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河西军许怀远,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许怀远高声对那壮汉喝道。
那个壮汉看着许怀远呆了片刻,然后扔下手中还没穿上的甲胄,说道:“某家羽林左军中护军肖战。”
许怀远说道:“叫你的人传令,命羽林军即刻投降,不然本帅杀你全家。”
肖战虽然不知道这河西军怎么就突然冲进了长安城,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反抗的时候了,要是自己不投降,自己的全家真的就会被人干掉。
株连九族这句话在大唐这个时候真的不是玩笑话,随时都可以发生的。
“好,某家投降就是。”肖战说道:“你让某家的亲兵进来,某家叫他传令就是。”
许怀远朝着自己的亲兵摆了一下手,他手下的亲兵队长即刻叫人把肖战的十几个亲兵押了进来。
肖战也没有多想,即刻对他的亲兵喝道:“传本帅的军令,并全体羽林军放弃抵抗,投降河西军。”
他的那些亲兵忙应了一声,在河西军的看押出来中军大帐。
很快,外面就有铜锣声敲响,同时有上百人高声大喊:“羽林军肖帅有令,所有羽林军放下兵器,投降河西军。”
许怀远这边的战况很顺利,而尉迟大川那里也不慢。
震天炮轰开芳林门之后,他就带着大军直奔安福门。
“快点,快点,把震天炮给我支上,把城门轰开。”一到安福门,尉迟大川便高声喊了起来,他身后的那数千人也忙让开一条路,让拉着震天炮的战马跟上来。
此时城墙之上已经有宫中护卫禁军上了城墙。
尉迟大川即刻传令,命猎枪军朝着城墙上开枪,将城墙上的护卫禁军压制下去。
震天炮很快就拉了过来,然后就在安福门外架了起来。
一刻钟的时间之后,炮声再响,三门震天炮齐发,轰开了安福门。
尉迟大川大叫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兵率先冲了进去。
此时张墨才刚刚赶到朱雀门,他手下的炮兵还没有跟上来。
张墨先是命人用猎枪压制住城墙上的护卫禁军,同时传令自己的亲兵队长,带着五百人直奔白耀天的府邸。
他相信白耀天这个时候一定在府邸中,以白耀天现在的身份不可能住在军营中。
长安城里的百姓们是第一次这么密集的听到天雷声。
这样的天雷声他们曾经听过一次,那还是旧年寒冬时节听过的。
这次长安城里雷声大震,接着又是战马奔驰的蹄声,他们就知道这是长安城里又发生了兵变,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在攻打皇城。
早就有了经验的长安人自然知道如何的应对这种情况,那就是将家里的大门顶好,门窗关好,有地洞的躲到地洞里去,没有地洞的躲到床底下和柜子里去。
凡是听到城里雷声大作的那些官员们,也都起身了,只是他们都不敢出去查看,只是派出家里的护卫出去查看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一般的雷声,这个雷声老夫曾经听过,去年张墨镇压李谊谋反的时候,用天雷轰开可延喜门,那时就是这个声音。”已经赋闲在家的前首相李长山对自己的老妻说道。
听到城外的炮声之后,李长山就起身了,叫人去查看情况之后,就和自己的老妻坐在花厅里等待着消息送回来。
“难道张墨回来了?”李夫人惊讶的看着李长山问道。
李长山沉吟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大唐能够操控天雷的也就只有张墨了。
而且张墨的河西军就在武功城与禁军对峙,张墨又是善用奇兵的,他带着河西军突袭长安城是完全可能的。”
说到这里,李长山就激动起来,在花厅里踱起步来,连声说道:“一定是张墨,没错的,一定会是张墨,哈哈哈,张墨是好样的,好样的,老夫重登朝堂时候到了。”
李夫人喜道:“要是张墨回来了,夫君又可重登中书令之位了?”
李长山笑道:“那是必然的,老夫跟张墨的关系最好,他拿下了长安城,一定会叫老夫出山梳理长安的。”
而身在太极宫含象殿的李谌早就被惊醒了,长安城外的炮声响起的时候他就醒了,等他穿好了衣服叫人去查问情况的时候,皇城外的炮声又响了。
“来人啊,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李谌高声喊道。
此时他已经慌乱起来了,这样的雷声他也是听过的,而且记忆犹新。
张墨攻打延喜门的时候,他就在这个含象殿外,那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他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难不成张墨回长安了?”李谌第一时间就想到要赶紧逃离皇城,逃离长安城,随即他便高声喊道:“来人啊,把朱焕英给朕找来。”
太极宫里是没有护卫禁军的,那些禁军都是在皇城上巡逻的,太极宫是皇城的内城。
因此他要想有人护卫自己冲出皇城乃至长安城,就要让人把朱焕英叫来,让他护卫自己离开皇城和长安。
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张墨的信心,因此现在的心里只是想着如何的逃走。
但是从含象殿到承天门那里,足足有三里路,那些太监们就算是狂奔过去,朱焕英带着人来,也要两刻钟以后的事情了。
李谌是真的惊慌失措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往哪里走。
“陛下,咱们怎们办?”贵妃晴韵惊慌的走过来,抓住李谌的衣袖问道。
她昨晚在含象殿陪寝,李谌惊醒以后,她也跟着起身了。
李谌拍了拍晴韵的手,说道:“别慌,朕已经叫人去召朱焕英了,只要他到了,咱们就能逃离此处了。”
“陛下,咱们要逃走吗?”晴韵震惊不已,她没想到情况居然已经坏到了这个地步。
李谌惨笑了一下,说道:“朕估计是张墨回来了,只有他才能请下天雷来,这雷声朕再熟悉不过了。”
说话间,又是接连的几声炮响。
李谌被吓得跟着哆嗦了几下,突然勃然大怒,挥舞着手臂喊道:“张墨,你该死,他李诵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舍得这么损耗寿元来帮他?你就不怕请天雷请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