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颊贴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她听见他沉着规律的心跳,忽然发现了什么,又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夫君的心跳好快!”
她有点新奇,稍稍支起长睫看他一眼,又将耳朵在他胸膛上贴得更近去听。
陆珏自幼时便练习弓马骑射,剑法也十分卓绝,经年累月下来,脉搏里每一分流淌的都是强劲的力道,自然比她绵软软的身子,需要更强有力的心脏。
他的手从柳腰间稍移,将掌心覆上她脆弱的心口,好似也在探寻她平缓的心跳,婉婉乖乖地不动。
片刻,陆珏嗓音低沉地呢喃道:“是你太慢了……”
不过,要让她的心跳快起来,也并非难事。
陆珏周身沉着,言语间,指腹不过稍稍沿着心口处往下几寸,寻到一片柔软,隔着单薄的衣料轻轻按压揉捻了下。
柔软轻陷,婉婉身子霎时一僵。
回过神来,她面颊一刹那间染红,怔忡片刻,忙不迭将他的手捉拿开去。
“夫君你……你怎么这样子嘛!”
婉婉害羞得很,细细的眉尖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他不许再动作,又下意识朝书房窗口处看了眼。
陆珏牵唇低笑,淡然自若,“此处没有旁人。”
婉婉回头对上他眸中浅淡笑意,她心里生了不服,软软的小手忽然也抬起来,一把覆上了他的胸膛。
“那我要还回去!”
她胆大起来,信誓旦旦,学着他的一举一动,作势要尽数奉还在他身上。
然而触手一片坚实壁垒,隔着挺括的衣料压根儿分不清他的软肋在哪里,小手只是毫无章法地对着他乱摸了一通。
陆珏呼吸只波动了一瞬,随即好整以暇调整了下坐姿,任她施为。
婉婉却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抿着嘴角都不好意思笑出来。
直瞧了她好半会儿,陆珏终于将揽着婉婉后腰的手臂收拢,搂着她到近前来。
他略显无奈地垂首,鼻尖轻碰了下她,低笑着呢喃,“男人的软肋可不在这儿,我教你,怎么让人心跳加快。”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之后腻腻歪歪开始啦……女鹅正在化身夫君的人形小挂件儿
第59章 ·
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婉婉脸颊,一刹那便将她的半张脸烘得发烧起来。
两个人间,婉婉到底是先禁不住的那一个,总是轻易就被陆珏拿捏得死死的,原来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靠近,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小鹿乱撞。
“我……我才不要学坏了!”
婉婉嗓音弱弱的嘴硬,小拳头收回来前,轻轻在他胸膛上捶了下。
小娇气包脸皮儿薄,陆珏勾唇一笑,不逗弄她了,漫声道:“果真是个乖孩子。”
目光触及他眸中浅笑,婉婉不好意思,只好连忙又埋首进他怀里去,心底里默默又为夫君的坏,煞有其事地划上了一笔。
她是个“记仇”的小性子。
那些撩拨人心的手段她无师也能自通,总有一天要向他把这些都讨回来的,让他面对她时,不能再这般从容自若、收放自如。
小脑袋靠在他肩头,婉婉伸出双臂环住他,垂下眼睫时,目光忽然无意中落在了他腰间。
才发现他的玉佩不一样了。
络子仍旧是婉婉在大金山寺为他织的那串,但刻着“嫣”字的流云百福玉佩,现下换成了另一块儿双弦月玉环。
婉婉已经知道那是先夫人唯一留给夫君的遗物,他原先从不曾离身,自然好奇。
她问出来,陆珏语调倒一贯淡然,“原先那块儿在盘龙台不慎摔坏了。”
啊……摔坏了……
婉婉心下顿时觉得好遗憾。
试想若是自己娘亲留给自己的东西损坏,斯人已逝,唯独一点念想还留不住,她怕是要忍不住狠狠大哭一场的。
可夫君是男子,不能像她那般爱哭,书上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就算伤心难过,肯定也不会表露出来教人看到,兴许也不喜欢旁人直白去提。
婉婉总是很体贴人,她把这桩事记在了心里,但没有再去戳他的“痛处”。
陆珏实则也还有好多正事,并不能总陪着她,遂抬手拍了拍姑娘纤薄的脊背,哄着她乖乖睡觉。
但过了片刻后
“夫君……”
怀里答应要睡觉的小人儿又细细地传出来一声唤,陆珏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嗓音无奈又散漫,
“怎么了?”
婉婉的两只小手交缠在他后腰处,纠结挠了挠,才抿唇轻轻地道:“夫君,睡觉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陆珏连眼皮儿都没动,嗯了声。
婉婉在他怀里仰着脸,目光只瞧到他修长的脖颈与下颌线,男人凸起的喉结委实漂亮极了,每一次滚动都带着莫名勾人的蛊惑感,看得她心里痒痒的。
因为方才玉佩的事,她也想尽自己所能安慰一下他。
婉婉酝酿了片刻,问:“夫君,我能亲你一下吗?”
不给亲就睡不着呢。
陆珏搂着这磨人的小东西忍不住发笑,旁的小丫头都像她这般黏腻吗?
若是再往后更加日渐亲密,他都担心会被她缠得无心公事,春闺梦里,沉醉不知归处。
可哪怕如此,此刻闭着眼睛,他的愉悦也情不自禁地浸染上眼角眉梢。
陆珏不动声色,只懒懒地问:“你想亲哪里?”
这就是默许了吧……
话音落,小猫儿在他腿上挪动了身子,怀中窸窸窣窣带起一点声响。
婉婉将双臂攀上他的肩颈,微微借力凑近他一些,带着满满清甜的香气充盈他整个肺腑,而后温软的红唇覆上来,触碰了下他引人遐想的精致喉结。
原打算就此便迅速撤离的,可她嫣红的口脂不慎落了上去。
瞧他仍旧闭着眼,全然放任她胡作非为,婉婉胆子就大起来,随即伸出粉色的小舌尖细细为他擦拭干净了。
温热触及喉间,陆珏喉咙间滚动了下,不由得微扬脖颈调整了几息呼吸,覆在她腰窝的手掌极细微的动了一动。
但她似乎还没够。
婉婉把亲吻当成探索,玩儿一下便有些上瘾,他又不动,简直是在给她提供便利。
攀着他借力再上来些,她又碰了下他的下巴,男人的下颌处收拾得很干净,半点不见青黑胡茬儿,但碰上去还是会有一点扎,她的红唇娇嫩,两厢对比鲜明,那种粗糙的触感一时就有些奇妙。
于是她又试探着亲了几下,小猫儿饮水似得,斯文又轻柔,最后才嘟着嘴,满怀珍重地啄了下他的唇,让这场探索圆满结束。
他唇上还带着茶的清香,和他自身清冽的气息。
婉婉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亲到了,一时像个偷香成功的小贼,心里喜滋滋地冒泡之余,还怕他下一刻就睁开眼睛来抓她,赶紧就想重新窝回他怀里藏起来。
但后脑勺忽然覆上他的大手,止住了她逃走的动作。
还是被抓住了。
婉婉弱弱地道:“夫君,是你说可以亲的……”
陆珏到底没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大手捏住这只作乱拱火的小猫儿的后颈,瞧她美目盈盈带着茫然无措,缩着小脑袋满是无辜地瞧着他,呆怔怔地,怂得过分惹人怜爱。
他低笑:“是可以,但你亲得不对……”
那怎么才对?
陆珏俯首深吻上她娇艳的红唇,身体力行来教她。
一时间温柔是他,霸道也是他。
婉婉对昨夜的亲吻大多埋没在了后来的狂风暴雨中,是以也是才发现,原来唇齿之间的牵扯可以这般缠、绵悱恻。
好像……好像能把人的一颗心都勾出来,呼吸也全都不由自主地交给了他掌控。
漫长的万籁俱寂过后,婉婉全身绵软成一汪春泉,慵懒靠在他怀里细细喘着气,绯红的两颊与朱唇相呼应,再提不起力气作乱了。
怀中动静止住。
陆珏垂首望她一眼,无奈微扬唇角,轻舔薄唇复尝一口甜,才悠然问:“这次是真的要睡了?”
婉婉不好意思看他,也羞得不敢多言声儿,埋着脸抿唇低低嗯一声就算做答复了。
此时窗外天光正好,春风裹挟了院里的繁盛梨花,零零星星飘落在长案上,纸张生香,枝叶间啾啾鸟啼,热闹又悠闲。
她怕是亲累了,困劲儿来的极快。
陆珏宽大的手掌覆在她背上,来回拍了才不到三十下,原本环在他腰上的两条细胳膊,便无知无觉地松懈了下来。
低头去看,婉婉呼吸平稳,纤长的眼睫静静倾覆,像两把小小的羽扇。
已经睡着了。
陆珏这便将人抱起来,回到正屋放在了床榻上,给她盖上锦被,她一扭身,裹着小被子便蜷到里侧去了。
他从屋中出来,见云茵正在隔间熏衣裳,记得嘱咐了声:“傍晚太阳落山前,把东窗关上。”
那扇窗户外是荷塘,风吹进来就在床前不远,太阳落山后容易着凉。
云茵含笑应声是。
等世子爷出门去了,隔间叠衣服的临月也凑过来,兴兴地同她嘀咕,“爷平日瞧着冷冷清清的,想不到实际上待姑娘是这么上心的啊,对不对?”
云茵自顾不言语,觑她一眼,“还姑娘姑娘的,再不改口,回头就罚你的月银。”
临月眯起眼睛笑,“是,如今该叫世子夫人了。”
*
这厢廊檐下,陆珏踏出正屋,茂华早已等候良久,瞧着时机忙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