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有这么大的信心?”尉迟恒问道:“朱滔也是常胜将军了。”
张墨笑道:“信心自然是有的,当然,打仗的事情没有谁敢说百战百胜,但是小侄有七成的把握打赢,那么这一仗就值得打了。”
尉迟恒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有七成的把握的确是值得一打了。不过我估计,皇帝未必就肯让你征讨朱滔。”
“为什么?”张墨问道:“这个时候正是士气最旺的时候,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尉迟恒无耐的笑了笑,说道:“二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知道,这样的征讨大事,皇帝不会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他也要询问朝中的众臣。这他娘的人一多了,七嘴八舌的,没准就让皇帝改变了主意。
再说朝中也有很多妒贤嫉能之辈,他们看着别人立功跃升,心里就是不爽,恨不得把你马上踩下去。你以为你连番大胜就能让他们支持你吗?呵呵,二郎,人心复杂啊,朝堂之上更是复杂,那朝堂就是一个臭水沟,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什么总是想办法躲清闲?”
其实尉迟恒说的这些,张墨心里早就有准备的,他一个研究文史的教授,哪里不知道这些?他之所以装成朝堂上的白痴,无非就是想得到尉迟恒的支持而已。他知道这个尉迟恒看着懒懒散散的,但是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在武官之中,更有极大的影响力,若是能够得到尉迟恒的支持,他便可以通过尉迟恒来影响朝堂之上的决定。
“唉。”张墨叹息了一声,说道:“怎么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呢?难道天下太平了对他们就没有好处吗?”
尉迟恒笑道:“朝堂之上目光短浅之辈比比皆是,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就连两三年之后的东西都看不到。不然你以为朝廷拥有数十万的大军,为什么偏偏平定不了诸藩镇?就是因为掣肘太多啊。”
张墨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道:“我这也是想得太多了,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等到有人掣肘我出兵幽州的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嘿嘿,我就不信我摆不平他们?”
“你能有什么办法?”尉迟恒吃惊的看着张墨。
张墨摇了摇头,笑道:“现在还不能说,这等事情一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尉迟伯伯,要是有人阻止小侄讨伐朱滔的话,您帮不帮小侄?”
“废话。”尉迟恒瞪了张墨一眼,说道:“我自然支持你了,你以为老夫愿意看着大唐天下动荡不安吗?”
张墨笑道:“有尉迟伯伯这句话就好了,以后小侄需要尉迟伯伯帮忙的时候,一定求您援手啊。”
尉迟恒点了点头,说道:“某家帮你倒是没有问题,但是你打算怎么办啊?你总要给老夫一个说法才行啊。”
“尉迟伯伯就不要多问了,您等着看就是了。”张墨神秘兮兮的朝着尉迟恒笑了笑。
尉迟恒哼了一声,说道:“不说就算了,当老夫稀罕似的。对了,你给老夫分派五千人来,趁着这段时间没事,老夫将这魏博军的辖地走上一圈,看看各地的民政如何。”
张墨笑道:“小侄也正有这个想法呢,不如咱们两个一起转一转吧,等把魏博军的辖地转完,小侄也顺便在淄青军的辖地转转。”
尉迟恒笑道:“那更是好了,老夫正愁着一个人出去闷呢。”说道这里,他的话锋一转,对张墨说道:“二郎,老夫听老郭说,你的生意做得很大,而且你也卖了不少份子出去,连老郭都买了不少,为什么不卖给老夫一些?”
张墨笑道:“尉迟伯伯要想买些份子的话那还不简单?明日我就写一封信,您让世兄拿着去找康王五子李昭,一定以最便宜的价格卖给您,只是份子不会多,因为剩下也没多少了。不过以后要是有新生意,晚辈第一个找尉迟叔叔您合作。”
“新生意?你又有什么新生意了?”尉迟恒一听,兴趣即刻就来了,他从郭纯孝那里知道张墨的生意做得极大,甚至是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
张墨笑道:“现在还没定下来,只是一个想法,等小侄琢磨明白了再跟您说吧,现在还不知道做不做得起来。”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有个富国利民利己的大声音可以做,别的不敢说,这个声音做上千八百年是不成为题的,但是天下不太平啊,不敢做啊。
说实话啊,尉迟伯伯,晚辈最大的理想就是将生意做成全大唐乃至全天下最大的,这也是晚辈为什么要全力的帮着朝廷平定诸藩镇的主要原因。等皇帝陛下收拢了诸藩镇,晚辈就辞去所有的职务,只留下爵位,然后就逍遥自在的去做生意,把整个大唐都走遍了,然后再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或者弄个大海船,去找找海上仙山,蓬莱仙岛,那才是晚辈想做的事情。”
尉迟恒看了张墨好一会儿,然后哼了一声说道:“以后你这些屁话跟别人去说啊,不用跟老夫来说,最好是跟皇帝去说,这样才能让他知道你没有丝毫的野心。你奶奶个腿儿的,韬光养晦的计策用到老夫这里来了,老夫可没有怀疑你有造反的野心。”
张墨见尉迟恒识破了自己小心思,先是一阵哈哈大笑,而后说道:“晚辈这点小心思被尉迟伯伯您识破了,惭愧惭愧,不过晚辈真的是这么想的。晚辈现在之所以四处的宣扬这些,无非就想告诉世人,晚辈是没有丝毫的野心,同时也是告诉皇帝,用不着怀疑我的忠心。
晚辈是真的想做些事情,又不想被别人掣肘,也只能这么做了。再说,这话晚辈说一次,尉迟伯伯您再帮着晚辈对外说几次,郭伯伯再帮着说几次,这说得多了,别人自然会相信了,当然,也包括皇帝在内。
同时晚辈也是用这种方法来时刻的警醒自己,千万不要滋生一些不应该有的想法。这人啊,总是会随着身份地位的不同产生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