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拔掉了,但卫允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意思。
有意无意的得罪这么多人,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就会给他再来上一下子。
沉默许久,他突然洒然一笑,害怕有什么用,害怕他们就能不来了?
还是先把陵北打下来,自己强大了,才能不怕这些明枪暗箭。
赵炳横征暴敛,得罪了无数百姓,但还能稳如泰山,还不是因他是皇帝?
这时候,司马郁也开口道。
“师傅,依我之见,明日就是出兵陵北的好机会。”
“当众将花心蕊斩首,必定军心大振,战意高昂。”
“此外,卞琥不会想到,我军刚遭逢大败,这么快就会卷土重来。”
“只要以迅雷之势,兵临陵北城下,攻破此城,就在弹指之间。”
说着,他又颇为担忧的道。
“最重要的一点,是岳猛的十万大军,就快到了。”
见司马郁也这么想,卫允连连点头。
“那就不等午时了,明日一早,斩花心蕊祭旗。”
“我带宵宵,再起一万大军攻伐陵北,无论如何,卞琥必须要死。”
“对了,花心蕊的事,潇然不问,你暂时也不要多说。”
“潇然的性子我很了解,若她知道真相,定会万分自责。”
司马郁示意自己有数,这才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去。
转天一早,穿戴整齐的卫允,大手一挥。
“来人,去将花心蕊押往大营,我们这就出兵。”
门口的卫兵答应一声,就一溜小跑,朝大牢方向而去。
但还不到一刻钟,离去的卫兵,就冲了回来。
“主公,花心蕊跑了。”
什么?
卫允以为听错了,半晌才回过神,他边往大营跑,边沉着脸问道。
“怎么回事?”
堂堂鹭阳大牢,竟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跑了,这些人干什么吃的?
卫兵也是一头雾水。
“属下也不清楚,方才我还没到大牢,就撞见了前来报信的狱卒。”
“他说非但花心蕊跑了,就连昨夜值夜的狱卒,也被杀死一个。”
“主公,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听说还死了人,卫允上涌的火气,又窜起来几分。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说话的功夫,大牢也就到了。
昏暗的灯火下,牢门大开,一个脖子上开了个洞的狱卒,就躺在空无一人的大牢里。
看着面前那战战兢兢的狱卒,卫允冷喝道。
“昨夜何人值夜?”
狱卒浑身一哆嗦。
“是属下二人。”
说着,他还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卫允继续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这人怎么死的,花心蕊又是何时跑出去的?”
说起这个,存活的狱卒,也是满脸苦涩。
“主公,是这么回事……”
那狱卒说,昨晚花心蕊被送进来的时候,他跟死了的狱卒刑三正在喝酒。
喝了几杯后,酒量不济的刑三,突然对刚送进来的女人,动了歪心思。
活着的狱卒虽也喝了不少,但还是劝走路打晃的刑三,不要胡来。
刑三却说,反正明天都是要砍头,玩玩也没啥,还问他要不要一块乐呵乐呵?
活着的狱卒,嘿嘿的笑了笑,还没等说话,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眼睛,刑三已经凉了,狱中牢门大开,刑三身上的腰牌,也不见了。
听罢,卫允顿时大怒。
“废物点心,人什么时候跑了,都不知道,推出去,砍了。”
定是花心蕊趁刑三酒醉,抢了钥匙、拿了腰牌,这才扬长而去。
见狱卒嚎叫着被拽了出去,卫允又下令道。
“告诉司马郁,在整个鹭阳郡,全境通缉花心蕊,绝不能让她跑了。”
这女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又去看了看莫甜甜后,没人头祭旗的卫允大军,又一次出了城。
听说要去为死难的同袍报仇,都不用卫允催促,莫宵宵等人立时快马加鞭。
一天半的急行军后,卫允的人马,终于到了陵北城二十里外。
再度派出斥候,和十多批明哨暗哨后,卫允这才十分小心的,扎下了营寨。
当晚,吃过晚饭的莫宵宵,就来到了卫允大帐。
“卫大哥,明日一战怎么打?”
这是她头回上阵,不明白的东西,还有很多。
怎么打?
卫允眼睛一横。
“陵北只有一万人,还用个什么策略策略,只需我将卞琥骂出城来。”
“然后由你砍杀守城大将,我再率大军掩杀,简单粗暴。”
莫宵宵对这粗糙的策略,倒是十分满意。
“好,看我怎么杀了那狗贼,为姐姐姐夫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