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堵上来的兵马,惊慌失措的杨汾,彻底蒙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又是哪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
苏烽却根本就没管这些,他长枪朝前一直,暴喝道。
“一个都不要放过。”
北辽人劫掠东卫这么多年,抢劫无数、杀人无算,今天也该轮到他们倒霉了。
滚滚杀来的东卫兵面前,杨汾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的段秀,又追了上来。
“奶奶的,杨汾,你的末日到了。”
前后夹击的十九万人,瞬间就将杨汾的败兵,里外三匝的围了起来。
都没用段秀二人再多招呼,高呼杀敌的东卫兵,就是死命的冲了上去。
杨汾自知难以逃出生天,他眉头死死一皱,同样爆喝道。
“崽子们,跟这些南蛮子拼了。”
随即,二十多万人马,就高举着兵器,水乳交融般搅到了一起。
人数上的差距,让杨汾的北辽兵,很快陷入了劣势,人马死伤无数。
就在杨汾左冲右突,指挥人马玩命猛砍时,段秀突然凌空跃起。
“孙子,你这是找死。”
霹雳般的剑光一闪,杨汾所有的表情,瞬间戛然而止。
段秀一把将他的脑袋拧下,他站在乱军中高声叫道。
“杨汾已死,放下兵器,或可保住一条小命。”
“再敢不自量力,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今日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他手里滴着血的人头,方才还忙着砍人的北辽人,全部下意识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人数,但粗略估计,这也是将近他们三倍的敌军。
如今领兵的杨汾死了,就凭他们这些崽子,这仗还打个屁?
很快,就有一个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段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将杨汾的人头一声,厉喝道。
“苏烽,将他们围了。”
少顷,看着包围圈里的北辽兵,段秀的声音,更加阴沉了几分。
“弓箭手上前,一个不留。”
牙酸的开弓声中,一个北辽兵战战兢兢的道。
“你……言而无信……不是说放下兵器就……”
段秀冷笑的接过话头。
“本王说或可免死,可没说一定会放过你们。”
他眉头一紧。
“还愣着干什么,放箭。”
一刻钟后,看着满地的尸体,段秀的脸上,终于再度露出了一丝冷笑。
“死去的家人们,段秀给你们报仇了,但你们看好了,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说话间,卫允也赶了过来,他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既然解决了,那就赶快回城。”
死冷寒天的,鬼才愿意在这呆着。
对于段秀这种杀降的举动,他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毕竟从曹论死去的时候,他就从未想过,放过这些所谓的北辽精锐。
回到东平,天已经亮了。
命大军回营休息后,卫允才朝段秀等人道。
“天气越来越冷,我们攻打北辽的进度,也要再加快几分。”
“传令,大军在此休整一天,明天一早西进应远。”
他看了眼吊着胳膊的廖狗蛋。
“狗蛋,你受伤未愈,我给你十万兵马,暂时留在东平守城。”
“等司马郁派来的人到了,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再到军前效力。”
东平是他进攻北辽的立足点,更是连接临章粮道的必经之路,因而不得不慎。
廖狗蛋有些不爽,但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众人都开始了出征前的忙碌,负手而立的卫允,却在琢磨着另外的事。
他自顾自的道。
“昨晚杨汾说起的那个王妃,应该是贝钺的妃子,可她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他曾一度猜想,可能是王妃的父兄,死在了他的手里,这才有了这么一节。
但自打回到城中,卫允始终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从杨汾二人的话里就能听出,这个所谓的王妃,在贝钺身边颇有几分份量。
若真是如此,卫允杀了她的父兄,此事北辽必定不会秘而不宣。
不对,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猫腻。
至于这所谓的猫腻是什么,恐怕也只有等他派出去的细作回来,才能水落石出。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想如何破了应远吧。
转头看着地图的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转天一早,寒风呼啸,空中阴云翻滚,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雪了。
卫允看了看整装待发的五十万大军,才朝廖狗蛋道。
“狗蛋,东平和小七,我就交给你了,定要小心在意。”
在廖狗蛋郑重的点头中,卫允马上马背,王剑一挥。
“出发。”
应远,位在东平以西两千里外,从东卫国的地理位置来讲,其更靠近穆州。
当日卫允攻打穆州扶陵时,那些趁虚而入的北辽兵,就都是从应远来的。
对这些老冤家,卫允和段秀的态度,都是同样的坚决。
杀!
大军出城,才走了不到一百里,阴霾的天空中,就洋洋洒洒飘起了雪花。
看着军士们身上的羽绒服,段秀吐了口凉气,骂骂咧咧的道。
“他奶奶的,遥遥两千多里,正常速度也得二十天才能走到。”
“大哥,这大雪要是一直不停,咱们猴年马月才能赶到应远?”
“这种鬼天气,北辽人恐怕都不会出门,一看看这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看着空无一人的官道,他本就不爽的神情中,又平添了几分不耐。
顶着寒风的卫允,紧了紧绣金斗篷,却是不急不躁。
“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天气虽然越来越差,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目光灼灼的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化。
机会?
段秀看了苏烽一眼,不自觉的挑起兰花指。
“啥机会?”
卫允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边上的苏烽。
“你说说看?”
苏烽也没客气,直接开口道。
“属下以为,陛下的意思应该是,如此天寒地冻,北辽人定算不到我军会冒雪进兵。”
“换句话来说,这场大雪就是我们进攻应远,最好的保护。”
卫允点了点头。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他刚要接着说下去,前军突然来报。
“陛下,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