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志愣了半天,突然仰天大笑,好半天才停下来,感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李大志也有当上刺史的这一天,哈哈哈。”
笑了半天,他突然对张墨问道:“我这刺史会是什么品阶?”
张墨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李大志第一个关心的会是这个问题,于是便笑道:“要是按照凉州城现在的规模和人口,您这刺史顶多就是从五品下。
不过要是新城建起来以后,人口足够多了,就是从四品下也是可以的。
这刺史的品阶向来是高低不一,高的从四品上都有,低的从六品下的也有。
您是我阿耶,我怎么也得给您弄个从五品下的。”
“高的可以是从四品下?”李大志惊讶的问道。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太原府的刺史就是从四品下,目前是大唐品阶最高的刺史了。”
李大志咬着牙,狠狠的一挥拳头,说道:“好,这从四品下的刺史某家也是要当定了,最多十年之内,老夫一定要把凉州城建的比太原城还要好。”
张墨见李大志的积极性陡然高涨,也不禁感到好笑。
看来这当官是每个人都梦想的啊,这老爷子已经算得上是大唐首富了,也放不下这个理想。张墨在心里想到。
“阿耶,您要想当这个实职的刺史,有一点您还是要做到才行,不然朝廷里的人会有意见的。”张墨说道。
“哪一点?你说,老夫一定做到便是。”李大志问道。
张墨说道:“阿耶,大唐的刺史里就没有不识字的,要是您在这方面有所欠缺的话,朝中那些家伙一定会屁话多多的。
现在我能帮压住您不识字这件事,但是时间长了,终究会有人出来找麻烦的。
到时候皇帝问起来,我都无法遮掩了。”
李大志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恶狠狠的说道:“那老夫学着认字便是,某家就不信了,我请个教书先生在身边,一天学个十个字,一年下来也能读读写写了。
哼哼,最好是别逼老子,要是老子发了狠心,没准十年八年之后,老子也给他考个状元回来。”
李大志很久没有自称老子了。在商州的时候,他向来是这两个字不离口的。
到了蓝田之后,特别是被皇帝给封了文散官以后,老子这两个字他就轻易不出口了。
今天为了当上一个刺史,他连长久不用的两个字都拿出来发狠了。
张墨也是大喜,他觉得李大志要是识字了,再加上他的眼界和经验,一定会成为一代经济大家。
至于不认字就不能当刺史的事情,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大唐里面不认字的刺史也是不少的。
特别是各个节度使中更是如此,要知道很多节度使都兼着其首府城池刺史的,比如刚刚被张墨弄掉的姚令言就兼着泾州城刺史一职。
而这些节度使大部分都是军伍出身,靠着大刀长枪当上节度使的,他们之中识字率,低得惊人。
聂隐娘和墨月两个人站在张墨和李大志的身后,听着张墨在那里忽悠他的老丈人,也是感到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捂着嘴,硬生生的憋住,憋得十分辛苦。
“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回去城里某家就去请个教书先生,今天先学十个字再说。”为了当上刺史,他也是发狠了。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阿耶只要有这个决心就好,到时候朝廷那里交给小婿来应对就是。
不过阿耶真的要努力才行,不然等着凉州城建好了,皇帝一定好招您回长安述职的,要是那个时候发现阿耶您不识字的话,那就恼火了,搞不好我也受牵连。”
李大志点头说道:“你放心,不会让你受牵连的,这刺史某家是当定了,而且一定会当到品阶最高的刺史。
只是你让老夫来当凉州城的刺史,那原来的刺史会不会有意见啊?”
张墨笑道:“没事,我把他调到甘州去当刺史就可以了,现在的甘州城可是比凉州城大上不少,人口也多很多,他一定愿意去的。”
李大志笑道:“那就好,可不能因为照顾我,影响了你的布置。”
一行人在城外转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城里。
一回到府中,家里的管家就禀报,说是邠宁军中军司马使马腾有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他怎么来了?”张墨在心中想到,便问那个管家说道:“还有谁来了?”
那管家说道:“他还带了不少人来,都是些女子,只是她们都蒙着面,也看不清样貌。”
张墨点了点头,便对李大志说道:“阿耶,您先去忙您的,我去看看那个家伙跑来干嘛,咱们这刚刚才到,他就来了,怕是有什么事情。”
李大志说道:“你去忙你的就是,某家现在就去找教书先生,今晚某家就要学十个字再说。”
说完,他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看那个架势,他是一定要攻下这个识字的难关了。
张墨自是朝着客厅去,走到中院儿,快到客厅了,见墨月还跟在身后,便说道:“月儿,你先回去休息吧,隐娘跟着我就好了。”
墨月脖子一梗,说道:“那可不行,今天我得跟着你才行,没听陈管家说吗?那个家伙带了美女过来,我要去看着你才行,咱们家里不能随便进人了。”
聂隐娘一听,就咯咯的笑,却没有出声反对。在这一点上,张墨的女人们都是统一了认识的,她们要严把这个关的。
张墨翻了一个白眼,笑道:“他带了美女有什么稀奇的?没准人家就是有这个爱好呢。
我不也是天天带着两个小美女吗?还是寸步不离的那种。”
墨月哼道:“少来,就算是你好话说尽了也没用,我们离开长安的时候,巧儿和晨儿她们已经反复交待了,不能让你行差踏错。不信你问问我师父。”
“巧儿她们是这么交待的。”聂隐娘咯咯笑着说道:“她们叫我们两个一定要看住了你,她们说夫君你向来不懂得拒绝,别人一黏住你,你就顺便接受了,因此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