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委屈岳父了,不如等你兄长科考过后,让岳父岳母回乡养老,临城虽然不比京都繁华,但京都的消息也传不过去,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王妃,岳父岳母回去,别人只会敬着二老。”
容乐晴叹气:“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不要伤心。”李允泽忍不住抱住她,“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等以后,咱们再荣耀的将他们接回来,到时候京城所有的人都要敬着他们。”
“我相信你。”容乐晴依偎在李允泽怀里,“我也心疼你,丞相这么来势汹汹,会不会让你很困扰?”
“只是暂时得意而已,他算计我一次,我必断他一臂。”
“那明天哥哥的殿试丞相会不会耍手段?”
“科考一向由孔家的人负责,孔家从不站位,一直中立,除了科考的事,他们什么都不管,因此谁也别想在科考这件事上耍手段,就是本王也不行,只要你兄长发挥正常,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容乐晴咬牙:“可是叶秋是会元,那哥哥岂不是和状元无缘了?”
“倒也不一定,虽然在科考这件事上本王不能直接插手,但若是你兄长和叶秋的文章差距不大,这点面子孔家还是要给的。”
如此容乐晴便放下心来,她想着只要哥哥考取状元,那么关于今天的流言蜚语就会少很多,毕竟状元的文采不需要质疑,三年一届的科考,状元可不是谁都能考的,更何况哥哥还这样年轻。
然而容乐晴和李允泽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容慎的心境问题,亲爹被罢官,还是因为那样的理由,这京城就没有什么能隐藏起来的秘密,容慎从进宫开始就不断收到别人异样的眼光,有的甚至窃窃私语,直言他不配来这殿试和其他考生一起参考。
尽管容慎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只要拿出成绩,就能堵住这些人的嘴,但是他毕竟还年轻,以前在临城,他从小就受夫子酷匠,自打妹妹容乐晴嫁给摄政王成为王妃之后,又一直被人捧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就是再稳重的人,也难免多想。
相对比来说叶秋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非常自在的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发生这么多事,其实容慎没见过叶秋,但是也听说过叶秋有一副远胜常人的样貌,因此他不需要多看,一眼便知谁才是昨天导致他爹被罢官,他今天被人议论的主角。
看叶秋自由自在的样子,容慎暗自咬牙,这人倒是落得轻松了,做出这么绝情的事,竟然一点都不顾及往日父辈间的旧情。
然而容慎自己也不想想,你们一家人差点害的人家失去功名永远被人指责,人家不过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就说人家绝情了?那你们之前一家人又是怎么做的?
明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还与外男勾搭,暗自默认让摄政王去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秀才,还有容肃,自己女儿和摄政王的事,他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摄政王这么匆忙的提亲,他就没有多想?
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对自己一方有利,所以就不愿意再深究罢了,所以你又凭什么责怪人家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若是叶秋不去投靠摄政王,怕是来到京城的第一时间就被摄政王的人给追杀了吧!
小皇帝虽然没有亲政,但是殿试的第一天还是来了,按照以前他父皇的说辞照搬了一套,说完他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叶秋,待叶秋无意看过来时,还小小的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叶秋微微一愣,还以为是因为丞相的原因所以小皇帝对他亲近,还不知道叶木早就将他给卖了。
殿试的时候心态很重要,叶秋身经百战,会试的时候即便在茅房旁边他都能顺利的答完题目,被小皇帝和孔大儒他们看着写文章又算得了什么?
反倒是容慎,一大早被众学子用异样的眼光看过之后,心态本来就受了影响,此时被小皇帝瞪了一眼,又感觉其他考官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因此正式开始答题的时候便有些心神恍惚。
之后他好不容易摆正心态,但前面写上的已经不能改了,虽然后面答的不错,但文章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孔大儒虽然很不喜欢容肃那样明明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却偏偏要靠着裙带关系入朝占据重职的人,但是他对容慎却没有多少偏见,至少在他看来,容慎和其爹不一样,是有真才实学的,这次殿试对容慎也抱了很高的期望。
然而在阅卷之后,孔大儒却是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文章连一甲都给不了。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给摄政王一个面子,要是容慎殿试成绩和叶秋不相上下,他说不得还真会给一个状元,可这样的文章若是传出去,就是给一个探花都是对前几名学子的不公平。
“这是按照臣等根据殿试的成绩排出来的前几名,请陛下过目。”
小皇帝当然现在还不能在政事上做决定,说给他过目便真的只是看看,见叶秋的名字排在第一位,他满意的点点头。
第1703章 被退婚的炮灰
在见到叶秋文章的那一刻,孔大儒就知道这届的状元非此子莫属了,想到他会试时也是第一,更是赞赏不已。
至于摄政王妃的胞兄容慎,会试时的文章勉强只比叶秋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殿试的时候却差了一大截不止,最后还是思量再三之后定了一个传胪。
“只是传胪?确定没有看错吗?”容乐晴捏紧了帕子,“怎么只是传胪呢?会试的时候哥哥明明是第二名,那些夫子也都说哥哥有状元之才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成绩是孔大儒亲自定下的,已经张贴在长安街上了。”下人战战兢兢的说。
容乐晴失落的闭上眼睛,虽然得一个传胪也不容易,但二甲第一名怎么能与一甲第一名相比呢?唯有状元的称号才能更好的洗清家里的名声,一个传胪和其他一般进士又有什么区别?
容家,本来在家欢喜等待报喜人的容家人得知容慎只考了一个传胪,也是失落不已,尤其是容慎,他从一开始便是冲着状元去的,结果现在连一甲都没进?
“没事,没事,女婿一定会想办法的,传胪已经很好了。”容夫人安慰自己儿子道,“以女婿在朝中的势力,慎儿以后一定官运亨通。”
容肃叹气:“虽然传胪的名号已经足以让那些人知道咱们容家不是徒有其表,但总归没有状元来的让人心服口服,不过慎儿你也不要太担心,你娘说的对,有王爷在,你的仕途肯定比那一甲的三个人要好。”
“是我没有稳住心态。”容慎自责的说,“不过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容夫人咬着牙:“没想成那叶秋还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考上了状元。”
容肃也是沉默不语,曾经他以为叶秋不过一个穷酸秀才,最多也只能和他一样考上举人,谁能想到叶秋会有今天这番成就呢?并且还攀上了丞相。
“不过他攀上了丞相又如何,难道丞相还能真心待他不成?不过是利用罢了,不像咱们慎儿,以后一定位极人臣。”容夫人无比自信的说。
容肃和容慎父子听着心情好了一点,毕竟摄政王爷是他们的女婿,又只爱他们的女儿一人,不为他们容家考虑为谁考虑?
三日后,状元榜眼和探花打马游街,因为叶秋容貌俊美,这日又穿的一身状元红袍,骑在高头大马上,端的是神颜无双,引得京城无数夫人小姐尖叫,毕竟谁不喜欢长的好看又有才华的状元郎呢?尤其听说他还尚未娶亲之后,提亲的人马更是踏破了叶秋新宅的大门。
关于状元郎当日游街的盛况,几天之后大家还在津津乐道,与此同时还流传起了一波传言,说的有鼻子有眼。
春日正是各家公子小姐出门游玩的时候,每当这个季节,诗会酒会的就特别多,同时谈论的话题也多,今日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关于摄政王妃的了,人们不敢大声宣扬,但是自己几个亲朋友好相聚,难道摄政王还能进官员府邸的后院抓她们一个先行不成?
“我就知道那摄政王妃嫁给摄政王有蹊跷,突然王爷就说对一个小城的平凡女子一见钟情,这谁信啊。”
“我爹当时就在大殿上。”有女子小声的道,“是状元郎亲口说的,王妃在有婚约的时候去勾引的王爷,小地方来的人,诡计多端的,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迷惑的摄政王。”
“真是笑死了,当爹的考上不上进士,一个举人还理所当然的当起了御史,我小叔常常说真是侮辱了御史这个官职。”
“可不是吗?这次为了她女儿的名声也是豁出去了,居然承认是他指使的。”
“就是他承认又怎么样?摄政王妃的名声还能好到哪里去不成?还有他们那嫡子,以为考了一个传胪就了不起了?我看那文章还不如比他落后两名的。”
“那有什么办法,谁家摄政王就是喜欢摄政王妃呢?”
“说起来状元郎真是委屈,要不是他自己聪明,这会儿连个功名都没有。”
“就是啊,若不是那寡妇被婆家人活埋的时候被他救了出来,要不是那婆家人虐待那寡妇的孩子,那寡妇也不能这么出来指证。”
“也得幸亏他自己有才能,不然怎么被丞相知晓,然后替他洗清冤屈呢?”
“那容家为了所谓的名声还真是可笑,听说之前状元郎就以家道中落为由配不上王妃去退过亲,结果人家碍于名声不退,非要弄这么一出再退,真是好笑的很。”
“这么一说还是状元郎厚道啊,可怜也是真可怜,居然碰上这么一家人,听说摄政王妃的爹之前还受过状元郎家的恩惠呢,居然恩将仇报。”
“我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你们知道吗?”
“什么消息?”
“听说摄政王妃试探过孔家,好像要让她那个传胪哥哥去孔家嫡女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爹和妹妹那副德行,传胪又能好到哪里去,有点才学又如何,孔家是断然不会看上这样的人的。”
“你说的没错,之后就没消息再传出来了。”
“不过到底是摄政王的大舅子,以后在官场摄政王还不得被照顾?咱们现在吐槽人家,说不得人家还瞧不上咱们呢。”
“我们曹家世代清白,可从不与这样的人来往。”
“我们刘家也是。”
即便是隐瞒的再好,难免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到容乐晴的耳朵里,容乐晴被气得不行,偏偏又不能拿那些人怎么办,因为这事也不止一家两家在说,难道让王爷去对付半数的官员吗?
唯一让她比较宽慰的是这些人就算议论也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的议论,当着她的面一个个还不是笑脸巴结?
想通了权势才是硬道理之后,容乐晴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就更加的高傲了,她越来越喜欢看这些人看不起她却又不得不笑脸相迎起身行礼的姿态。
以前她是不爱参加这等宴会的,看多了别人吃瘪之后,就慢慢喜欢上了,多么有趣不是吗?
第1704章 被退婚的炮灰
按照凌国的惯例,状元不仅要被授封为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同时也是帝师,当然,成为帝师这不是必然的,凌国自打建国以来也没几位状元当过帝师,但架不住当今圣上还小,尽管摄政王百般阻拦,但在刘丞相的操纵下,还有小皇帝自己的要求下,叶秋还是担任了帝师一职。
自打上课的第一天开始,小皇帝就对他特别的热情,弄得叶秋一度很迷惑,尤其小皇帝还一直很关心他的私人感情问题。
“叶爱卿,你真的对摄政王妃没有一点感情吗?她之前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回陛下,没有。”叶秋再一次耐心的回答,“虽然之前有过婚约,但是臣并没有见过她。”
“不是有婚约吗?为什么连面都没见过?”
“因为她说不合规矩,不过她私底下有没有见过微臣就不知道了。”
“不合规矩?”小皇帝小声嘀咕道,“说见未婚夫不规矩,倒是不顾规矩的私下去见皇叔,这也太双标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小皇帝的吐槽叶秋居然有一点想笑,是啊,连一个八岁孩子都懂的道理,容家之前一直在自欺欺人什么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了*子还要立牌坊。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小皇帝又问。
“回陛下,您应该问微臣的是学习上的事,而不是臣的私事。”
“我好奇不行吗?再说我一个皇帝关心臣子,这叫做什么来的?礼贤下士?”
叶秋噎了一下:“陛下非要这么说也合适。”
“那你说说,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再说闺阁小姐轻易不能相见,这于礼不合。”
“都是些穷讲究。”小皇帝嘟了嘟嘴,“据我所知,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小姐在定亲之前都会见面的,而且每年他们都要举办那么多场诗会,不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对眼吗?”
叶秋闻言忍俊不禁:“陛下懂得还挺多。”
“那时当然了,别以为我小,这些朝堂和京城里的事就能随意瞒过我。”
叶秋从第一天见到小皇帝的时候就知道,这小皇帝并不想表面那样好糊弄,皇上年纪虽小,但也有自己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对他好像很信任,说话也从来没掩饰过什么。
是因为他和丞相一样是保皇党,还是因为他和摄政王是敌对的关系?又或者两者皆有?
“长姐,我问过了,叶爱卿他对皇婶从来都没有过感情。”下了课小皇帝就兴冲冲的跑到李星恬的安阳殿,向她汇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看向他:“为什么你总给我说他的事?你就这么想让我嫁给他?”
小皇帝见长姐这样一副严肃的表情,有些害怕又无措的道:“长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只是觉得我堂堂一介长公主,还用不着这么倒贴。”
“可是长姐,叶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你看他虽然没什么家世,但是他自己本事够优秀,唯一一个弟弟如今在边关也啃下了皇叔的一块肉,如果皇姐嫁给他,肯定不用像嫁给其他勋爵子弟一样多受掣肘。”
李星恬叹气:“皇弟,成亲这种事不是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的,尤其我身份不一般,招驸马更是和别的女子成亲不同,多少男人在飞黄腾达之后就翻脸不认人的呢?即便我是公主,但也是女人,女人成亲总是吃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