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里有平原君的令牌,车架上印有官府的印记,好汉不信的话可以前来查看一番。”公孙善有些自信地说道,他觉得这伙强盗一旦认出了平原君的印记,那一定不会再找麻烦了,毕竟一伙强盗是不敢跟朝中的大人相为难的。
“你们俩,过去看看。”那领头人对身边的喽啰说道。
两个喽啰来到了公孙善的身边看了看令牌和车架上的印记顿时一惊,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是办公差的人,赶紧跑到领头人的身边报告:“报大哥,那令牌与印记是真的,看来对方真的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我们怎么办?”
这时那个领头人有些犯难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孙善却对那人说道:“好汉还是让我等过去吧,您也犯不着与平原君为难啊。”
这时对方的领头人却一口淬在地上说道:“呸,你还以为爷爷当真被你们吓住了不成,想过去是一点门都没有,跟我上山吧,让寨主来决定你等的生死,如若真的和平原君交恶,我们寨主还不一定怕了你们呢。”
公孙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狂妄,竟然连平原君都不放在眼里了,不过听他所言应该是那位寨主是一个神通广大之人,他此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霸气了。
公孙善怒声说道:“好大的胆子,叫你一声好汉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好汉了么,我等都说了王命在身,你竟然连平原君都不放在眼里了,不知你那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寨主是何方人士,这样无异于造反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收手吧,如若耽误了我等的差事,那可不是你能担待的起了。”
赵学也不知道这帮人究竟是怎么了,赵学除了说自己就是赵国公子以外,基本上该说的事情都说了,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情况发生呢。难道古代的劫匪天生就不怕官府么,虽然说赵国不是超级大国,但好歹也是一个王室,凭什么对方敢如此行事。
赵学给了公孙善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倒想要看看对方究竟能把自己怎么样。
“废什么话,别以为是平原君的人我就不敢将你们怎么样。”那人又对身边的喽啰说道:“赶紧过去将他们俩绑了,带回山寨听候寨主发落。”
他身边的几个喽啰直接拿着武器向二人袭来,赵学虽说有些力气,可毕竟不是这些强盗的对手,而公孙善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不一会二人便被众喽啰擒住了。
“大胆狂徒,你还真敢劫下我等。”公孙善愤怒地喊道。
此时二人被喽啰捆绑了起来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对面那个头领却哈哈大笑道:“爷爷已经说过根本不怕你们了,若不是因为你们是平原君的人,爷爷现在早拿你们开刀了,也别叫喊了,跟着爷爷上山去见见寨主吧。”
公孙善还在挣扎着,但是他身边的喽啰直接给了他一记猛击便晕倒在地上了,原本出来散心的一行四人此时皆被漆黑的大包袱蒙住了脑袋,被几个喽啰背了起来向不知名的深山当中走去。
“寨主,寨主,小的今天在山下抓了几个人,自称是平原君派往匈奴的说客,小的没敢轻举妄动,所以绑上山来交给寨主发落了。”刚刚那个领头人说着。
这山寨之中最大的屋子便是寨主的会堂了,两边架着四个高高的烛台,而颇有威严的寨主就坐在会堂之上的虎皮上。不过不是椅子,而是跪坐在那里,春秋战国时期的人还没有学会坐凳子或是椅子,他们如现在的日本人一样跪坐在地上。
一脸狰狞面孔的寨主向那人问道:“贲仓,你可确定他们是平原君的人么?”
“千真万确,令牌和车架上的印记我都看过了,应该没有人敢在这附近冒充赵国的大夫,咱们寨子又在去往匈奴的必经之路,所以应该可信。”那个叫做贲仓的人回答道。
这时还蒙着头的公孙善却笑了起来,然后放声说道:“哈哈,我方才还思绪这是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寨主,如若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柳下刃吧。”
寨主、贲仓听到公孙善的话后皆是一惊,寨主赶忙让贲仓摘下公孙善套在三人脑袋上的黑布,寨主看到公孙善后心中大惊。
“没想到贲仓还给我领来了一位故人。”寨主对贲仓说道:“快去给诸位松绑。”
贲仓刚刚还在犯疑公孙善为什么能叫出寨主的名字,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早就认识了,他急忙跑去给众人松绑,赵学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心想既然公孙善和这寨主是旧识,那也算是自己人了,还好有惊无险,否则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看来我猜的还不错,果真是你啊,柳下刃。”公孙善笑着说道。
赵学只觉得柳下刃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便脱口说道:“难道是柳下惠的亲戚?”
“柳下惠有个兄弟叫柳下跖,这个柳下跖就是他的祖先,以前我跟他打过交道。”公孙善越说越不忿了。
“看来这位兄弟听说过我家先祖了?”柳下刃问道。
赵学这会是有些尴尬了,他根本不知道柳下刃便是柳下惠弟弟的后代,只是觉得耳熟便随口一说,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既然猜对了赵学就又想套个近乎。
“是啊,是啊,柳下惠高风亮节,方为君子之表率,这世间能做到妇人坐怀而不乱有几人呢,他一直是我所敬佩的圣人啊,只是我没有机会能亲眼见到他,现在想来真是有些遗憾啊。”赵学显得有些献媚地问道。
柳下刃听到了赵学的话之后明显有些不悦了,这给他那本就狰狞的面孔更添上了几分恐怖的色彩,这时公孙善却在赵学的身后捅了捅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柳下刃却说:“我是柳下跖的后人,还有,我并不以柳下惠为荣,因为他并没有把我的先祖当成兄弟,这位兄弟想套近乎是用错了点子了。”
赵学此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现在极度后悔刚才自己所说出的话,没想到自己套近乎却套到了对方并不喜欢的人身上,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柳下刃呢。
公孙善看赵学有些羞愧,赶忙解释道:“我这位兄弟今日饮了些酒,所以有些胡言乱语了,请柳兄见谅了。”
“哼,饮了些酒便开始胡言乱语了,真不知你们名家之下还能出些什么人,不过也罢,我向来便是看不起你们名家和儒家,能出这样的人才也算是情理之中。”柳下刃没有好气地说道。
赵学看到自己闯祸了,赶忙站出来向柳下刃解释:“不,不我方才的胡言乱语与公孙龙前辈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兄台还是不要这样说名家了,不过我也是因为十分敬佩您先祖的大哥所以才那么说的,他在我的心中是永存的,所以我常常在梦里见过他,并没有想拿他调侃啊。”
听了赵学的这一番话柳下刃倒是有些欣慰了,不过他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给三人好脸色看的,只见柳下刃对公孙善说道:“我柳下刃虽说是个强盗,可一向与平原君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今天诸位走到了我的地盘却连声招呼都不打,也是在是没有将柳某放在眼里吧。”
“柳兄啊柳兄,罔你一身好武艺却来做强盗了,虽说柳兄也算是一个侠盗了,可平原君亦是为了赵国的百姓啊,令兄柳下惠当日在鲁国做大夫时便被尊为圣人了,柳兄却躲在这深山之中来做一命强盗,殊不知他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做何感想呢。”公孙善认真地对柳下刃说道。
柳下刃盯着公孙善看了看说道:“公孙善啊,这百家之中要说佩服我就最佩服你们名家了,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我明明不喜欢柳下惠,你却如此说,还让我感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过,今天你要想从我这里过去,那也得交些钱粮来,我还有一大批手下要养。”
赵学心想大家不是都认识么,为什么柳下刃还要向公孙善要钱呢,其实赵学不知道,早在很多年以前孔子就曾劝说过柳下刃的祖先柳下跖了,当时柳下跖却喊出了“盗亦有道”这样的名言,硬是把满腹经纶的孔子驳的是哑口无言,碰了一鼻子灰便回去了。
“柳兄,今日我带的钱粮实在不够,可是我二人前去匈奴确实有要务在身,这也是为了赵国的百姓啊,柳兄一向也以仁爱为根本,所以柳兄应当放我等过去。”公孙善略显谦恭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若是平原君真的是为了百姓那我便放你们过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想玩些什么。”柳下刃有些不信地说道。
公孙善向赵学行礼说道:“你来对柳兄说说咱们此行的目的吧。”
公孙善也是没招了,之前他可以忽悠柳下刃,可是他们此行的目的真的是出游啊,此时也只能让赵学来完成这个任务了,纵使公孙善天生辩论奇才,也经不住这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