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卫允大手一挥。
“发兵,去隋州。”
很快,他的二十万人就出了城门,南下而去。
威州距离随州,大概两三天的路程,饶是大军飞速前进,卫允还是不住的催促着。
“快点,再快点……”
算算时间,郭樵围住隋州最少也半个月了,宋岸苦苦支撑,也由不得他不急。
好在一路上都很平静,风风火火的跑了一天,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第二天正午,就在卫允即将踏进隋州地面的时候,一匹快马突然迎面而来。
拦住卫允大军的,是个年轻的信使,他黝黑的脸上,挂着经营的汗珠。
那信使连汗水都来不及擦一下,就急火火的朝卫允道。
“陛下,郭樵率大军攻城了,隋州兵少,宋指挥苦苦支撑,特命属下前来求援。”
什么?
段秀眼睛瞪的溜圆。
“大哥,宋岸已是穷途末路,一旦隋州失守,威州和杞州就都有危险了。”
“军情如火,时不我待,快令大军加速前进吧。”
卫允看了看他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又朝那信使问道。
“郭樵围住隋州,已经快半个月了,为了早不攻城,晚不攻城,偏偏在这个时候攻城?”
段秀根本没给信使说话的机会,他急的都快跳起来了。
“大哥,这还用问吗?”
“定是郭樵知我们率大军前来救援,这才狗急跳墙,想尽快在威州站稳脚跟。”
他眨了眨狭长的眼睛,似乎十分不明白,一贯精明的卫允,为何突然泛起了糊涂?
那信使连忙附和道。
“王爷所言极是,之前郭樵将隋州城团团围住,就是想围死我军,而后轻松破城。”
“如今陛下率大军前来,加上沈指挥在杞州虎视眈眈,郭樵自然急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更加急迫了几分。
“陛下,属下跑死了两匹马,才将消息送到,再迟疑的话,宋指挥可就顶不住了。”
说着,他脸上的汗水,再度可控制的流了下来,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
卫允没说话,似乎是在权衡什么,半晌,他才在段秀急迫的眼神中沉声道。
“快,尽快赶往隋州,走。”
不想大军还未起行,那信使突然开口道。
“陛下,而今形势万分危急,走官道可能是来不及了。”
“属下久居此地,知道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可直通隋州城,我们还是抄近路吧。”
卫允这回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开口道。
“带路。”
那信使哪敢迟疑,道了声遵命,就带着大军朝远处而去。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那信使突然指着一条非常不起眼的山路,对着前军的段秀道。
“王爷,就是这条路了。”
段秀甚至都没时间看上一眼,直接十分不耐的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因担心隋州那边的形势,因而此时他的语气,十分的不快。
那信使忙不迭的点头,随即他一挥手,就将二十万人马带进了那条小路之上。
山路很窄,而且因之前下雨的缘故,十分的泥泞,两马并行都有些困难。
就在段秀催促众人快走的时候,不住四下打量的卫允,突然开口道。
“来人,叫狗蛋过来。”
廖狗蛋来的很快,胡子拉碴的他朝卫允一拱手。
“陛下,有何吩咐?”
卫允笑了笑,又朝四下看了看,才说道。
“你听着……”
说到了最后,在廖狗蛋诧异的目光中,卫允再度开口。
“从现在开始,前军交给你统领,让段秀、小七和郑悠过来。”
廖狗蛋似乎还没消化完卫允方才的话,他短暂的愣了愣,这才道了声遵命。
见廖狗蛋突然接替了段秀的位置,那信使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廖都督,这什么情况?”
临阵换将,本就是行军大忌。
廖狗蛋眼睛一横,十分不悦的喝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军情如火,耽误了隋州的大事,看本都督如何收拾你?”
随即,他将马鞭狠狠的甩了甩。
“都给我快点。”
见状,那信使才松了口气,赶紧又开始了带路的工作。
与此同时,段秀、鲁小七和郑悠三人,正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允。
“陛下,这……不可能吧?”
说话的是鲁小七,他眼睛瞪的溜圆,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卫允却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有些着急的道。
“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解释了,按我的吩咐去做,快点。”
三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同时点了点头,各自按照卫允的指派,分头忙碌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大军还在风风火火的前行着,看着不见尽头的山路,廖狗蛋急了。
他高声朝那信使喝道。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隋州?”
那信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指着前面的大山道。
“翻过前面那座大山,就是隋州城了。”
廖狗蛋一抬头,果然看见了一座极为险峻的大山,良久他才低声道。
“如此甚好,再快点。”
所谓望山跑死马,足足又走了一个时辰,大军才到达了山下。
就在廖狗蛋准备命众人翻山的时候,那个信使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抹高深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