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萨勒曼并不是想要协助米尔扎防御撒马尔罕,他仅仅是利用撒马尔罕这个地标,完成对自己军队的收拢。
他在下达命令之后,还补充了一句,如果形势危急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军队进行再次拆分,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尽量保全自己的势力!
开玩笑,这里不是大明的管辖之内,这里是千年以来,一直动荡不安的地方,每个国家,每个政权,想要生存下去,都非常困难。
他不仅需要你们有强盛的国力,还要有一支足够强大,可以保护他们的军队,这样,他们才能高枕无忧地生活下去,不然,早晚都会成为别人嘴里的肉。
所以,萨勒曼已经决定,这一战结束之后,不管结果如何,哪怕是自己的‘金主’奥斯曼出面,他也不会作出任何让步,他要带着自己的十万大军撤回去。
毕竟,得罪了奥斯曼,他们最多就是断掉那些所谓的供给,可是一旦真的把大明惹急了,天知道他们会作出什么样的报复!
黑羊王国,起源于亚美尼亚的凡湖东部地区,后来建立部落联盟,这些年在奥斯曼人的支持下,他们统治了后世的阿塞拜疆、伊朗西北部与伊拉克部分地区。
所以,他们对这些土地并没有太执着的念想,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完全可以放弃自己的大片土地,换取自己的安全!
现在这些地方还没有发现大量的黑黄金,当然,就算是发现了,也根本没有条件开采,毕竟,现在那东西的用途还非常有限。
而他们现在统治的地区,大部分都是贫瘠的不毛之地,占了吧,没多少油水不说,还会和黑羊王国,这个彪悍的国家成为敌人。
不占吧,他就摆在那,正好是地中海沿岸的国家,向中亚渗透的必经之路上。
不管是征服领土,还是东西方的贸易发展,黑羊王国都是横亘在关键节点上不可逾越的一个存在。
加上,黑羊王国起源于善战之地,他们的战力彪悍一塌糊涂,如果是在人数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就算是武装到牙齿的奥斯曼士兵,根本不是黑羊王国战士的对手。
所以,一直以来,奥斯曼都捏着鼻子承认这个极其不听话的属国,并且每年还要给他们提供大量的援助。
“陛下,微臣有话要讲!”
“哦,皇兄不同意韦相的话?”李晔说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李保。
李保则是一脸高傲,里边夹杂着一丝鄙视地看着李晔。
就在刚才,他手下的一个官员,穿过人群,跟他耳语了几句,他知道,时候到了。
“陛下,微臣觉得陛下既然愿意效仿先祖,崇尚修道,不如就效仿到底,微臣想,不如陛下专心修道,将朝廷这些俗务,全都交给微臣,微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此话一出,朝堂上为之一静。
李保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让李晔退位!
就连自觉是李保盟友的韦昭度也为之一惊!
李保疯了,这是韦昭度的第一反应,也是绝大多数朝臣的第一反应。
就算李晔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就算李晔沉迷修道,但李晔给关中、给长安、给朝廷带来的变化,那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那支震慑天下的禁卫军!
历朝历代,想要政变成功,或者说发动政变,都离不开军队的支持,除非军队明确表示旁观,否则,没有军队的支持,所谓的政变,不过就是一场闹剧罢了。
文人造反,十年不成。虽然这话出自后世,但也总结出了一个真理,没有军队的支持,文人不可能取得政权。
现在整个关中,都在禁卫军的掌控下,李保何德何能,怎么就在这大朝会上,公开质疑李晔。
除了“疯了”整个解释,大家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吉王殿下。
“皇兄此话的意思是要朕退位让贤给你?”李晔难得地正视李保道。
此时的李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茫然,无知,中二,语气之凌厉,眼神之坚定,在场众人,除了崔湛之外,就算是孔纬都没有见过。
李晔散发出来的霸气,完全是久居高位,经过血雨腥风锤炼出来的。
李保都有些疑惑,这还是那个服丹过度,整天浑浑噩噩的李晔吗?难道是错觉?
“微臣不敢,不过是为陛下着想,为大唐社稷着想。”李保不管是错觉,还是李晔的气质真变了,既然已经发动了,就不能停下来。
“微臣肯定陛下传位太子殿下,这样陛下也可以安心修道。”
“那朕是不是将孔纬、杜让能、崔湛这些阁臣一并带走,由你来统领内阁咯!”
“微臣岂敢,孔纬、杜让能都是治世之才,微臣肯定不如,崔湛也是变法干臣,跟着陛下修仙,有些浪费了。
微臣自知才疏学浅,无法胜任内阁诸事,不过,微臣对交道太子还是有些心得。”
“啊,朕明白了。还不错,你起码知道朕的变法对大唐是有利的,不是打着维护祖制,废除变法的名义。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陛下谬赞了,微臣深知变法才是图强的根本之路,只是陛下修仙,难免会有些耽误,微臣就想着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干脆专心修道,至于朝政俗务,就有微臣等人代劳了。”
“好一个一心为公吉王李保!朕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朕现在就退位,安心修道,你来做个摄政王,辅佐太子。几年之后,朕得道升仙,你则可以享尽人间繁华,两全其美啊!”
“既然陛下也是这个意思,那微臣就只好勉为其难了!”李保也发现了李晔的异常。
向来在朝堂之上,傻里傻气的李晔,今天似乎不一样了,不过,李保把这理解为李晔对于皇位的不舍。
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没有人会愿意让位。
李晔看着李保,李保盯着李晔,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李保虽说有些心虚,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