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面见冯盎
冯盎欣喜若狂。
瞬间,他就冷静下来,他暗自揣测陛下早就对他心怀警惕,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那人在何处?”
乌吉长老眉开眼笑,心中非常地佩服张毅,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
“国公,张毅张公子正在门外等候!”
冯盎一愣,刚刚他完全可以和乌吉长老一起进来,可是他偏偏在门外等候。
这是料定了自己会见他?
这不禁让冯盎心中感叹,此人不简单!
如果真的是个世外高人,他有心结交,多个朋友多条路,他现在有权有势,最想做的就是保住荣华富贵。
“快快有请!”
乌吉长老羡慕得要命,就算是侯海族的族长过来,冯盎也没有这么热情过。
张毅不过是一个少年,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他和冯盎根本没有见过面,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
真是让人嫉妒!
冯盎以为张毅是一个中年汉子,那麻布上的字体刚劲有力,肆意潇洒。
他也非常爱好书法,欣赏张毅的字体。
当然,实际上张毅的字算不上好,比起所谓大家更是差的老远,但是对于冯盎这种武人来说自然好了不知道多少。
少时,张毅走进来。
只见来人是一名少年,年方弱冠,穿着一身侯海族的衣裳,虽显土气没有长安士子那般风流潇洒,但自进屋后,却显得不卑不亢,自有一番风度,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
待走到冯盎身前约莫三米距离,张毅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微微下拱,做了一个晚辈礼,道:“张毅见越国公!”
冯盎面带微笑,张毅这方动作无疑出乎他的意料!
晚辈礼?
呵呵!这小子小心思还挺多!
见冯盎没有动作,张毅不禁有些错愕!
难道还要哥们下跪不成?
他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跪。
唐人最重礼节,冯盎虽然不是汉人却做的是大唐的国公,自己简单施礼,会不会显得不郑重?不过他是不可能想到,他所谓的简单礼,其实就是晚辈礼,在这个时代很讲究的!
不是世交,不是亲族能施这个礼吗?
张毅赶忙又转头看向乌吉长老,他最懂得礼仪,一路上说了很多规矩。
乌吉长老也是茫然,他也不懂礼节.....
平日里在族里那时胡吹海吹,糊弄那帮没见识的家伙的,现在他也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当张毅焦着之际,不料冯盎却已经抬了抬手笑道:“既然你以晚辈礼相尊,那老夫也不客套了,以后就叫老夫冯伯伯吧!哈哈哈哈!”
刚才虽然只是粗看,不过冯盎已经把手里的制盐法信了八分!
因为饶是他,也看不懂啊!
在这个学问大如天的年代,越是看不懂就越显得高深,就越能当真。
更何况还有雪盐成品在侧,根本就做不得假!
当然,如果真要检验,让张毅做一遍就是了,真真假假一目了然。
冯盎相信,张毅再傻,也不可能当面骗自己才对。
如果制盐法没问题,只要制盐法上报朝廷,这少年就算封爵也没有任何问题,与之相交对于冯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听冯盎这么一说,张毅才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冯盎那般表情。
他赶忙打蛇随棍上,赶忙再次见礼躬身道:“见过冯伯伯!”
顿时,一老一少宾主尽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冯盎这才道:“贤侄这次找到老夫不知何故?我看贤侄模样,应该是汉家郎,来岭南是经商不成?”
乌吉早有所言,制盐之法乃是路费。
冯盎想不出来,到底什么样的路费会如此之高。
他堂堂国公爷,还做不出来抢功之事,单凭举荐之功,便足以消除陛下的猜忌,他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张毅的来历。
一个出现在百越族中的汉家郎,实在是太突兀。
当然很有可能是经商,毕竟世家大族虽明里鄙视从商,但实际上谁家没有人在打理?如若不然的话,一家老小又如何能富贵荣华?
在冯盎看来,自己这位便宜侄子应该就是那家豪门庶子,被打发到岭南开辟商道的,来了岭南便是想要通过盐,将自己拉拢到一起。
这样做正是当下世家豪族的惯用手段。
可即便如此,出手就是制盐法,也不禁让他高看一眼。
张毅苦笑,感慨了一下说道:“冯伯伯抬爱了!”
他多多少少猜出了冯盎几分心思,沉吟了一下才道:“小子孤身一人,哪有能力在岭南开辟商道?不瞒冯伯伯,小子乃是随家师隐居于此,无奈前些时日家师羽化,小子不得已才秉承家师遗愿,将他海葬于大海,待守护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出世!”
“哦?”冯盎双眼一亮,追问道:“想不到贤侄竟然是高人子弟,还未请教尊师名讳?我观贤侄谈吐不凡,视制盐之法这等神技也不屑一顾,能教育出贤侄的高人老夫自当拜会一番!”
这就算是刨根问底了!
张毅自然早就想好了对策,当下装出一副黯然的神色,朝着南海方向拜了拜,然后转过身对冯盎道:“小侄家师道号‘自然’不知伯伯可曾听过?”
自然二字当然是张毅瞎编的,不过也不算瞎编,而是取自万物自然的意思。
他如今有了百科这个金手指,以后说不得会弄出诸多在这个世界看来非自然之事,如果有一位道门大能叫做自然子的师傅,以后即便是干出多么特立独行的事情,都算是顺理成章。
如此一来,可谓算得上是一举多得。
“自然子!”冯盎在嘴里絮叨了半天,他不是道门中人更不知道门之事。
由此一问,主要还是想要探查张毅的底细,现在张毅如此一说, 他也只好作罢,于是道:“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能以自然二字为道号尊师果然是得道高人!不过贤侄不必悲伤,正所谓逝者已矣,节哀顺变才是。我辈男儿来到这人世间身有七尺之身,理当行那顶天立地之事,如此一来,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只是不知贤侄如今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