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历新政,还有一名大臣,始终站在了范仲淹那一边。
这个大臣,就是有名的欧阳修。
欧阳修的有名,除了初中课本学他的《醉翁亭记》之外,还有就是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所以,我们都听说过欧阳修。
欧阳修的起来,第一,靠的是刻苦学习;第二,是关系。
他四岁时即死了父亲,母亲郑氏一直守节未嫁,在家亲自教欧阳修读书学习。因家里贫穷,以至于只能以芦荻作笔,在地上学习写字。
欧阳修这样的出身,想起来,得靠祖坟冒青烟。
他的祖坟,确实风水好得冒烟,因为,欧阳修自小就聪敏过人,读书过目不忘。
这是什么?这是老天给他天赋,也就是给他运气了。
人穷是难起来,但是,老天最大,要是老天要关照某个人,就是乞丐出身,照样起来。老天,只需要给人某种天赋,这个人的起来,就容易多了。
欧阳修就属于老天要关照的人,所以,自小就有天赋,喜爱读书。
他自幼喜爱读书,但苦于贫穷,家里没什么书,当下常从城南李家借书抄读。
这一点,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什么课外书读。可是,我渴望着看书。于是,整个村子到处找书看。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家境贫寒,没人看得起的情况,居然借到了许许多多的书,从小学到初三,把村子凡是有书人家的书,都看个遍,使得我写作能力大为长进。至今还忘不了每次借到书的激动之情。
欧阳修也是如此,他到处借书抄书,少年习作的诗赋文章,就文笔老练,有如成.人了。
他的叔叔欧阳晔见欧阳修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不由看到了家族振兴的希望,当下对欧阳修的母亲说:“嫂子不必担忧家贫子幼,你的孩子有奇才!不仅可以创业光宗耀祖,他日必然闻名天下!”
他的叔叔,可谓知人矣!
欧阳修十岁时,从李家得到唐朝的《昌黎先生文集》六卷,当下是手不释卷,甚爱其文。
他对韩愈的爱好,为他日后诗文-革新运动播下了种子。
然而,这么有天赋的欧阳修,在科举之路上,仍然坎坷。
他从天圣元年到天圣四年,两次参加科举,都意外落榜。
然后,他落榜后,并没有消沉,继续等待着机会。
天圣七年,公元1029年的春天,他终于迎来了机会,那就是胥偃保举他参加国子监的考试。
国子监是开封府中的最高学府,要是能通过它的考试,将改变学子们的命运。
这年秋天,欧阳修参加了国子监的解试。
他在国子学的广文馆试、国学解试中均获第一名,成为监元和解元,一时间,名动开封府。
欧阳修,开始走运。
人在倒霉的时候,往往更倒霉;而在走运的时候,往往更有运气。
次年,欧阳修在礼部省试中再获第一,成为省元,算是“连中三元”。
欧阳修觉得,在即将到来的殿试中,自己肯定也能夺得状元,于是特意做了一身新衣服,准备到时候穿。
欧阳修在广文馆有个同学,叫王拱辰,才十九岁,也获得了殿试资格。
一天晚上,王拱辰调皮地穿上欧阳修的新衣服,得意地说:“我穿状元袍子啦!”
这,当然是开玩笑说的话。
但是,谁也没想到,殿试那天,王拱辰中的中了状元。
这一次殿试,是宋仁宗赵祯主持在崇政殿举行的殿试,可见皇帝对殿试的重视。
欧阳修考完之后,期待着放榜。
王拱辰成为状元,欧阳修则榜上第十四名,位列二甲进士及第。
欧阳修的才华,自然胜出了王拱辰太多了。他之所以拿不到状元,最主要的是,他和朝廷中的官员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另外,他的锋芒毕露也有关系。
时任主考官的晏殊后来对人说,欧阳修未能夺魁,主要是锋芒过于显露,众考官欲挫其锐气,促其成才。
欧阳修虽然没中状元,也获得了不错的名次,被授任将仕郎,试秘书省校书郎,充任西京留守推官。
他金榜题名的同时,也迎来了洞房花烛。
宋代有“榜下择婿”的风俗,朝中高官都喜欢在新科进士中挑选乘龙快婿。
欧阳修刚一中进士,就被恩师胥偃定为自己的女婿了。
由此可知,欧阳修能够参加国子监考试,在于胥偃。胥偃之所以要帮欧阳修,是因为欧阳修早晚要做他的女婿。
欧阳修的才华,毋庸多言,平常人坐上快马也赶不上他。可他的起来,仍然要通过关系。由此我们就要记住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你有多高的才华,居才自傲,从来是死路一条;只有懂得去找关系,借助他人力量,再加上自己才能,起来得才快!
天圣九年,公元1031年三月,欧阳修抵达洛阳,与梅尧臣、尹洙结为至交,互相切磋诗文。
同年,他在东武县迎娶新娘胥氏。
这时,他的上司是吴越忠懿王钱俶之子、西京留守钱惟演。
钱惟演对欧阳修这样的青年才俊非常好,简直是把他们“贡”起来。不但很少让欧阳修等年轻文人承担琐碎的行政事务,还公然支持他吃喝玩乐。
有一次,欧阳修和年轻的同僚到嵩山游玩,傍晚下起了雪。
忽然,钱惟演的使者赶到了,带来优秀的厨子和歌妓,并传钱惟演的话说:“府里没什么事,你们不用急着回来,好好地在嵩山赏雪吧。”
这简直是古往今来最好的上司!
欧阳修他们这些青年才俊们,在吃喝玩乐之余,吟诗作赋。
这时文坛上流行骈文,文风华丽,但是免不了说大话、套话。
欧阳修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文章去参加科举考试的。
如今,终于可以毫无压力地创作了。
他们不满足于那样死板的文风,当下以效法先秦两汉的古人为手段,力图打破当朝陈腐的文风,一场轰轰烈烈的“古文”运动,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