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李家内宅中院儿的花厅里坐下,李长善叫人先准备热水,一会儿先让张墨和聂隐娘以及墨月先沐浴一番,然后再到花厅里来叙话。
张墨在软榻上躺靠下来,聂隐娘和墨月就跪坐在他身后的左右两侧。
虽然张墨到现在也是很不习惯让聂隐娘和墨月这样委屈的服侍自己,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这个时代就是这个规矩。
而且聂隐娘和墨月也喜欢这样,在她们两个看来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只要能跟在张墨身边,这也就不算什么委屈了。
一坐下来,张墨就见到旁边的茶几上摆着去年新出的大雪茄,便笑着问道:“长善兄,这大雪茄卖得如何?”
李长善笑道:“卖得相当不错,现在这个大号的雪茄在陇州城被叫做大蟒,如今陇西和关内道有身份有身家的人都改抽这大蟒了。
原来那小号的雪茄烟就在商贾中风行了,被称作小蟒。
二郎,咱们家这雪茄烟还应该再出几种才行,把大小再细分一下,这样销量一定会更高、”
张墨笑道:“长善兄的这个主意好,回头我就给家里去信,让他们按照你的建议弄一下。”
张墨也是很佩服这个时代的人,虽然大唐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细分市场的理论,但是在行动上大唐人已经做到了,只是没有人将这些实践而来的东西整理出来变成理论而已。
“我叫人送来的棉花种子,长善兄今年一定要让人种啊,我家里已经在商州开出上千亩地用来种棉花。”张墨说道:“这些种子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在陇右收拢来的,着实不容易啊。”
李长善笑道:“已经叫人准备了,三百亩地,足够将二郎送来的种子种下去了。”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棉花脱子机的图纸等到秋天的时候我就会叫人送来,到时候棉花脱子就不用耗费太多的人力了。”
李长善说道:“将来怎么做,二郎你尽管指挥便是,我们罩着做就是了。”
说话间,仆役进来,告诉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于是张墨就带着聂隐娘和墨月去了东跨院的一个小院子里,沐浴了一番。
等着他们沐浴回来,李长善已经叫人在花厅里摆下了宴席。
李氏这样的家族自然不会用聚餐的方式待客,因此在花厅里摆了十几个桌子,一人一张,再摆上了酒菜。
张墨左边是李长善,右边是李朝,也就是李长善最疼爱的三儿子。
李家其余的那些长老也都一起陪着。
聂隐娘和墨月两个在这里没有资格就餐的,就被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由李朝的妻妾陪着吃饭喝酒。
李朝比张墨还要大上几岁,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口才也是不错,跟张墨聊得很是热闹。
酒过三巡之后,李长善便叫家里豢养的舞姬出来表演,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歌舞。
“二郎,这些歌姬舞姬都是家里养的,你要是有看上的,就叫她们今晚陪着你好了。”李长善对张墨笑道。
张墨摇了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某家可是尚了长公主的人,现在可是不敢拈花惹草了。
你没见到某家的两个妾室就跟在身边呢,她们除了护卫某家以外,早就得了公主的吩咐,让她们看住某家,不许某家乱来。”
李长善一听,便哈哈大笑道:“二郎少来,你们家里向来就是你说了算,你当某家不知道吗?
别人是尚公主,你二郎可是娶公主,你二郎在长安城里的威名早就传到陇州城了。”
张墨惊讶的问道:“这事儿也能传到陇州来?”
李长善笑道:“你以为呢?要是别人尚了公主也就罢了,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二郎你就是不同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长安城的三大财神之一吗?
你如今已经是大唐的三大财神之一了,你在长安城的任何举动,都有人关注着呢,特别是在长安城经营的商贾们更是盯着你二郎的一举一动呢。
长安城最赚钱的生意除了青楼以外,都掌握在你二郎的手中,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还没人关注吗?”
张墨的确是很震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影响力居然能够波及这么远了,就连陇州城这样的地方,也会有人关注着自己。
要不是李长善说了,张墨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低调了,没想到还会弄了一个大唐三大财神之一的名号。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某家以后要尽量的低调才行啊。”张墨笑道:“等着某家西征回来,某家就要隐居山林才行了。”
“二郎是当今皇帝的肱骨之臣,想要隐居山林怕是不行吧?”李长善笑道:“某家倒是觉得二郎现在这样很好,你这也是跟各大家族的子弟做了一个标杆。
现在年青一代,有几个能够赶得二郎你的。”
张墨摇了摇头,笑道:“天下有才之士如过江之鲫,只是他们没有张某的运气而已。
要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也一样能够高居庙堂之上,其实他们缺少的就是一个机遇而已。”
这时李朝在旁边拍着巴掌笑道:“世叔说得不错,但是很多人就算是有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也未必就看得到啊。
世叔的过往小侄也是颇为了解的,世叔的发迹之途堪称是传奇。
可能世叔还不知道,您的事迹在我们这五姓七族中的年轻一辈中,已经成了学习的榜样了。”
张墨朝着李朝抱了抱拳,笑道:“世兄过奖了,某家出身低微,岂能落入到世家子弟的眼中?
世兄有什么事情要某家去办的,尽管开口,您这么夸赞某家,某家可是担待不起啊。”
李长善和李朝等人见张墨说得幽默,便哈哈大笑。
笑罢,李朝向张墨一抱拳,说道:“世叔,小侄想要与您一起西征,还请世叔许可。”
张墨一愣,自己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个小子怎么就当真了?
他看了看李朝,然后又转头看向李长善,说道:“长善兄,世兄他可不是说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