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大明之前,中国人都是很可怜的,特别是普通百姓。
那些富人和王公贵族还好说,他们有丝绵用来保暖,还有各种的皮裘。但是丝绵可不是一般的贵,普通的百姓哪里用得起?而且丝绵的产量也是低得可怜,大部分的蚕丝都用来织成绫罗绸缎了,哪个会浪费用到棉衣上?
因此一般的人家过冬的时候,都是用十几层麻衣裹着,再寒冷的地方就只能用羊皮了。
七个族长都是在生意里打滚的,这中间的利益他们一眼就看透了,因此各个都是兴奋之极。
李长善问道:“二郎,这棉花你打算怎么做?”
书房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竖起耳朵听张墨要怎么做。
张墨笑道:“这棉花生意要想迅速的在大唐推广开来,一定要合七家之力,否则任何一家去做的话,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在大唐推广开来。这棉花可是比丝绵还要暖和数倍,因此不论是富豪之家还是普通百姓之家,都会将棉花棉布作为上品。
某家的意思是,首先要将棉花的种植面积迅速扩大,为以后的棉花和棉布生意打个基础。这个东西最大的好处便是不占用良田,山坡旱地之上一样可以种植。”
张墨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如何棉花棉布的产业做起来,仔细的讲了,最后说道:“纺织棉布的织机和纺纱机某家已经叫人做出来了,等到棉花的产量上来了,诸位就可以开始纺纱织布了,这些纺纱织布的匠作,某家已经培养出来了,倒是会派到各家去,你们只要找人来学习便是了。
而现在咱们要做的,便是回去买地,深耕。等着棉布织出来了,所有的棉花棉布都由继嗣堂统一销售。”
大家对张墨的计划没有什么意见,虽然这棉花的生意见效还是相对较慢的,但是这是真正的长久生意,在场的七位族长也是有远见卓识之人,自然不会在意继嗣堂的短期盈利能力。
张墨一边讲述棉花产业的发展,一边汇集七位族长的意见,而后整理成册,让诸位家主在上面签字画押,这就算是将棉花产业给定了下来。至于他们七家人回去以后能否落实,张墨也是有监督机制的,他自后年开始,便会成立一个巡查小组,然后到各家去巡查,谁家做得不到位,那就直接踢出这个生意。
棉花的事情讲完之后,已经到了饭时。张墨命人摆下了酒宴,大家大吃一顿。
晚饭结束之后,就是张墨给诸位族长讲述银号的事情了。
张墨把银号定位为初期的银行。他知道要想把后世的银行系统一次性的搬到大唐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是同通汇天下的角度开始探讨的。
七个家主都是聪慧之人,当张墨将银票的概念和通汇的概念讲出来以后,他们即刻就发现了里面蕴藏着的极大利益。
张墨将初步的概念讲完之后,便任由他们自由的议论,他也要从中发现一些新的东西,特别是能后适用于大唐的这个时代的东西。他一直认为照搬照抄是错误的,拔苗助长更是错误的。
他之所以相信银号能够在大唐推广开来,起主要的信心就在于大唐兴盛的贸易,只要有大量的贸易在,他的银号一定有生存的基础。
等七个族长议论得差不多了,张墨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走到书房的一边,将挂在墙上的一张地图打开来,然后让几个仆役支起几盏灯,将地图照得清清楚楚,这才指着地图说道:“诸位,这就是某家对银号的初期安排。
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不要想着一次性做到多大,而是现在主要册州府里面做起来,然后再慢慢的向次一等的州府发展。五年的时间,咱们需要五年的时间打好基础,然后在慢慢的扩张,争取十五年的时间,将大唐所有的州府都铺满。
先前某家已经说了,银号的功能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等到五年十年之后,大唐的商贾对咱们的银号已经有了信任之后,咱们银号就可以开展存贷业务了。刚才某家已经给各位算了一笔账,这银号的生意一旦全部开展起来,呵呵,我相信整个大唐除了皇家以外,没有人会比咱们更有钱了。
但是这个生意的前提就是一定要皇家参与进来,也就是皇帝一定要参与进来,再加上太子。某家已经跟皇帝讲过了,给皇家两成的份子,以后不管谁当皇帝,这两成的份子都是给皇帝的,给太子的也是一样,谁是太子,这个份子就是谁的。
只有皇帝在后面给咱们撑腰,咱们的生意才能遍布大唐,没有任何人敢沾染。当然,现在大唐还有一半的地方由藩镇控制,但是某家觉得这样的局面也不会太久了,最多三五七年之内,皇帝就能平定了这些藩镇。
现在诸位应该明白某家为什么要积极的帮着皇帝平定诸藩镇了吧?要是大唐不能做到天下升平,咱们的银号生意就不可能在大唐生存下去,只有干掉那些藩镇,然后咱们在皇帝的庇护之下,才没有人敢动咱们银号的生意。”
郑勋问道:“二郎,这银号的生意只要做起来,的确是最为赚钱的生意,但是别人家也是一样能学着做的,到时咱们怎么应对?”
张墨笑道:“郑兄,咱们也不能太贪了吧?这天下的生意谁都能做,咱们也没有理由不让人家做吧?大不了大家各自用出手段就是了。不过等他们开始做的时候,咱们已经是老字号了,只要有可能,谁不愿意跟老字号做生意啊?
再说咱们有皇帝这个金字招牌在这里,谁敢不相信皇帝的口碑呢。”
李长善问道:“二郎,要是皇帝想把银号全吃下来怎么办?”
张墨嘿嘿一笑,说道:“等着银号开始存贷款的时候,皇帝要是敢乱来,那会天下大乱的,就是改朝换代也是可能的,没有哪个皇帝敢冒这个风险。
就算是皇帝敢乱来,朝中的众臣们也不会允许的。只要咱们将更多的人利益捆绑到一起,没有谁敢破坏规矩的,谁破坏了规矩,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