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被他笑得有些发毛。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卫允还在笑,笑得莫名其妙。
“我要给赵炳写封信,告诉他我坐上彭州刺史的位置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司马郁瞬间无语。
之前把曹闲的人头送到了越王城,现在又要将他攻占彭州事捅给赵炳,这算什么?
杀人诛心?
等卫允将信发出去后,收起笑容的他,才又开口道。
“那个岳猛哪去了,应该没被烧死吧?”
司马郁摇了摇头。
“岳猛在彭州大牢关押,平安无事,现在就见见他?”
卫允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把他带上来。”
很快,一身囚服、披头散发、神情落寞的岳猛,就来到了卫允面前。
他的样子就好像见了鬼,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还算囫囵的话。
“你……卫允,你怎么在这?”
但马上,他的惊讶,就转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若不是当日卫允的诡计,他被赵炳扣为人质的家人,又岂能尽数惨死?
卫允的笑容,看上去很和善。
“岳都督,就在昨晚,卫某带人攻破了彭州。”
“你的十万大军,都被卫某一把大火,全部送上了天。”
都死了?
岳猛狠狠的一愣,半晌才破口骂道。
“蒋垣呢,他是干什么吃的?”
卫允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
“那位英明神武的蒋都督,破城之后,早已不知所踪。”
“按照他的速度,恐怕这个时候,都已经逃到越王城了。”
他也不管岳猛的怒骂,又开口道。
“岳猛,卫某看你是个人才,想请你留在卫某帐下,日后共图富贵,如何?”
卫允的眼神很真诚,毕竟曾经的岳猛,可是东越勇冠三军的名将。
不想,他殷切的目光,换来的却是岳猛的口水。
“姓卫的,你设计杀我全家,我与你不共戴天。”
“我岳猛虽身陷囹圄、朝不保夕,却也不屑与反贼为伍。”
“要杀便杀,哪来这许多废话,呸!”
脸上腥臭的口水,顿时让卫允火冒三丈。
“如此,卫某就成全你,来人,把他推出去,砍了。”
随着岳猛人头的滚落,此次彭州之战,也算画上了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等段秀和莫宵宵,完全接管了彭州之后,卫允才下令道。
“宵宵,派出斥候,探查如今整个东越形势如何?”
也不知为什么,莫宵宵今日的笑容,明显比往日多了几分。
看着卫允的眼睛,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许是攻陷了彭州的关系吧,卫允也没有深究,只是又朝段秀道。
“派人回鹭阳通知潇然,将那边的生意交给靠得住的人,然后就搬来彭州吧。”
既然有了更大的地盘,他自然不会让楚潇然等人,再留在鹭阳吃苦。
段秀走后,司马郁又问道。
“师傅,如今彭州和上百万两的粮饷,都已归入我军,为何还非要劳动师娘做生意?”
彭州府库里的银子,足够楚潇然一家人,一辈子吃用不尽。
卫允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
“起初,我确实想靠做生意,为大军换些粮饷。”
“要是没有最初的煤炭和铁矿,就凭穷困的临章,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步。”
“如今我们确实有了些家业,生意对于我来说,也开始显得无足轻重。”
“但我一直征战在外,就算潇然到了彭州,我们肯定也是聚少离多。”
“若不给她找些事情做,你让她一个人,终日又做些什么?”
“况且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这就意味着,潇然是个经商的好材料。”
“现在我们确实风光的紧,但说句不吉利的,万一哪天战败,彭州被旁人所得。”
“那潇然手里的生意,就是我们东山再起的资本,这也算有备无患吧。”
未来几天,彭州都很平静,眼下整个东越遍地都是反贼,彭州换个主人,也不是啥大事。
去给楚潇然送信的信使还没回来,莫宵宵派出的斥候,却先进了城。
“主公,和之前相比,不满赵炳横征暴敛的百姓,又多了几倍。”
“如今东边的威州、西北的穆州、东南的隋州……”
他喘了口气。
“这么说吧,除了越王城所在的越州,几乎每个州郡,都有像我们一样举起义旗的。”
卫允呵呵一笑。
“如此说来,赵炳算是被咱们这些反贼,给包围了。”
斥候点头道。
“主公所言极是,除此之外,属下无意之中,还探听到了一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