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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女护卫 > 女护卫 第21节
  曹兴朝脸色变幻了会,叹道:“还以为是颗能盘活的棋子,没成想这么快也废了。”
  “谁说的。”在曹兴朝不解的神色中,宁王晃着琉璃杯中的清酒,似笑非笑:“棋子没死,就不能叫废。不到最后一刻,你又怎知她没翻盘的可能?”
  曹兴朝若有所思。
  宁王亦不在此事上多说,话锋一转,就笑说起禹王监军的事。
  “老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这会心情如何。”
  “定是苦不堪言,满口苦水往腹里咽。”曹兴朝哈哈大笑,“为了收国债,不惜得罪半数朝臣,最后国库是充盈能打仗了,他却要被派去监军。想这个中滋味,也只有禹王能体会了。”
  宁王喝口酒,虽未言,可曹兴朝能看的出他心情大好。
  “九爷,最近些时日,有不少朝臣偷偷托我代他们向您问安。其中也不乏之前倾向禹王的一些朝臣,我瞧他们,立场似有动摇之意。”
  话刚落,宁王脸迅速由晴转阴,蓦的转头凉凉盯向他。
  曹兴朝赶忙摆手解释:“九爷放心,我有分寸的,就连义父那里我也多有嘱咐。他们送的重礼我一概没收,也都委婉劝了他们,莫要来往于我府上,以免招惹猜忌。”
  宁王的脸色这方好看少许,寒声警告他:“父皇最忌什么,你千万给我记牢了,敢犯一丁点岔子,别怪我不讲情面。”
  曹兴朝淌着冷汗应是。
  宁王再次看向窗外,这次视线投向的却是紫禁城里东宫的方向。
  前太子是如何被废的,怕没人比他跟老七再清楚的了。
  所以这些年里,老七只敢做孤臣,而他只能做孝子。
  各种滋味只是彼此知罢。
  宁王眉眼讥诮,凑唇近薄胎杯沿饮尽里面酒汁后,就随手将琉璃杯盏扔向了一过路人。
  那过路人下意识的慌忙接过,等看清手里之物后,脸色大变的朝楼上看了眼。恰对上楼上人不及眼底的笑容。
  “赏你了。”
  过路人抱紧了琉璃盏,匆匆离去。
  曹兴朝看着有些心痛,这琉璃杯盏是珍品中的珍品,可是他特意让人从海外淘来的,有价无市的。而且这杯盏本是一对,这丢了一只,那另外一只就只能束之高阁了。
  他都有几分冲动想要让人去追那得了大便宜的路人了。
  “这世间好物多着呢,兴朝,你眼皮子太浅了。”
  宁王笑说着就将桌上的另外一只琉璃杯,再次扔给了外头的过路人。
  “等日后,千万种好物你都摸得到见得到,不差这区区一对杯盏。”
  明武堂里,时文修接过小厮手里的药瓶,连声道谢。
  “没事没事,我外出采买顺道的事,算不得什么。”
  时文修拨出一角银子塞给他:“得谢的,本来你采买完就直接回府了,可现在却要为我多跑了趟腿,着实令我过意不去。这点薄礼不当什么,你可千万得收着。”
  小厮推拒了一番就收下了。
  “对了,掌柜的没说什么吧?”
  小厮就道:“倒也没说旁的,就是略有失望了。”
  时文修也料到会如此,不免叹气,她也不想爽约,可也是没法子的事。
  小厮瞧她鼻青脸肿的模样,都替她疼。
  “那药你可记得要勤擦着,要是没了就托人告诉我,我再给你买去。”
  “我省得的,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
  送走小厮,时文修拿着药皱着脸,嘶嘶吸着凉气往自个小院里去了。
  这骑术也太难练了,昨个她不慎自马上跌落下来,好险没摔个半死。
  也幸亏是勒马的时候被它掀翻了下去,要是在骑行的过程中她不慎跌落下来,那只怕跌折了腿都只是轻的。
  还有两大腿内侧,这些天都被磨得生疼,破皮了都!
  天呐,快派个神仙来救救她,一键给她技能让她原地学会骑术吧!
  时文修被摔下马的事,由张总管禀了他主子爷。
  “这些天她在练习骑术?”
  “是的主子爷,这段时日她都起早贪黑的在南练武场练习骑马,大概是急于求成,昨个不慎从马上跌了下来。不过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略一停顿,张总管又道:“不过今个稍稍缓些了,她又牵着马过去了。可要奴才去阻止她?”
  “不必了,随她去。”
  提笔写完最后一字,禹王收了势,声音不带起伏:“以后她的事,没要事不必来报。”
  “是,奴才知了。”
  第24章 临行前
  到了十月初,朝廷大军集结完毕开拨在即,禹王府上上下下也没日没夜的忙碌起来,为此次出征做着最后的准备。
  对于此次征讨蒙兀,无论是朝野还是民间都投来了极大的关注。达官显贵也好,文人墨客也罢,甚至是市井的贩夫走卒与平民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焦点都是与蒙兀交战的事。他们谈论大魏的国富民强,谈论蒙兀的残暴凶悍,也难免谈论此次统兵的几位主要将领。
  一时间,京城中几座将军府邸与禹王府邸,成为了百姓关注的焦点。同时伴随的,还有在民间急速升起的威望。
  禹王府里的气氛一日比一日的紧张与肃穆。
  张总管经过几轮严密的排查,当众揪出并处置了心怀鬼胎之人,震慑了府里上下。各院的下人们愈发的循规蹈矩,无人敢疏懒懈怠,更无人敢心怀异心,府上风气也肃之一清。
  鲁泽没日没夜的拉着近百名亲兵训练。越是临近出征日期,操练的就越狠,与此同时,他每日也必三令五申严明军纪,严厉告诫他们行军打仗途中违背军纪的严重后果。为让他们牢记,他特意在练武场上备了刑棍,若他检查有人背不下来,就毫不留情的以刑棍伺候。
  禹王自也是夜以继日的忙碌,除了要去六部确认兵器发放、粮草运输等事宜,还要去营地与主将吴承运一起整顿三军,每日里要临近深夜才回府。府上诸事他已无暇顾及,全权交给了张总管与鲁泽来处理。
  至于时文修也不得闲,为了练骑术也是豁上去了,每日里除去必要的休息时间,只要胳膊腿还能抬得动,就坚决不肯下马背。直到大军出征的前几日,她方终于结束了这成日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日子,拖着散架似的身体重新回了明武堂,以待养足几日精神气好奔赴战场。
  此刻还待在明武堂里的护卫,都是遴选失败被刷下来的,约莫二十几号人。没能成功入选进主子爷亲兵队,他们难免有些失魂落魄,尤其见昔日同伴忙忙碌碌的训练,眼见着就要意气风发的随主子爷北征讨虏了,焉能不情绪低落精神萎靡?
  时文修见此也无从开解,拿过自己几个夜里用红绳编好的中国结,作为临别赠礼一一送给他们,以期他们得到小礼物能开心些。
  “这结扣你编的?看不出啊,你手还挺巧!”
  “也就会编这个,旁的样式可编不了,算不上手巧。”
  见大家喜欢,她很高兴,忙指指他们剑鞘示意:“你们可试试挂佩剑上好不好看。”
  他们就照做试试,果然是好看,只要剑一动,结扣下面的流苏就跟着飘动,看起来潇洒的很。
  “小时,下值后一块去酒楼聚一聚吧,算是给你办送行宴了。”
  时文修知他们是接到礼物感到过意不去想要请她吃饭,闻言就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这段时间我大动筋骨,走路都费劲。要不,这顿饭咱先拖着,等打完仗回来,咱一道去吃庆功宴?”
  众汉子也痛快,都道:“成,就这么定了!”
  说到去打仗,他们忽而又有些惆怅与伤感。
  “你们这一去怕得好些年了。”
  “是啊,可能三年,也可能是五年。谁也说不准。”
  离别的愁绪泛上心头,时文修也不由流露出不舍来。
  见气氛开始沉闷低落,有护卫就尽量语气轻松道:“嗐,小时你可是害苦咱们了。原先咱们这些没被选上的,还纷纷相互安慰着,反正有小时在这陪着,即便没法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好歹也能听几段精彩的剧啊。哪里想得,你竟不声不响的入主子爷亲兵队了,可让咱们好一顿失落。”
  时文修指指自个未消肿的脸颊,无奈的示意他们,她不是不想抽空对他们讲,可她那糟糕的骑术不允许啊。每日里泡在南练武场上的时间都犹显不足,哪里还有时间回明武堂来。
  众人见她那实惨模样,也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嫉妒。
  “小时,你说主子爷怎么就选你入亲兵队了?”
  她瘦胳膊腿的都能进,他们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为何就进不了呢?太令他们酸了。
  “主子爷吃饭的时候要听人念读文章,咱们这群人里,除了董哥外,大概也就剩我识字了罢?”
  说到这,她其实也是有些无奈,他们想去却去不得,而她不想去却非点她去。
  众护卫也不免叹气。
  “还是大瓦他们几个命好,侥幸被选进去了。”
  这次从二三等护卫里遴选出的五十人里,大部分入选的都是二等护卫,三等护卫只有寥寥五人入选。往日里他们可都是一样的三等护卫,也是一样的膀大腰圆的汉子,若让他们承认不如葛大瓦几个,他们是断断不肯的。在他们看来,葛大瓦几人就是命好侥幸。
  时文修当然不会戳他们的小心思,只是别过脸抿嘴偷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得亏平日里与她相处较好的这些三等护卫里,还有几人入选了亲卫队,能与她一道做个伴。否则漫漫行军路,周围都是不太熟稔的人,她难免会有些惶然。
  对了,还有鲁海也被选进了亲卫队里。
  想到鲁海,她稍稍安心了些。怎么说,他作为护卫首领的胞弟,也勉强算个小小衙内了吧?他的消息肯定比她灵通,若行军途中有什么事,也能多少提点些她。
  在时文修收拾行囊为出征做最后的准备时,张总管在大军开拨的前一日清早,携带厚礼亲自跑了趟宫中。
  “主子爷君命在身不便前来,遂特意托奴才来娘娘宫里,给您问安磕头了。”张总管恭恭敬敬的对着淑妃娘娘磕了个头,高声道:“奴才转达主子爷的话——‘此去一别经年,不能常来探望母妃,儿臣心里着实有愧。天气渐凉,母妃切记早晚添衣保重身体,待来日儿臣得胜归来,再来毓秀宫给您赔礼请罪。璟惟愿母妃身体安泰,福寿无双。’”
  淑妃拿帕子擦擦眼睛,伤感道:“回去转告你家爷,母妃用不着他请罪,只望他能平安归来,得胜归来。”
  “奴才领命。”
  “快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
  淑妃娘娘让人给他看座,张总管只将身体堪堪挨着座的前边一小块。
  淑妃问了他主子爷的一些近况,张总管都一一回答。
  几番问答也不过是虚说着些无关痛痒的事,待殿里静下来的时候,就到了张总管该起身告退的时候。
  “对了娘娘,奴才还有一事需向您这边禀告。”
  刚端起茶杯的淑妃闻言就抬了眼,见他面露迟疑的模样,就淡定优雅的将茶杯重新放回原处。
  “我宫里的人口风紧,你可以尽管说。”
  张总管便不再迟疑,迅速小声说了紫兰是细作的事。
  淑妃面上优雅从容的神情维持不下,听到最后已是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