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朱祁镇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贵,他现在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竟然有人在京城之地,皇宫附近,公然暗杀以为大明的伯爵!还是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
“刺客抓到了嘛?”朱祁镇阴沉着脸问道。
“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微臣已经安排人跟进了,怀来伯府已经加强了警卫,微臣相信,很快就能查出来。”
“废话,那你还在这干嘛,赶紧去查!记住,不管涉及到谁,哪怕是亲王皇子也一查到底!”朱祁镇咬着牙说道。
“走了吗?”徐又蕊一脸好奇地问道。
“走了,小样,还跟我玩这套,如果不是今天的好日子,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咯咯咯。”徐又蕊听到说人已经走了,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刚刚那种矜持。
她也听宫里的教习嬷嬷说过,会有人爬窗台,听墙根,自己一直紧张,毕竟这种闺房之事,还是很害羞的。
没想到,楚宁在解开盖头后,趴在她耳边,“配合我。”
徐又蕊不明白其中意思,但是聪明的她却在楚宁的带动下,和楚宁演了一场好戏。
让大明的皇帝陛下在他们混放外边,苦苦等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笑着笑着,徐又蕊感觉楚宁在盯着她,她也知道自己这般样子,很没有形象,她刚要起身,楚宁已经趴在她身旁,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看什么!”徐又蕊娇羞地说道。
“你真的好美!”楚宁发自肺腑地说道。
徐又蕊感觉到身边的楚宁每一个字都透着真诚,伴随着这男子特有的气息,吹在他的耳边,让她有点迷离。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近乎赤裸地躺在床上,她下意识地用双臂护住胸前,可这更让已经化身狼人的楚宁痴迷。
楚宁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又蕊的双臂,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今生我楚宁能娶到你,简直就是上天给我最大,最好的礼物,我再也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去处的游魂,因为你的出现。”
徐又蕊彻底迷离了,不管她才学多么出众,这样的情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随着儒学的发展,含蓄似乎成了现在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唯一方式,那些直白的语言,被认为是没有学问的粗俗之语,被文人们所鄙视。
但楚宁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让徐又蕊那可懵懂的少女之心,为之融化。
而且在徐又蕊心目中,楚宁就是假痴扮呆。
无论是半年之内教导出起名高中皇榜前五十的进士,还是各种改革的实施,亦或者是在京城的各种生意,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所以此刻从楚宁嘴里说出的话,让徐又蕊彻底沦陷其中。
慢慢的,楚宁已经凑到了徐又蕊的面前,滚烫的嘴唇已经触碰到了徐又蕊的朱唇,徐又蕊这下彻底迷失了。
红浪翻滚,娇喘阵阵,一时间,洞房里春光无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整个京城都在喧闹中度过。
无数的锦衣卫、顺天府的差役,甚至五军都督府的兵丁,在京城各个角落展开了一场地毯式的搜查。
无数的城狐社鼠,江洋大盗成为这次搜查的战利品。
“赵老虎,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吧,早晚都要说,少受些皮肉之苦不好吗。”
“哼哼,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一个义字。你打听打听,昭狱咱爷们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什么时候出卖过兄弟,什么时候做过背信弃义的事!”
“就是,咱们爷们混迹江湖就是靠的义字当头。”
“跟他们费什么话,有本事你就来,皱一皱眉头不是你爷爷。”
原来在这个房间里,不止赵老虎一人,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的人,被绑在木架子上边。
“刮了。”
被称作赵老虎的人刚刚说完一通慷慨激昂的话,黑暗中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
“等等,李厂公,是您老人家吗?”赵老虎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就说知不知道就行了。”那个阴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厂公,你不记得小的了,小的赵虎啊,曾经也是咱们东厂的坐探的。”赵老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喊着。
“没听见吗,刮了!”那个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赵老虎的话有丝毫犹豫。
“啊!”随着那个声音的传来,赵老虎发出凄惨的喊声。
“我说,我说。”
“前天有几个北方口音的人,在我这买了几张弓,但都是些猎弓,射程不足十丈,而且箭矢也都是涉猎用的燕翅箭。”赵老虎终究还是受不住酷刑。
“十天之前,也是一群塞北口音的人,在天桥的张家旅社住下,这群人很少出门,神秘无比。”
“五天前,一群江南口音的人,在我的底盘大厅怀来伯婚礼之事。”
随着赵老虎的开口,屋子里其他的人也纷纷将自己觉得有用的消息说出来,生怕被李厂公个刮了。
没错,说话的正是几乎消失的原东厂厂公李岩。
这次朱祁镇是真的生气了,除了锦衣卫、顺天府和五军都督府,他将已经处于消失状态的东厂也动用了起来。
李岩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虽然不能扭转东厂的现状,但起码能证明他们对朱祁镇还是有用的,更何况还是为了楚宁。
当然,不只是东厂这里,锦衣卫、顺天府里,都有相似的场景上演。
无数的情报被汇集到了内阁值房。
“瓦剌人?直鲁两地的士绅?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竟然敢在先生大婚的时候动手,他们是不是活腻了!”朱祁镇从楚宁家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内阁值房等消息。
他甚至等不到内阁将消息梳理出来送到御书房,而是选择在内阁这等待第一手的消息。
“陛下,根据目前的消息,微臣觉得是瓦剌人动手的可能性最大。”高谷看着手中的情报说道。
“是吗!”朱祁镇面无表情地说道。
“微臣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就算瓦剌人是动手的人,可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怀来伯,又怎么会选在怀来伯大婚的时候。”商辂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哼,你们别以为朕是傻子,就算是瓦剌人不甘心失败,进京行刺,没有内应他们连京城哪个门什么时候开都不知道,这件事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