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不禁一惊,随口问道。
“大哥,这可是上千人,还都放下了兵器,老话说杀降不祥,这……”
他虽杀人无数,却也不是杀人成性的刽子手。
卫允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
“卫某也想放过他们,但你也看见了,说起复仇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都在放光。”
“若是留着他们,日后必成后患,还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的一个降兵,就高声叫道。
“只要大人饶了我们,我们绝不敢造反,我们无意与大人为敌,这都是刺……陆标逼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
“正是,我们都是良家子弟啊。”
“求求大人,饶了我们吧。”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不听陆标的,不光是我们,就连我们的家人,也难逃一死啊。”
“……”
看着他们砰砰磕头的样子,卫允淡淡的笑了笑。
“如此也好,那就将这些人,全都编入我军,敢有一丝异动,全部连坐斩首。”
一见卫允松了口,上千死里逃生的降兵,立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其实卫允本就没打算杀他们,他手里人马有限,能收编一个是一个。
至于这些人方才的辱骂,完全是各为其主,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有了降兵开路,卫允十分轻松的,就进了高阳城。
看着黑乎乎的高阳城,廖狗蛋突然问道。
“主公,这些辛辛苦苦搞来的火油,怎么处理?”
为了这点东西,他带人风尘仆仆的跑了一天,最终还没用上。
卫允想了想,随即开口道。
“留在大营中,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进了刺史府,眼前金碧辉煌的摆设,顿时让卫允眼前一亮。
“好家伙,这陆标还挺会享受。”
廖狗蛋四下看了看,十分不屑的道。
“一看就都是民脂民膏,陆标这孙子,一看就个贪官。”
“今天我砍了这孙子,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除了让段秀等人尽快接管高阳的大营、府库,和天亮出榜安民外,卫允也没多说什么。
天刚蒙蒙亮,段秀就兴高采烈的,冲进了刺史府。
“大哥,这高阳的府库,可比鹭阳富裕多了。”
“就那些银子,咱们再招五万大军没吃上一年,都用不了。”
正在沉思的卫允,暗暗点了点头。
“好,明日就张贴榜文榜,扩军两万。”
打仗不比寻常招兵,兵器旗番、轮输转运、人啃马嚼,哪哪都是钱。
况且莫甜甜在鹭阳郡,也早接到了扩军两万的命令。
卫允手里银子有限,因而也不敢,将场子铺的太大。
其实就卫允现在的处境而言,他所谓的招兵,跟拉壮丁没什么区别。
好在廖狗蛋等人,早就习惯了这些,因而也没什么可抵触的。
就像卫允当日所说,形格势禁,招兵心软了,将来完蛋的,只能是他们。
转过天来,看着城头卫允的旗番,高阳城的百姓就知道,世道又变了。
将招兵的任务,交给廖狗蛋后,卫允带着段秀等人,也就急急忙忙的返回了鹭阳。
曹闲的事,用不了多久,赵炳就会知道,随即就是新一轮的大军征讨。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占领彭州剩下的望云和陵北二郡,而后进军彭州城。
只要拿下了东越九州之一的彭州,卫允也就能成为和武承运、方俞亮一样的一方诸侯。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有跟赵炳,一争长短的资本。
回到鹭阳城,已经是三天以后。
看着城中井然有序的样子,刚刚进城的卫允,也不禁松了口气。
听说卫允回来了,最高兴的自然是楚潇然。
她放下作坊里的生意,用最快的速度,穿花蝴蝶般,赶到了卫允的刺史府。
“允,你回来了?”
卫允也没多说什么,点头之余,直接将未过门的媳妇,轻轻抱进了怀中。
良久,他才开口道。
“你还好吗?”
自打二人定了亲,一直聚少离多,卫允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出征在外,他一直惦记楚潇然,但见了面,反到有些不会说话了。
吭哧了半天,才别出了这么句不咸不淡的话。
好在楚潇然也没有嫌弃他,淡淡一笑之余,就说起了不少城中的琐事。
虽然对现在坐拥二郡的卫允来说,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他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看着楚潇然一张一合的小嘴,卫允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阵久违的悸动。
只是他还没下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咳嗽声。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