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影摘下斗笠,坐在了赵枫正对面。
听到孙长影说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赵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江南影盗,这个办事效率也是极高了,先不着急,小二!”
“来啦,客官您吩咐!”
小二笑得满面春风,飞快地赶到这边,只听赵枫说了句:“把你们这里拿手的好菜统统上来,还有好酒,不好的可不要!”
“客官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准备!”
等到小二的身影远了,赵枫这才回过头,客栈里人多眼杂,即便赵枫做的地方偏僻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但他们自然不会在这里说一些较为机密的事。
“我们先吃饭,完了以后再回房间详谈。”
“好!”
很快,小二便把酒菜一齐端了上来,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昨天我看见天南阁的应无暇在城北一带救济那些从其他地方来到咱们颍州的难民呢!应大侠真是当之无愧的大侠。”
“嗨!据说这一次的祭天仪式也是应大侠最先提议的,而且前前后后的一切事宜,都是他亲自操办监督。”
“天南阁不也是自从有了应大侠之后,才开始名声大噪。”
“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虽然应无暇做了很多事,但天南阁要是没有阁主郑天南,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你们两个别吵了,郑天南对应无暇有多器重那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可以说是他们两个撑起了如今的天南阁。”
“反正我就是觉得应大侠人特别好,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报!”
“应大侠哪里都好,就是不怎么擅长功夫。”
“那也是最好的!”
赵枫他们对然也对应无暇颇有好感,却没有想到应无暇在众人心中的名望竟然有如此之高,甚至能和郑天南一教高下,甚至隐隐有胜过胜过郑天南。
程宇一听应无暇不擅长武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应无暇竟然不怎么会功夫,那这在江湖中岂不是很吃亏?”
赵枫也是颇为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应无暇是擅长出谋划策的人,武学方面稍微欠缺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古往今来那么多有名的军师又有多少是擅长驰骋疆场对战的?
孙长影略微沉吟,紧接着便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也有听说,不过应无暇不是不擅长,是根本不怎么会功夫。”
“啊?”
程宇撇了撇嘴,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赵枫轻笑一声,说道:“快吃饭吧。”
另外几个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究竟是郑天南更厉害还是应无暇更胜一筹,赵枫也只是当个消遣听一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过多时,三人吃完了饭回到楼上的客房,程宇确认周围没什么人之后,这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赵枫与孙长影坐上了矮榻,程宇干脆从一旁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们身边。
“王爷,我这次探听到你说的那个仵作手札确实还在县衙之中,就在县令曹淳的房间里,不过白日里人多不好下手。”
赵枫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你可有把握拿到仵作手札?”
孙长影呵呵一笑扬了扬脑袋,自豪说道:“我可是江南影盗,盗中之长,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赵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孙长影想到什么一般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当然,上次那回是意外。”
颍州县衙赵枫去过,里面在武学方面能够称得上有用之人的也就那个捕头了,以孙长影的本事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县衙取个东西倒也确实不难,只是……
赵枫看向孙长影的目光有些担忧,开口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孙长影提起受伤一事顿时郁闷了不少,不过还是回答道:“现在好多了,没什么大碍,想去县衙那个地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孙长影这么说,赵枫略微放心了一些。
曹淳虽然没有武功在身,但心思缜密且疑心很重,这一点赵枫是深刻的领会过的,但愿孙长影能顺利盗出仵作手札。
程宇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不过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一些,孙长影继续说道:“我今日在客栈时听到一些江湖人说起郑天南跟我大哥的恩怨,但有一件事却连我都不知道。”
“什么事?”
听到是郑天南跟邢府的恩怨,赵枫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就连程宇也忍不住支起了耳朵认真听。
孙长影迟疑片刻,说道:“我大哥当年救过郑天南,但却间接害死过郑天南的母亲……”
“什么?”
赵枫心下吃了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郑天南心里一定是怨恨邢融的,那么帮助紫龙飞迫害邢府,将邢茸融乱剑分尸便有了动机。
孙长影确认似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应该是我大哥那时跟郑天南尚有往来,贼人见动不了我大哥,就从郑天南下手了,郑天南的母亲就是那些贼人趁虚而入杀害的。”
“还有这种事。”
赵枫眯了眯眼眸,经过他这些天的认知,郑天南表里不一是可以确定的,如果他睚眦必报,那么邢府一事基本上可以说是水落石出了。待到仵作手札一到手,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王爷。”
孙长影眉头微皱,显然是有心事的样子。
“说吧。”
“不论真凶是谁,我想恳请王爷一定要依法办事,绝对不可以放过!”
赵枫郑重地点点头,即便孙长影不这么说,他也不会放过真凶,不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多做所为付出代价!
“你放心,本王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定然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多谢王爷。”
赵枫突然想起自己在天一院的档案中看到关于邢府二公子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或许孙长影知道点什么,开口问道:“你可知邢融还有个弟弟?”
孙长影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大哥的胞弟名叫邢罅,天资聪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只可惜游手好闲不走正途,十六岁那年将大哥亲创的武功心法跟剑术当作是自己所创,在武林大会中公之于众被当场揭穿,从此离开邢府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