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一愣,急忙问道。
“出什么事了,快说。”
司马郁性格沉稳,他这个样子,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对面的司马郁,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天前刚接到的消息,师娘在北辽国的商队,尽数被贝钺处死。”
“几天前,他派人在边境放出话来,说早已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还说既然我们毫无和谈的诚意,那就只有刀兵相见,一较高下了。”
“如今我们在北辽的眼线,已经全部被挖出,那边的情况,再也无法知道了。”
什么?
卫允眉头紧锁,他不禁问道。
“除了潇然的商队,可还有其他东卫商队,同样也被贝钺诛杀?”
司马郁说不清楚,眼下唯一听说的,就是楚潇然的商队出了事。
段秀和莫甜甜对视了一眼,二人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卫允更是不住的转着圈子。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段秀,说起楚潇然这步棋的高明,这才几天功夫,怎么成了这样?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身在北辽的东卫商队很多,怎么偏偏楚潇然的商队,遭了毒手?
既然要与东卫开战,贝钺为何不将所有的东卫商队悉数处死,这明显有些说不过去。
北辽对东卫知之甚少,他又怎么偏偏会知道,楚潇然的商队里,会藏在着东卫的细作?
是商队里的人,不经意露出了马脚,还是贝钺身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想了半天,卫允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北辽封闭国境,这些早已无从得知。
见状,段秀则开口道。
“大哥,曹论的事,加上贝钺此举,都证明他早已下定决心,要与我国一战。”
“既然如此,我们就挥军北上,去会会北辽那些畜生。”
“以你和丞相的计谋,和我们手中的六十万大军,我就不信他贝钺还能翻了天?”
说着,他的语气,也愈发的森然。
“敢杀我东卫官吏百姓,无视大哥你的皇威,我会亲手让贝钺知道,什么叫后悔!”
说起这些时,他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惨死在北辽骑兵手里的家人。
如此大仇,岂能不报?
廖狗蛋和苏烽等人,虽然都没说话,但眼中的神采,无不带着凛然的战意。
卫允脸色虽难看的厉害,却还没有过份的冲动,他问司马郁。
“说说你们知道的,北辽那边的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司马郁理了下思绪,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他慢条斯理的道。
“师傅,想必你也知道,北辽是这块大陆上,幅员最大的国家。”
见卫允点头,他又接着说道。
“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北辽虽然广阔,但至少三成的面积,终年被冰雪覆盖。”
“之前曹论传回来的情报说,除了北辽的南方六州,其余的地方,全是人迹罕至的荒原。”
这个情况,不只是卫允,就连曾经深入敌境的段秀,都不曾想到。
原来这个号称大陆最广袤的庞然大物,也是虚有其表,其实难副。
如此说来,攻克北辽的把握,又大了不止一倍。
看着卫允微微颔首,司马郁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眼下的北辽国,共拥兵将近六十万,其中约莫骑兵二十万,步兵四十万。”
“这些兵马分别分布在顺开、凌州、应远、岳西、辽州和奉武六州。”
“除辽州的兵马,由贝钺亲自统领外,其余五州的统兵大将,都是贝钺的亲信。”
“这就是曹论的人,最后一次从北辽传出的情报,至于具体情况,就说不清了。”
六十万人,卫允暗暗点头。
“司马郁,我记得你当日在彭州,布置了十万大军,如此一来,我军兵马就是七十万。”
“可我军人数虽多,但马上就要进入严冬,北辽气候严酷,我军一时恐难以适应。”
苏烽接过话头,他进一步分析道。
“大战势在必行,不适应也没办法,看贝钺之前的手段,他恐怕等不到开春再动手了。”
“我料想,他定是想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解决北辽冬季紧缺的粮草问题。”
“一旦再耽搁一个冬天,我们挺得住,但贝钺那边就不好说了。”
曾对北辽有些了解的卫允,深以为然。
“苏烽说的是,但是趁北辽缺衣少食,与之展开大战,对我们来说,也是绝佳的战机。”
“若是来年春暖花开,再让北辽人从春荒中活过来,那就不好办了。”
见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俱是无声点头,卫允这才开口道。
“司马郁,立即征发民夫一应人等,准备大军过冬急需的粮草被服。”
“贝钺说不定何时就会动兵,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将战场,推到北辽的地盘上。”
“如此,就是战局不利,也不会对我东卫的疆土百姓,造成太大的影响。”
御敌于国门之外!
司马郁笑了笑。
“师傅安心,我这边早就开始准备了,最晚半个月后,大军即可启程。”
卫允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传诏,令大军好生休整,半月之后,兵发北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