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领兵的高丽大将崔太恒,勒住战马,看着身前火光冲天的大营,再看看身后正慢慢逼近的明军士兵,他扬天一声长天,丢下了手中的钢刀。
他投降了!
高丽城外左大营在崔太恒的带领下,在交战不到一个时辰,就丢下武器投降了明军。
这一点让好多人都惊讶不已,谁也没想到,高丽的三万大军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仅仅一次交锋,高丽左大营的三万人就和摆设没有区别!
当然,最意外的就是李瑈,他甚至还没有走到城墙上,高丽做大营就已经战败了!
李瑈站在城墙下,还保持着撩衣服准备登城的姿势,他身前禀报的士兵,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去,还是继续这么等下去。
李瑈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士兵,“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心里腹诽道,就是再说十遍也是这么一个结果,还用你李瑈来做决断!
可是这也仅仅是士兵心中的想法,他可不敢顶撞这个高丽实际的皇帝,万一李瑈恼羞成怒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自己岂不是正好羊入虎口吗。
“回禀大君,消息千真万确,此时明军正把俘虏押往江边。”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走!上城墙!”李瑈说完,提着战甲的前袍快步上城。
“侯爷,这些俘虏怎么处置?”沈荣一边为自己儿子的表现感到骄傲,一边也在发愁。
仅仅是刚刚开始,就俘虏了高丽两万五千多人,这么庞大的俘虏队伍,人数甚至远远超过了明军将士数量的总和!
这么大一堆俘虏,稍有不慎,不仅不会给明军带来好处,还会牵扯大量的精力,去保证俘虏们不会逃跑,另外就是需要派人时刻关注这些降兵的状态。
万一这些俘虏暴乱,那肯定会给明军带来很大的麻烦。
“怎么处置,总不能挖坑买了吧。”楚宁倒是并没有沈荣那么紧张。
“那这些俘虏怎么处置?”沈荣开口问道。
“让他们砍木头去,我要在这大江之上建立几座大桥,这么多免费的劳动力,上哪找去。”楚宁一脸得意地说道。
他确实准备在这里,建筑一座大桥,技能方便大明对高丽的监视,又可以最大程度低约束高丽,毕竟这一战之后,就算高丽人再傻,也应该知道明军火器的厉害了。
而城中的李瑈也已经登上了义州城头,他站在敌楼之上,手搭凉棚朝城外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眼看去,李瑈差点没吐血。
原本李瑈在城外靠近江边和城池背后,分别设置了两座大营,就是为了牵制明军,同时也作为义州城的呼应之地。
现在李瑈却看到,自己设置在义州城东的大营,火光冲天,虽然是大白天,但是他们也能感觉到左大营火势的强劲。
李瑈身体开始晃动,幸亏身边的护卫及时出手,不然李瑈很有可能因为这个打击,直接坠城了!
而此时的明军大部队,大部分已经完成了登陆,浩浩荡荡想义州城杀奔过来。
可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明军在来到义州城外之后,并没有找地方安营扎寨,而是径直朝着义州城而来。
来到城外三里的时候,明军停下脚步,开始布置手中的任务,简单一点说就是准备攻城!
这些可把李瑈气坏了,自己才是数量绝对优势的一方好不好!
就算刚刚损失了三万大军,那现在他手中还有十二万大军,而对面的明军不过只有一万人,折现悬殊的对比,楚宁竟然在渡江之后,丝毫没有停顿,就杀了过来。
“传令下去,我要亲自带兵把那些狂妄的明国人全都杀了!”李瑈暴躁的说道。
“大君,现在出城恐怕于事无补,我军新败,如果此时出城作战,士气肯定大受影响,不如我们凭借坚城固守明军只有那么一点人马,只要我们守住了,明军将不攻自破!”郑麟趾开口劝解道。
“哎,就听你的吧。”李瑈说完,竟然有些佝偻地向着城下走去。
李瑈这么做有两个原因,首先郑麟趾是他手下两大助手谋士之一,另外一个谋士韩明浍替她坐镇高丽王城,并且辅佐他的儿子尽快熟悉朝堂。
所以,郑麟趾的建议,李瑈还是会考虑,甚至是直接采纳的,毕竟这个面子还是要给这个支持自己的大城的。
第二个原因,虽然他没有看到明军火炮的威力巨大,明军的战力也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李瑈当然知道现在这场战斗和人数、地利什么的都已经没有了关系,能守住义州城,就已经是神仙保佑了。
虽然刚刚李瑈没有看到自己左大营和明军交战的过程,但是他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崔太恒,虽然武力和智谋都一般,但是他确实名门之后,尤其是他们家族对自己的支持,所以李瑈才会通译崔太恒一道前来。
所以,李瑈相信,不到万不得已,崔太恒是不会选择投降的!
可是,仅仅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城外左大营三万大军,出去被消灭的,看样子,最少有两万人被明军俘虏了,他不仅对崔太恒这个主将很了解,还对崔太恒很有信心。
崔太恒不是那种临阵倒戈的墙头草,除非情不得已,或者说形势所迫,不然崔太恒肯定不会投降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崔太恒已经投降了,作为义州城呼应的又少了一个,左大营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只要不瞎,都可以看到一长串高丽的俘虏,向着江边走去。
“该死的明国人,竟然要将咱们的人全都逼到江里淹死!大君,我们应该把这件事让满城的将士都看看!”一个大臣义愤填膺地说道。
李瑈似乎没听到那人的话一样,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城下走去。
“不要做的太明显,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郑麟趾看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官员说道。
郑麟趾当然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李瑈面前争宠而已,郑麟趾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