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想了想,又对着地图看了看,这才拍板道。
“也罢,就这么定了。”
“司马郁,你马上给沈耽发令,让他做好夹攻的准备,一旦我军赶到立即动手。”
“段秀,你立即赶去大营,命军士们打点行装,二十万大军明天启程。”
“此战你和狗蛋、小七、郑悠随行,国中的事情,依旧交给司马郁处置。”
段秀沉声拱手道。
“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办。”
见他快步离去,卫允打了个哈欠,这才又问起了朝中的一些事物。
见一切正常,他才又问道。
“甜甜怎么了,算算日子,应该快生了吧?”
事情解决了,司马郁的心情也不错,他笑了笑。
“段夫人几天前已经临盆,是个大胖小子,有段秀高兴的了。”
生了?
还是个儿子?
卫允呵呵的笑了笑。
“好,段秀随我征战四方,自打甜甜有了身孕,一天都没陪在她身边,也是苦了她了。”
“你这就去准备些礼物,等段秀从大营回来,我们一块去看看。”
除了看望刚出生的大侄子,卫允还要见莫宵宵的事,跟莫甜甜一家好好说说。
半个时辰后,武威王府。
看着眼前睡的正香的婴儿,段秀那双阴柔的眼睛,竟然慢慢的湿润了。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把抓住了卫允的手臂,轻声道。
“大哥,你看看,我有后了,你有大侄子了。”
随即,他又满怀歉意的朝莫甜甜道。
“娘子,辛苦你了。”
还在坐月子的莫甜甜小脸一红,除了含笑摇头,什么都没说。
卫允笑了笑,才轻声道。
“甜甜,你怀胎这段时间,段秀始终随我征战,我这个做大哥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我要册封我大侄子为安远侯,爵同二品尚书,圣旨即刻下达。”
莫甜甜还没开口谢恩,他又接着说道。
“先别忙着道谢,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说着,他就将关于莫宵宵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见卫允非但没有为难莫宵宵,还暗地放她离去,莫甜甜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卫允却是一笑。
“什么都不用说了,更不用抱歉,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听卫允说明日段秀又要出征,莫甜甜眼中虽流过不舍,却还是洒然一笑。
“男儿志在四方,本就该如此。”
又说了些闲话,见莫甜甜有些倦了,卫允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卫允长长的叹了口气。
“明天,又要出兵了。”
听着身后房间里,段秀和莫甜甜时有时无的低语,卫允的眼前又出现了楚潇然的脸。
“潇然,身在南疆的你,还好吗?”
但唯一能回答他的,就是有些闷热和潮湿的夏风。
转天一早,卫王城大营,金鸣鼓动。
看着整装待发的二十万大军,卫允持王剑在手,高声喝道。
“将士们,此战是我军一统大陆的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灭掉南疆,我们就可以完成前所未有的功绩,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将被历史铭记。”
“你们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亲身参与了这辉煌的一战。”
“你们也是伟大的,因为东卫乃至整个大陆的历史,都将在你们的手中改写。”
见军士们的眼中,渐渐燃烧起了熊熊的战意,卫允举剑大喝道。
“此战,有进无退,有生无死,灭亡南疆,在此一役。”
段秀和廖狗蛋等将官,几乎同时拔出了兵器,高声大喝道。
“必胜,必胜……”
三声惊天动地的大呼后,卫允爬上马背,豪气干云的道。
“此战,段秀为先锋,郑悠率踏雪营分做左右两翼。”
“朕亲自提领中军,廖狗蛋押后,鲁小七随军,徐浣、章绦为副将,总督粮草事宜。”
见众人纷纷拱手接令,卫允王剑一挥。
“出发!”
很快,他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就离开卫王城,直奔东边的威州而去。
看着大军渐渐离去的背影,一贯洒脱的司马郁,眼中突然浮现出一阵惆怅。
刀剑无眼,这些人,又有几个能亲眼目睹大陆一统的那一天?
古来征战几人回?
出城后的第二天,去威州的路上,段秀朝卫允问道。
“大哥,我军最迟五日后就可到达威州,七八天后就能赶到隋州。”
“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给沈耽发令、准备夹攻郭樵了?”
卫允在心中算了算日子。
“好,这就派人前往杞州,军情如火,切不可耽误了大事。”
段秀示意他放心,很快身负绝密文书的信使,就追星赶月般直奔杞州而去。
五天后,大军进入威州,卫允直接叫来了威州牧时郊。
“隋州形势如何?”
时郊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文人,细长的眼睛、还有一把黑黑的胡子。
他朝卫允躬身道。
“陛下,隋州的形势,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郭樵虽然人多,但我军粮草充足,他仓促之间根本不可能攻破隋州城。”
“依微臣看来,我军坚守不出,加上沈都督曾被其副将拦截,必定助长郭樵的骄狂。”
“换言之,此时的南疆军,已经成了骄兵,骄兵则必败。”
卫允点了点头。
“不错,此时守备隋州的是什么人?”
一直在忙活四处打仗的他,这时候才发现,竟连各地的统兵大将都叫不上名字。
看来以后还真得跟司马郁好好聊聊了,当众露怯,面子上确实有些过不去。
卫允暗自苦笑。
时郊的态度,依旧十分的恭谨。
“禀陛下,隋州指挥使名叫宋岸,原是都督沈耽的旧部。”
“去年兵部考核,见此人颇有才干,这才授予了威州指挥使一职。”
卫允喝了口茶。
“好,你马上派遣细作前往隋州,告诉宋岸就说援兵即将到来,让他做好出战的准备。”
“只等朕大军赶到,朕率兵从东边进攻,令宋岸从北边掩进,沈耽从南边堵截。”
“如此,郭樵就只能向西逃窜,而西边正是沈耽的大本营杞州,郭樵定插翅难飞。”
行军的路上,他反复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对司马郁的方略,进行了简单的修正。
时郊深深拱手,道了声遵命,快步传令去了。
看着阴云翻滚的天空,卫允嘴角微微上翘。
“南疆,朕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