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早就等不及了,他双拳一抱。
“大哥,你就瞧好吧。”
很快,卫允的十七万人马,就在绍巩南门外,摆开了阵势。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在廖狗蛋都快等不下去了的时候,探马再度来报。
“陛下,他们来了。”
话音未落,手搭凉棚的卫允,就看见了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
段秀冷然一笑。
“大哥,且看稍后我如何阵前斩将?”
他这么一说,郑悠顿时不愿意了。
“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此战末将才是前军主将,王爷的责任是保护陛下。”
“再者说了,区区一个高莘,何劳王爷出马?”
“这个斩将立功的机会,你就高抬贵手,留给末将吧,咋样?”
段秀闻言,哈哈的笑了笑。
“也罢,既然你有这般的雄心,本王也就不跟你争了。”
值得一提的是,郑悠刚投降的时候,与北辽有灭门之仇的段秀,十分看不上他。
但这几个月下来,段秀也逐渐发现郑悠除了能打仗,也是个对脾气的豪爽之人。
加上都在一个锅里搅马勺,时间久了,心里的芥蒂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见郑悠拱手称谢,卫允却十分严肃的道。
“不论你们何人出马,都必须谨记,一定不要轻敌。”
二人还未点头,远处的飞扬四起的烟尘,已经到了半里之外。
郑悠顿时收起了笑容,他冷声道。
“来了。”
可就在看见南疆兵旗号的瞬间,卫允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
原本高莘是奉贾浮的命令,带着六万兵马,前来救援绍巩的。
可绍巩破城已经两天,按理来说,高莘应该早已经接到了消息。
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挑战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卫允?
是他有把握将绍巩夺回来,还是这其中还有更大的阴谋?
针对卫允这个东卫之主和绍巩的阴谋?
但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对面的几万南疆兵,已经摆开了阵势。
卫允抬眼望去,只见南疆人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小,但军容还是十分的严整。
从对方兵马的规模来看,人数绝对有五六万人,绝不存在分兵偷袭其他三门的情况。
既然如此,高莘又为什么一定要来绍巩找死,难道说他是真的活腻了?
很快,两军对圆。
看着眼前这几万南疆兵,郑悠提着大刀喝道。
“哪个是高莘,给我滚出来?”
他眼神睥睨的望着眼前的南疆兵,粗粝的嘴角处,更是挂着不屑的笑容。
见状,南疆战阵中,一个脸色发黄、稍显单薄的汉子,立时提枪纵马而出。
他大喝道。
“贼将休狂,哪来的山野匹夫,也敢在本都督面前放肆?”
此人这一句话,就等于是承认了,他就是领兵而来的高莘。
看着远处卫允的王旗,高莘厉声喝道。
“卫允,你灭了东越又平了北辽,还不知足。”
“如今又无故朝我南疆用兵,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容诛。”
“识相的马上让出绍巩,带着你的人退出南疆,回东卫苟延残喘去吧。”
“敢说一个不字,战端一开,玉石俱焚。”
他好像根本没看见卫允身后的十几万大军,言语之中字正腔圆,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段秀见六万南疆兵打量了一阵,不禁嗤声道。
“跳梁小丑,好大的口气,以为身后有几个兵,就真把自己当人了?”
卫允却还是紧紧的皱着眉头,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高莘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但阵前的郑悠,心头的火气却早就压不住了,他举刀大喝道。
“混账东西,敢辱我陛下,休走,吃本都督一刀。”
说罢,他抡起大刀,纵马就朝对面的高莘砍了过去。
高莘拧眉道。
“匹夫,本都督今天非但辱骂卫允,还要将你们斩尽杀绝,来吧。”
咣当一声闷响,他车轴粗的枪杆,就狠狠的撞在了郑悠的刀锋之上。
挡住对方一刀的同时,他手中的长枪,也以极快的速度,朝郑悠的胸口刺了过去。
郑悠见状,微微的一拧腰,就躲过了高莘的一枪。
他的嘴角处,勾起了一抹十分冷淡的笑容。
“小子,有几分本事。”
高莘的笑容,更是冷的像一块冰。
“匹夫,本都督的本事,还在后面呢。”
郑悠笑容猛然收紧,他高声道。
“如此,就让本都督看看,你这南疆狗到底有个几斤几两?”
说罢,他飞起一刀,又朝高莘砍了过去。
看着不断缠斗、却不分胜负的两个人,卫允低声朝段秀问道。
“你看着高莘武艺如何?”
段秀一愣,要知道不懂武功的卫允,几乎从来不会关心这些。
可既然卫允问道,他也只好如实说道。
“这个高莘有两下子,恐怕五十回合之后,郑悠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二人已经交马十几回合,段秀更是做好了一旦郑悠不支,立马上前支援的准备。
卫允听罢,眉头更加皱紧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说,郑悠根本不是高莘的对手?”
段秀又看了眼远处的战圈,下意识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说。”
他看得出来,高莘在武功上面的底子,绝对要强过郑悠。
若高莘不采取这种缠斗的方式,而是直接拼命,郑悠可能现在已经暴死当场了。
卫允的眉头,立时又紧了几分。
“既如此,他为何不尽快斩了郑悠,而是选择在此缠斗?”
他这么一说,段秀也顿时变得一头雾水。
“对啊,战场厮杀为的就是斩将夺旗,高莘为何要这般的拖延时间?”
要知道这刀来剑往的,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会身首异处、饮恨疆场。
听他这么说,卫允脸色一变,他无比沉重的朝段秀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