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不对,是柴进打死了殷天锡。”
“高唐州知府高濂是高俅的叔伯兄弟,把柴进关押起来了,前几天还上了凑明。”
韩回费了好大力气才想起来了这回事,连忙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他这些天都在想着叛乱的事情,谁能想到柴进竟然能让武大亲自过问。
“真是笑话,柴进给本国师的书信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殷天锡三番五次到柴皇城家里,想要霸占人家的府邸,竟把他活活气死了!”
“柴进还没有动手,殷天锡却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其中有猫腻啊。”
武大对于柴进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心存疑心,有很多逻辑说不通的地方,
若是以往他完全可以直接去高唐州杀了高濂,
而这次之所以在东京提出来这件事情,就是为了带着韩回去高唐州手刃高濂,
让大宋的官员们都看看,朝廷现在已经是梁山在掌控!
“国师大人,您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韩回到底也是老油条子了,稍微一琢磨就明白过来,
现在其他人想怎么处理都不重要,只能是武大乾纲独断!
“你跟我去高唐州走一趟,把消息放出去,让大宋的百姓还有官员们都知道。”
“事情就说这么多,今天晚上就和本国师启程吧。”
武大直接就是通告天下,就是要借救柴进这件事情,
让所有大宋官员们都敲个警钟。
“今天晚上就启程?”
“下官这就去安排一下,给所有的官府衙门都发布公告文书。”
韩回听到武大这么说顿时面色微变,没想到时间竟然如此仓促,
连忙转身就回去准备文书。
“没事就散了吧。”
武大摆了摆手就让蔡京还有赵恒等人退去,自己则是缓缓坐到椅子上,
他这一天效率极高,基本上是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完了。
“国师大人躬安!”
“下官告退!”
终于是听到武大让散了的消息,包括赵恒在内,
蔡京以及百官都是悄然松了一口气,齐刷刷的对着武大跪拜行礼,
然后腿脚很是麻利的推出文德殿,有的官员甚至因为走的太仓促,
被门槛绊了个狗啃地,连滚带爬的。
“国师大人,下官已经发布了公告文书,正在连夜加急送往各地衙门。”
“内务府也已经准备了上好的车辇,咱们现在走还是?”
知道武大在等着,韩回也不敢耽误时间,
直接就在偏殿让太监们准备了笔墨纸砚,就地书写了公告文书,
让官员们加急送往大宋的各个州县的官府衙门,
接着便是风风火火的回到文德殿。
“等到架着车辇过去,人都死透了!”
“让他们准备两匹上好的马就行,咱们骑马过去。”
武大走下阶来直接就出了门,只给韩回留下这么两句话。
见到武大走了,韩回也只好跟上,
他到了东京以来就都是坐轿子,很长时间都没有骑马,
此时心中叫苦不迭,但是在武大面前也不敢有丝毫的表现。
他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到了东京竟然还逃不出武大的手掌心,
早知道当初在应天府的时候就投降了。。
东京的夜里极为安静,但是表面平静之下却是暗涛汹涌,
今夜传出去的不光是武大和韩回要去高唐州的文书,
更多的则是白天在城门前,赵恒还有蔡京等人跪迎武大的卑微姿态,
还有文德殿里面牵扯着所有官员的百官行迹。
这两个消息就像是原子弹一样,以东京为爆炸原点,
以极快的速度向整个大宋蔓延。
“听说了吗,东京那群贪官见了武大国师站都站不稳了,太子带着头跪在了城门口!”
“国师大人没说一句话,就让他们自己杀了一个欺负百姓们的大官!”
“还听说国师大人在文德殿拿出了一个百官行迹,上面都是官员们的黑点,现在那群鸟官都快吓死了!”
“国师大人真不愧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咳嗽一声都能吓死他们!”
“咱老百姓的有好日子过了!”
百姓们听到之后纷纷拍手称快,在茶馆酒楼里面兴高采烈的议论着这些事情,
有的学子更是对梁山心怀向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要去两路转转了,
豪杰们更是对武大无敌的姿态崇拜不已,称之为真英雄。
“太子还有太师、韩大人他们跪迎武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朝廷不是向来和梁山不对付吗,怎么会用如此高的礼仪接待武大?”
“最重要的是为了能够修成公路,竟然还拿出了百官行迹,咱们这些人恐怕都在上面啊!”
“文书上说韩大人已经和武大去了高唐州,现在就看高濂顶不顶得住了,”
“他要是完蛋,咱们以后就惨喽!”
与百姓们的高兴激动的态度完全相反,大宋各地官府衙门里面的官员们则是像是死了爹一样,
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叫苦连天。
他们也知道了武大在东京受到太子还有百官跪迎的事情,
虽然还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武大确实到了东京,
还平安无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更让官员们心惊胆战的就是百官行迹,他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贪赃枉法?
三年小县令,十万雪花银!
若是放到以往,他们肯定就上书给蔡京寻求庇佑了,
然而这一次百官行迹有一大半都是蔡京拿出来的,而且还提出了罢官就灭九族的毒计!
修公路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应付的事情,然而这一次动静这么大,
谁都不敢放松下来。
此时大宋的官员还有当地的士绅们都在观望,
如果高濂能够顶得住武大没死,他们就像以前一样应付了事,
若是高濂都顶不住,所有人脑袋上面就都悬着一把刀,
到时候修公路就是保命,谁还敢偷奸耍滑?
高唐州,大牢。
“高濂,你这是怕了吗?”
“丹书铁券你都敢不放在眼里,等着被收拾吧!”
柴进此时在牢里面半躺着,身上被打的没有一块好肉,
冷笑着扫了一眼站着半天还没有说话的高濂,仍然不减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