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香和赵政当然不知道赵弘心思。赵弘听了赵政的回答,知道赵政决然没有和吕蒙说起过军事上的事情,就算赵政能猜到攻打许昌以围魏救赵也不可能想到攻不下许昌便将许昌围成孤岛的计策。
这些计策对于久经沙场的吕蒙而言是决然可以想到的。
吃过了晚饭以后,吕香母子正要离开,赵弘道:“香儿啊,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儿和我说说话吧。”
吕香没有想到赵弘竟然会要自己留下,心中自然是高兴,于是对赵政道:“政儿呀,你先回去吧。”
赵政道:“父王,儿臣先行告退。”
赵弘道:“回去了多读些书,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太傅大人善登(杨铭)先生。”
赵政道:“儿臣遵命。”
赵政走了以后,赵弘便拉着吕香的手去了自己的寝宫。正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吕香才四十出头,对于男女之事,兴致自然也是很高的。可是随着赵弘的权势越来越高,别说和赵弘重温夫妻间的旧梦,就是他们平日里想见上一面,也是十分困难的。
如今赵弘留她过夜,她心里如何能不欢喜呢?
夫妻二人进了寝宫,因为赵弘的寝宫里面摆放着火盆,此时虽然已经入冬,但是寝宫里面却是温暖如春。大约因屋里热,吕香早已脱掉了外边褂子,头上挽着的喜鹊髻也已经松了下来。此时的吕香早已不复当年的苗条身材,紧身的小袄箍在身上,赘肉凸起。这时,吕香看见赵弘正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道:“臣妾太胖了,让大王见笑……”
赵弘笑道:“肥环瘦燕,各有各的好处。看你这双手腕儿,雪白生嫩的,像一截玉藕,其实是怕胖,摸起来骨头都一节节儿分明。”
吕香半娇半嗔的一笑,抻着被子道:“大王,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怎的还爱说这些疯话?也不怕太监宫女们听见了笑话。”
被子铺好了以后,吕香又来帮着赵弘脱去外面绣着金龙的袍子。赵弘由着吕香褪掉外衣,顺手拧了一下她颊边,笑道:“香儿啊,我说什么疯话了?明明是你情急意切的在脱我的衣服,却还说我说疯话?”
吕香一听这话,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忽然,赵弘话锋一转,道:“香儿啊,说正经的,政儿朴拙无华,诚实庄重,你做母亲要督促着政儿多读些书,将来无论他做什么,如果不读书是做不成的。”
吕香听了赵弘话,觉得赵弘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不禁脸上放光,眼中也熠熠有神抿嘴儿一笑,说道:“大王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的督导政儿的。”
“还有,”赵弘又补充道:“秀儿都过了成亲的年纪了,你也该给政儿好好踅摸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了。”
吕香再听这话,更是喜悦非常,道:“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三个王子都是好的。臣妾一定会督促政儿的。”
说着二人上床,少不得有一番夫妇敦伦之举,轻车熟路的顷刻了事了。
赵弘搂着吕香独自想着自己的心思,他从心底里是不想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为了大位而争得六亲不认头破血流的。最要紧的是,如今强敌还没有完全的剿灭,如果自己的三个儿子为了大位争得你死我活的话,必然会导致朝政紊乱。
黄巾军中无论是老将还是小将,亦或者是投靠黄巾军的各方人物,他们为了自己将来能够在黄巾军中的荣华富贵长盛不衰,必然会在“未来”上面投资,所谓的“未来”就是自己的三个儿子。
这些文武大臣们为了不让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就会拉帮结派,相互党争,相互掣肘。
赵弘所知道的历史中,党争不就是明朝灭亡的重要原因吗?
他今天宠幸吕香,除了重叙夫妻之情外,还想稳住吕香,希望她不要和赵政陷入夺嫡之争。
吕香意犹未足,偎在赵弘身边,一边用手摩弄,轻声叫道:“大王……”
“唔。”吕香的喊声将赵弘从自己的思绪中拖了回来。
“还能不能……”
“唉……老了……比不得从前了……”
……
当刘钰知道吕香侍寝赵弘后,心中失望到了极点。她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整日里在自己的宫中以泪洗面。几次也想到了死,可是她只怕自己死了以后,赵邦也没有个号的下场。
这日,她来见了赵弘,面无表情的道:“请大王恩准臣妾离开长安,去范阳与邦儿一起坐监。”
赵弘道:“钰儿啊,你不要胡想乱想,你只管在你的寝宫里面住着,无论是政儿、邦儿还是秀儿,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都想他们成人成才,你又何必非要闹着范阳呢?”
刘钰道:“大王,邦儿自幼便生在臣妾的身边,从来没有吃过苦,让他一人留在范阳,臣妾确实是不放心啊。”
赵弘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已经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当初我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加入了黄巾军了,他能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下面吗?你还准备陪他一辈子吗?”
“我……”刘钰顿时语塞。
赵弘道:“钰儿啊,你如今是王后了,做王后就得有个做王后的样子,不要整天里为了邦儿在我这里胡搅蛮缠……”
刘钰道:“只要大王能放了邦儿,臣妾原意让出王后之位。”
“放屁!”赵弘一听这话,勃然大怒:“王后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吗?滚!现在就给老子滚!”
刘钰和赵弘成为夫妻这么些年,这是她第一见到赵弘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顿时被吓得蒙住了,不敢再说半句话。
赵弘余怒未消,对身旁的一个太监道:“传本王令旨,将王后监禁在王后的宫中三个月,没有本王的召见,任何人不得见她,她也不准出宫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