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会见曹操和曹操旧部的地方定在了兴圣宫的开皇殿。
开皇殿是赵弘专门用来宴请文武大臣的宫殿。曹操、荀攸、程昱、刘晔、陈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许褚、张郃、高览、藏霸、于禁、孙礼、邓艾、郭淮,包括被关押在思过所的李典等数十人全部都到了开皇殿。
赵弘领着贾诩、黄权、杨铭、孟寒潇、断肆、牛二蛋、姜傲等人进了开皇殿。
众人都已入座,当曹操的旧部看见赵弘入殿,有人稳如泰山,有人扫视左右,也有人正要起身,见其他人都不动,他也就不好起身了。
对于曹操旧部的这种表现,早在赵弘的预料之中,赵弘也不在意。
“赵弘!”就在赵弘准备落座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咱们各自退后三十里,你敢再杀一回吗!”
“大胆!”姜傲首先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得的吗?来人,将这人拖下去!”
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一人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杀气凛凛。
姜傲话音刚落,数名大渠御林军进殿。
赵弘轻轻将手一挥,御林军全部退了出去,然后问曹操道:“曹丞相,此人是谁啊?”
曹操起身拱手道:“回禀陛下,此乃当时骁将张郃。”
赵弘笑道:“哦,原来你就是张郃!”
张郃道:“不错,我正是张郃!你敢各自退后三十里,再杀一回吗?”
赵弘道:“张将军,你这话问得我确实难以回答。”
张郃道:“有什么难的?敢就拉开架势,咱们再较量较量,如果不敢,那我张郃也就放心了,说明你们赵弘能够坐上这龙庭,不过是侥幸而已!”
贾诩知道,赵弘今天是准备收服曹操的旧部,如果连一个张郃的几句恶语都容不下,那还如何收服其他人?
所以今天的贾诩是抱定了一个主意,只看只听,赵弘不问,绝不开口。
赵弘笑道:“张将军啊,你的话正说在了症结之上。”
张郃一愣,他原本以为赵弘会大发雷霆,将自己拖出去斩首,却没成想到竟然会说自己的话说到了症结上,这赵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着,只听赵弘道:“如果我说不敢和张将军再战一场,就如张将军方才说得那样,侥幸而已;如果我说敢,那你就要重新披挂上阵,和朝廷的军马再决一死战,那将又要增添多少孤儿寡母?我怎么能为了满足将军一人的私心,而置天下黎民生死安危而不顾呢?请问张将军忍心再将天下的百姓拖入战火之中吗?反正我是不忍心的,再者说来,恕我直言,谁忍心,那便是和天下百姓为敌啊!”
赵弘的一番话说得张郃哑口无言。
赵弘道:“张将军,现在时辰尚早,要不咱们边吃边谈如何啊?”赵弘见张郃犹豫,接着笑道:“莫非张将军不敢吗?”
张郃今天是抱定了必死之心,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赵弘哈哈大笑,将手一招:“上酒上菜!”
一列列侍女将酒菜端上之后,荀攸问道:“赵将军,你今日能坐在这里,真的就没有一点侥幸吗?”
牛二蛋怒道:“你当称呼陛下才是!”
荀攸道:“他这个陛下是自封的。”
赵弘对牛二蛋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问荀攸道:“公达先生,这刘邦的皇帝,刘秀的皇帝,那个又不是自封的呢?再说侥幸,当然刘邦、刘秀也有侥幸,我当然也少不了侥幸,如果不是当年你们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如果不是曹丞相攻打徐州,如果不是袁绍南下中原,如果不是刘璋和张鲁混战,而是集中所有的人马钱粮,全力征讨我黄巾军,只怕我们黄巾军早就被你们剿灭了,可是呢,可是你们有谁为天下着想了?争权夺利,要说侥幸,我们黄巾军所有的侥幸,都是你们官军给的。”
在实话面前,任何狡辩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公达先生,我今天请你们来,不来扯皮辩论的。”赵弘道:“我今天请大家来,第一,是喝酒吃饭叙叙旧;第二,就是想向各位请教一下治国之道。以往咱们都是在战场上见面,那是你死我活;如今咱们在酒桌上见面,那也算是老朋友见面,更是难舍难分了。各位有的是海内名士,有的是当世猛将,我就想问问众位,这个天下到底该如何治理。”
在场所有的曹操旧部都傻眼了,他们没有想到一个胜利者竟然会向他们这些失败者请求治国之道。
过去他们也只是在史书上见到过,比如齐桓公重要管仲,而在他们所经历的人生中别说是遇见,就是听说也是没有的。
这话一出,反而是全场鸦雀无声。
赵弘道:“如今司马懿勾结鲜卑人和匈奴人深入河北,甚至杀到了邺城城下,为了取悦异族,一路之上烧杀抢掠,荼毒我汉民无数,虽然这一会再邺城城下一举击溃了司马懿和鲜卑人,但是想彻底的消灭他们,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想请问众位先生,众位将军,你们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全场依旧是无人回应。
对于这种状态,赵弘也是有准备的,因为在场的曹操旧部大致是以下几种心里:第一,不屑与你黄巾贼寇对话;第二,因为赵弘问得突然,一时也没有好的对策;第三,虽然想说,但是别人都不说,而自己的“老领导”又在场,想说也不好说。
“怎么?”赵弘扫是全场,轻轻的激一下:“都没有好的法子吗?或者是说不屑与我黄巾贼寇为伍?”
曹操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要击破司马懿、鲜卑人和匈奴人对我朝的进犯,首重在消灭司马懿,要消灭司马懿,不破辽东,则难以完成。”
“曹丞相妙计!”赵弘当然也知道要对于司马懿、鲜卑人和匈奴人这三股敌寇当然是要先消灭司马懿,因为司马懿对大渠国内部的情况,已经山川河流都比鲜卑人、匈奴人要熟悉得多,只有先除了家贼,才好对付外贼。赵弘之所以称赞曹操的计策是妙计,那是因为只要他先开了口,其他的旧部必然也会有人开口。
这就是俗称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关键的是第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