其打过交道。
虽然脸上多了两道伤疤,但司马郁的样子,大致根本没有变化。
可这个自称商人的年轻男人,竟说没见过司马郁,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见司马郁更加寡淡的道。
“既然你是商人,自然是为了竞标而来,为何我就没见过你喊过一次价?”
“非但如此,你的眼神逡巡不定,似乎跟竞标相比,你对刺史府中的一切,更感兴趣。”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就不想解释一下?”
看着司马郁逼视的眼神,一直没说话的楚潇然,立时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只是她还没说话,那个年轻人就开口狡辩道。
“先生您这话说的,在下资产有限,更有自知之明,来此不过是随便看看,不可以吗?”
司马郁呵呵一笑。
“当然可以,只是你也看见了,鹭阳城的商人,穿的都是我们作坊的羽绒服。”
他朝男人身上的棉袍,仔细打量了一下。
“而你却是一身的棉袍,如今鹭阳城中,羽绒服成风,这是你露出的第二个破绽。”
“第三,你总是时不时的摸着袖口,里面定藏着什么紧要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他语气虽然是婉商,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年轻男人几乎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见东西还在,这才梗着脖子道。
“这位先生,我有什么东西,为何非要拿出来,你们管的太宽了点吧?”
司马郁慢慢摇了摇头,竖起四根手指道。
“这是你的第四个破绽,你应该叫我司马先生的。”
随即,他神情猛然转冷。
“综上,我就可以断定,你定是潜进城中的细作,说,你来鹭阳的使命是什么?”
见身份被揭破,年轻男人,顿时脸色一变。
“什……么细作,我听不明白,鹭阳城虽是卫允的天下,你们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告辞了。”
见他转身就要走,站在出现然身边的莫甜甜,狠狠一把就把他给拽住了。
而撕扯之间,当啷一声脆响,一个铜制的腰牌,就掉在了卫允脚下。
捡起腰牌看了看,卫允轻轻一笑。
“高阳郡大营参军,官还不小,若非司马郁机敏,卫某还真让你给跑了。”
“说,陆标让你来鹭阳刺探什么,不想皮开肉绽,就实话实说。”
看着莫甜甜拔出一半的短剑,名叫冯鸢的年轻男人,顿时一个激灵。
“我……奉命……刺探鹭阳城中形势,和兵马配置情况。”
“本想借机再来刺史府,搞些有用的情报,不想……不想被你们发现了。”
卫允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道。
“不错,你还算懂事,接下来给卫某说说,高阳那边的情况,尽量详细些。”
不想这回,冯鸢却摇了摇头。
“该……说的我都说了,让我出卖我家刺史大人,你是做梦。”
因为本就是高阳人的关系,他思量半晌,还是拒绝了卫允。
卫允也不生气,直接朝身后的卫兵挥了挥手。
“将他送进大牢,让轮值的统领好生招待,尽快问出我要的东西,带走。”
被军士拖走的同时看,冯鸢还在一遍遍高呼着。
“卫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让我开口,白日做梦……”
随着冯鸢的远去,卫允的笑容,也渐渐消弭无踪。
“看见了吧,从我攻打云丘,那个路标,就一直跟我们过不去。”
“想来他以为我们刚夺回鹭阳,城中形势大乱,这才派冯鸢前来刺探情报。”
“若非你发现了端倪,很快鹭阳的现状,就会传到赵炳的耳朵里,那我们就被动了。”
边上的楚潇然,不禁接话道。
“允,那你的意思是?”
卫允笑了笑,朝高阳的方向一指。
“等冯鸢开口,立马发兵高阳,彻底断了陆标的野心,这种赵炳的铁杆,留着也是祸害。”
“还有,甜甜,城中的兵马只剩下三万多,你和段秀等人,最少还要尽快再招兵两万。”
“等打下鹭阳四郡,我们的目标,就是府城彭州,眼下这些兵马,还远远不够。”
莫甜甜点了点头,说了声遵命,就去大营找段秀去了。
卫允和司马郁,商量了半个时辰后,胡子拉碴的廖狗蛋,突然走了进来。
“主公,那个冯鸢,他张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