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错觉吗?怎么看,这人都在勾引自己。
谢亦朝喉结滚动, 呼吸沉了两分:你的关注就是这个?
我是想,如果师兄也那么想,那我是不是要跟师兄保持距离?舒清晏松开怀抱,站直身说道。
谢亦朝:我除外。
舒清晏闻言,淡淡的失落藏于流转的眼波里:也是我着相了,师兄与我待一那么久,若是和那些轻浮者一样,我根本反抗不了。
谢亦朝霎时皱眉,感到哪里不对,近乎本能地否定:不是。
?舒清晏。
谢亦朝:我是个人,走的也不是无情道,七情六欲仍在。他觑向愣住的舒清晏,抬手理好对方凌乱的衣襟,遮掩住若隐若现的红痣,指尖每次的滑动都带着隐忍与克制,没有碰到任何不该碰的,我应该有说过差不多的话
停了停。
你对我极有吸引力,我忍得挺辛苦的。
舒清晏眨眨眼,傻了般。
谢亦朝痛苦地挣扎,理智拉锯着卑鄙自私的情感,艰难地吐出结论:所以,你还是对我保持距离吧。
谢亦朝默然一瞬:其实,也还是能再忍忍的。
舒清晏露出笑容:师兄,你和他们不同。他又投怀送抱过去,忍不住也没关系的,师兄也是正常男人嘛,我知道自己确实要是了心思,别总压抑着,可以去花街或者自己动手发泄的,我听说憋太多容易影响能力。
免得又发生上次的事,当时若不是我,师兄你还愿意出来见人么?
谢亦朝静静听着他说出的话,头一次不觉得悦耳动听,反是心烦意乱,直想堵住这张吵闹的嘴,让人再讲不出别的。
师兄、师兄?
谢亦朝按住叫自己的人唇:清晏,你今日的话挺多。
师兄,嫌我烦吗?舒清晏脸微白。
谢亦朝的拇指摩挲他张合的唇瓣,沾染丝湿意:呵。
?舒清晏。
谢亦朝冷笑:再给我出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我就弄哭你。
听得舒清晏浑身一抖。
谢亦朝语气森寒:我让你瞧瞧我行不行。
舒清晏急忙退远,赶紧认错:师兄,我不乱说话了。
谢亦朝拽过他的手腕,径自回往客栈。
师兄,疼。
疼?
不疼。
一路踉跄勉强跟上步伐,舒清晏搞不明白对方火气何来,刚刚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
客栈客房。
房门猛地砸出巨响,被半拖着进屋的舒清晏打了个哆嗦。
背部抵上坚硬的木板,发丝在空中掠弯弧,视线内的情景转变太快,舒清晏轻哼一声,被锁在小小的空间里,谢亦朝的两臂与背后的墙之间。
他脸色泛着红,突然的运动逼乱了他的呼吸,由于信任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并未觉得现在的姿势象征着某种危险。
师兄他想解释自己之前的话,甚至准备拿出自己的隐私作例,表示绝对不是说他不行的意思。
谢亦朝低头。
舒清晏住声,唇上传来无法忽视的刺麻感,又吮又咬,恶意作弄。
和以前蜻蜓点水的亲吻,完全不同。
很热、很深。
谢亦朝的吻一般人是招架不住的,他在现世能把那些扑上来、经验丰富的零吻得软成春.水,何况是被迫得来经验的主角,软倒在他怀中前,他就调整好姿势,再度吻上去。
充满惩罚意味的吻,混着水声依旧令人暧昧心跳。
舒清晏自发现自己无法比过时,便索性放弃占据主动权,只承受着,纤长的手指死死地攥住对方胸前的衣服,深时收紧,浅时又松。
体内热意随着精湛的吻技消退。
舒清晏泛水的凤眸覆薄冰,定定注视近前的人,考虑着对方要再不停下,他就让人永生难忘。
幸运的是,谢亦朝及时退开,一道银丝粘连,断在舒清晏肿胀的唇边。
舒清晏轻轻地喘息,忽地拎手边的领口,不给人反应的时间,锋利的刀刃抵在谢亦朝脆弱的脖颈上:师兄,我不是能让你随意作践的东西,你发.情就去青楼。
还有力气?谢亦朝毫不在乎对方划破脖上肌肤的刀刃,疑惑不解。
三年没实践就退步了吗?
舒清晏没听懂,还想继续警告时,腰身被抱住倒在床榻上,他什么也没看清就尘埃落定。
我可不敢作践你。谢亦朝倾压在人身上,好笑道,是你先一而再再而三招惹我,我才略施惩戒,你便生气了,好不讲道理。
舒清晏:我不讲道理???
谢亦朝啄了下他红肿的唇:你的表情真有趣。说着,又亲了亲。
舒清晏躲过骚.扰:谢亦朝!
不叫师兄了?谢亦朝,虽然你本来就没对作为师兄的我有多尊重,时不时踩踩我雷区,一被罚就发飙,还要拿刀威胁我,我这个师兄做得是没有半点意思。
舒清晏反驳:谁的惩罚是
是什么?谢亦朝逗他。
舒清晏:你开。
你怀疑我能力,我证明给你看,逻辑正常不是?谢亦朝忍了忍,在那截雪白的玉颈留下一枚红痕,不。
紧接着似含怒气,狠狠噙住玉颈中的骨结。
舒清晏不禁拧眉。
束缚在身侧的双手动了动,视线内映入对方浓密颤动的长睫,瞌合的桃花眼透出明晃晃的委屈。
你竟委屈
舒清晏抿唇,酥麻刺痛提醒他曾遭遇过什么。
然而,他没做任何动作,仅是忍耐着、放任着。
谢亦朝感受到对方的纵容,嘴下的力度加重几分,怎么那么容易心软?搞得我想再欺负欺负你。
舒清晏的妥协,促发得身上人激动来,他还不知自己到底做出了何种注定会后悔的决定,挪出手轻搭在对方腰际。
接吻的间隙。
舒清晏实在有些呼吸不过来,微侧过脸,下唇印出明显的齿痕,是对方刻意留下的,以为他又要拒绝的怒气证明。
他哑着声音道:陶家带过来了什么消息?
谢亦朝为报复他的躲避,重重碾过他的唇,磨成鲜艳欲滴的颜色,再碰一碰就要流出来般,终于退开,颇为遗憾不能做其它,因为还没想让人彻底恨上自己,不得不停留在对方允许的范围内,福林仙泉有线索了。
舒清晏沉默须臾:关于我的?
谢亦朝靠在他锁骨边:嗯,如果能寻到福林仙泉,沉积你体内的药毒或许可以祛除,你也能放心继续修炼。
要我帮你吗?舒清晏手往下滑。
谢亦朝抓住舒清晏的手:不必。对于对方交易的态度,他自觉压下的怒气有复燃的迹象,我没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我找陶家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信不信随你。
谢亦朝怕自己按捺不住怒火做出伤害到对方的事,倏地身,转瞬走出房间。
房门重重地关闭。
舒清晏躺在被褥中半响没有动静,衣衫不整泄出惑人的春光,窗外的月华一层层洒进暗沉的屋内。
空气里犹似余留着属于另一人的气息,清清淡淡近乎于无的栀子花香。
轻轻的低笑声和着暖暖的梨花香冲散这股来自别人的味道。
甩手离开的谢亦朝,站在客栈修建的栏杆边,任晚来的风吹过,降去些旺盛的烈火。
他左右踱了踱,跳到屋顶,宽敞的视野令他心情放松许多。
砰
酒槽随意滚落,弥散出一股迷醉的酒香。
谢亦朝就着酒壶,灌进嘴里。
清澈的酒水滑过喉间,沉入空荡荡的胃里,冰冷的心都好似变热来。
夜晚的温度不比白日,衣着单薄松垮,轻易就被夜寒钻进皮肤里。
谢亦朝喝得有点急,酒溢出嘴角,溅到领口,打湿了衣。
天色漆黑,圆月盘在幕布里,挥洒无尽的润白光辉。
谢亦朝沐浴在月华中,素白的衣落拓圈圈银晕。
师兄。一件外袍披在谢亦朝身上,小心着凉。
那点多出来的人气眼看就要再次消失,谢亦朝蓦地抬手。
握住一截白到发光的皓腕,梨花香便落了他满怀。
34.触碰
谢亦朝的火在舒清晏主动来寻自己时, 消散了个七七八八,两人一起欣赏月景。
他们一直都是抱着的,舒清晏待在他怀里, 他从背后环住柔软的人。
最后, 谢亦朝将睡着的人抱回了屋, 今日的事仿佛轻飘飘地过了。
天一亮,他们收拾好行囊, 也未刻意与梅逊香二人分别, 就出了小县城, 去向东洲。
陶家带给谢亦朝的消息称福林仙泉的位置有可能在东洲巨鹰山脉。
这里流传过一段传说, 每逢弯月通往仙地的通道会打开, 里面奇珍异草数不胜数,宝物众多,引诱众多修士探寻, 皆一无所获,即使真有进去的人, 想来也是不会说的。
陶家派人去过巨鹰山脉,损失了几个人也未见识到传说的异景, 无奈只能把大概地点告诉谢亦朝,到底要不要去他自己定夺。
马车在修整得平实的大道行驶着, 谢亦朝没有雇佣马夫而是自己上手,南洲与东洲地界相邻, 可自小县城到巨鹰山脉的距离就挺远了,而且要跨洲, 没有多少马夫愿意接手,何况是留守小县城的马夫。
谢亦朝根据地图方向行驶,要不了多久他们会经过一处村庄, 林水村,而到下一处人烟地就有点远了,他计算了下时间,怕是得在林水村休息,明日再赶路。
由于抵达林水村才申时,一个不上不下的时辰,稍微放缓马车速度,不需要过早到村里。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到村里休息,谢亦朝的竹筑小屋随时都能使用,只是需要找到能放竹筑小屋的空地,位置偏一点也无所谓,他会布置阵法,至少在危险来临之际能够反应过来。
谢亦朝清点了芥子空间的东西,完全能够满足他们一路的食用,放缓驾驶的马车又被他提升起来,大不了就睡在马车里,之前也是那么过来的。
不过午饭是要吃的。
马车停靠在郁郁葱葱的山林边,他们此刻的位置离林水村已然很近,但没想着要到林水村要热菜吃。
谢亦朝把做饭工具一样样取出来,顺手从异空间里拔出成熟的土豆、辣椒、大葱。
原本待在异空间的母山鸡赤羽早被他拎出来,交给桑砯照顾了。
舒清晏下车,准备帮忙。
谢亦朝看了眼一身淡粉、桃花盛妍的人,出现世间就是万物焦点,令他舍不得移开眼睛:你过来干嘛?又不会做饭。
我会的。舒清晏强调,你在潘林镇摆摊时,我给你送过菜肴。
谢亦朝:好吧,但我这儿确实不需要你做什么。
他拿出的做饭工具全是单人使用,腾不出地给第二人。
我洗菜?舒清晏依然不愿独自待着享受。
谢亦朝凝视他一会儿:你过来。
舒清晏不明所以,听话挪步:让我切肉么?
案板上是一大块牛肉,谢亦朝用菜刀划了些下来,计划整个香辣牛肉汤和番茄土豆牛腩。
舒清晏走到谢亦朝面前,神情略显犹豫,他切肉和切菜都比较慢,结果一道温热向他袭来,还过份地噬咬几下。
娇嫩的唇顿时变红许多。
帮我洗干净土豆。谢亦朝无事发生般,回身切肉,把牛肉切成长条。
舒清晏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便晚了,他他端起装了三四个土豆的小盆,招水清洗,细细把土豆凹陷纹路里的泥搓洗干净。
也不用谢亦朝提醒,他自觉将对方拿出来的西红柿、大葱、辣椒都拿去洗了。
舒清晏把清理干净的配菜,放到摆在谢亦朝左前方的干净簸箕里。
谢亦朝在切鸡肉和姜蒜。
铁锅在炉子上烧热,谢亦朝无油下牛肉翻炒,炒到颜色变深加蕨菜、洋葱,放水煮。
谢亦朝把它倒进陶罐里,单独熬煮着,中间去弄尖椒鸡肉。
旁边无事坐在马车板儿的舒清晏,立马闻到略呛鼻的香味,他咳嗽两下,口舌生津。
牛肉汤煮了阵,谢亦朝揭开陶盖,倒入大葱、蒜、辣椒和酱油继续煮。
食物的香味弥漫山间。
舒清晏稍微担心会不会引来危险的野兽,随即就放下心来,野兽能奈何到他们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杂粮米饭也蒸好了。
谢亦朝摆好桌子和两张凳子,三道菜呈三角分布,飘出一汪热气。
舒清晏不用他招呼就乖乖近前,碗筷准备好。
谢亦朝见此笑了下,俯身亲吻那玉白的脸庞,稍纵即逝。
舒清晏给人添饭的动作停滞一瞬,重重地又给人舀了勺,压进即将满了的碗,是一碗非常扎实的杂粮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