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也不再多说,大袖一挥。
“速速出发。”
很快,他的两万兵马,就朝兴禄城北摸了过去。
听着城中隐约的喊杀声,卫允冷笑。
“果然,占了兴禄城之后,这些人就开始狗咬狗了。”
“若不给他们再加把火,都对不起我们辛苦一趟。”
段秀更迷糊了。
“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想趁势攻城吧?”
卫允摇头道。
“我要效法白幺他们,再来一次引水灌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战白幺等人虽灭了朱岭,但也损失惨重,大水一来,他们只能全军覆没。”
段秀点头之余,莫宵宵看向卫允的眼神,又放出了异彩。
很快,卫允的人马,就来到了之前被白幺等人掘开的河段。
明白一切的段秀,丝毫没耽搁。
“挖!”
不到一刻钟,轰鸣而浑浊的大水,就又一次朝兴禄灌了进去。
而兴禄城中的形势,也确如卫允所言。
战败了朱岭后,白幺等人的盟军,就剩下了不到四万。
而一番狗咬狗下来,又有三万多人,死在了盟友的刀下。
正当白幺以为,兴禄是他的了时,足够吞没一切的大水,就进了城门。
三天后,等卫允堵上河道,撞开城门后,城中除了少数百姓,已经没有了活口。
看不见尽头、泡得发白的尸体,随着未退的大水四处漂浮,恍若人间地狱。
白幺的尸体,是在刺史府找到的,此时的他,已经肿胀的像块泡了水的馒头。
这般惨像,让段秀微微皱起了眉头。
“如今的兴禄,已成了一座空城,就算打下来,又有什么用?”
他不曾想到,一场大水的威力,竟强悍到这个程度。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司马郁所说的、草木土石皆可为兵的道理。
皱眉头想了半天,卫允这才朝段秀道。
“派人告诉司马郁,选干员往北鼎和兴禄出任刺史,再出榜昭告百姓。”
“就说兴禄已被我军所得,愿意迁来者,卫某给他们减免三年赋税。”
“再将同样的内容,写成告示,发往兴禄四乡八镇,愿来兴禄着,待遇相同。”
段秀离开后,卫允又开口道。
“宵宵,你派人去北鼎,等司马郁派人接管北鼎后,让小七立即将剩下的四万人带来。”
“大军这段时间就在此处休整,等小七到了,我军再攻打利川郡。”
莫宵宵微笑点头。
“好,知道了,等打下利川和扶陵,整个穆州,就都是我们的了。”
卫允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天,不会太远了。”
越州官道旁,无名客栈中。
幽静的房间里,带着面纱的女人,正在若有所思的喝着茶水。
突然,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她慢慢放下了茶杯。
咚咚咚!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面纱女儿微微蹙眉,随即才开口道。
“进来。”
接着,花心蕊疲惫的脸,就出现在了面纱女人面前。
女人看了花心蕊一眼,毫无情感的问道。
“我们认识?”
见花心蕊摇头,女人又问道。
“那你来此作甚?”
花心蕊闻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女人面前。
“我想拜你为师,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我。”
说着,她对着面纱女人,就是一阵十分隆重的三跪九叩。
拜师?
女人的面纱动了一下,似乎是笑了。
“跟了我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自打当天杀了想对她不轨的几个强盗后,她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跟踪。
但为了搞清楚对方目的的面纱女人,却隐忍不言,始终没有动手。
而跟了好几天的花心蕊,今天终于忍不住了,这才敲开了面纱女人的房门。
见花心蕊点头,面纱女人又问道。
“学武何用?”
花心蕊眼中的乞求,瞬间变成了恨意。
“报仇。”
这两个字,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同样身负大仇的面纱女人,竟隐隐产生了一丝共鸣,她下意识道。
“是何仇怨?”
花心蕊的神情,更加阴鸷了几分。
“杀父之仇。”
她这阴狠又可怜的样子,让面纱女人又问道。
“你的仇人是谁,你这么确定,拜我为师,就一定能杀了他?”
花心蕊闻言,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卫允。”
随即,她语气愈发淡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息尚存,绝不敢忘。”
卫允?
面纱女人站起身,看着花心蕊的眼睛。
“可是鹭阳卫允?”
见花心蕊恨恨点头,面纱女人言语更冷。
“好,你这徒弟,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