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厂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好些都是在工作岗位上,找理由出来看热闹的。
涉及到黄长荣,下面生产主任,像是通了气一样,谁要去看热闹,都不阻止。
大家在厂门口看到黄长荣,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怀好意。
黄长荣一脸莫名,直到看到人群中的吴翠芬,下意识就想逃。
结果被吴翠芬了抓个正着。
“给我站住!这女人,是你偷的对吧?”
大庭广众之下,吴翠芬就这么问,差点没把黄长荣气的吐血。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黄长荣气呼呼的问道。
一边又开口:“你还不赶紧将人放开,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丢人?你还知道丢人呢?嫌丢人,你别偷人啊!黄长荣,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情,所以胆儿才这么肥?”
吴翠芬是个破锣嗓子,声音又大。
她一喊,什么事情,周围的人,全知道了。
“你给我闭嘴!”黄长荣大声呵斥。
“你还敢吼我,黄长荣,你怕是不知道,你这个破主任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说完,当着黄长荣的面,在郝珍珠脸上,就是几个巴掌。
拍的郝珍珠尖叫不止。
黄长荣去喊人将两个女人分开,吴翠芬带过来的那群人,冲上来,就打帮忙的人,场面一瞬间混乱不堪。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搞半天,这郝珍珠是黄主任的人,那她天天来哭程会计不给她好日子过,算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懂?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呢,故意陷害程会计。”
“要说这个叫郝珍珠的和程会计在一起过,还真看不出,她来的那几个月,天天住宿舍,没有一个晚上,是不在的。”
说话的,是女职工。
“这要是处对象,还不天天住在一起?我听说,那段时间,程会计忙,天天在厂里加班到半夜两三点,都没见过这个女的。”
“我的天啊,这到底什么人啊,这是故意针对程会计吧!”
吴翠芬的到来,几乎让程安逆风翻盘,局势一下子对他有利了。
当初骂了他的,现在知道他受委屈,反抗的更厉害了。
甚至还有人提出罢工。
几个生产主任,也一起到何厂长那儿,让何厂长叫程安回来,另外还说黄长荣乱搞男女关系,要开除黄长荣。
厂里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工人们都等着厂长的说法。
工会那边更是派人来催了好多回。
都是问程安那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
以及黄长荣是否开除这件事?
何厂长之前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狼狈。
程安这件事,让他的威信,一下子下降不少,现在整个厂里,都说他任人唯亲,做事私心重。
气的何厂长在办公室里摔了一堆东西。
最后他将孙德建叫到办公室。
“孙秘书,外头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你觉得这件事我应该怎么办?”
何厂长开门见山直接就问孙德建的想法。
孙德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您是厂长,您说了算!”
“厂长?我算什么厂长?开除一个人,还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人都走了,他们现在跳出来,要公平了,早干嘛去了?要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当这个厂长。”
孙德建皱了皱眉,“话也不是这么说,要没有您,也没有今天的服装厂。
说不定现在服装厂和其他厂一样,能存留下来就是不容易,又怎么可能会盈利?
说到底,这个厂,少了谁,也不能少了您!”
孙德建的话,让何厂长本来不剩下多少的信心,一下子多了起来。
是啊,凭什么开除一个会计,就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是厂长,他说了算,他就是要开除程安。
程安想从他手里接任第二任厂长,做梦!
何厂长坚决不理会厂里那些人,当有人来问。
他甚至一脸强势,“这么想他,你们去陪他啊!”
何厂长强势起来,甚至不让人提程安这个人。
直到厂里陆续接到几封举报信,上面是举报黄长荣的。
乱搞男女关系是其一。
其二就是和外面的人勾结,损害厂里利益。
其三,就是自己和大兴的人不清不楚的,还私下和大兴的厂长吃饭。
相比较黄长荣空口白牙的冤枉程安,举报黄长荣的信里,附带的证据,却是清清楚楚的,有照片和账本为证!
何厂长将证据和举报信,摔在黄长荣脸上。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自己不清不楚的,居然敢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第一条,在何厂长眼睛里,是最轻的。
第二条和第三条不可饶恕!
黄长荣这几天过的很不好,先是家里那位,闹到了厂里。
回家之后,又对他尽是数落,最后还动起了手。
郝珍珠自从被打了,就躲了起来。
黄长荣也不敢去找她,现在两个人半点联系都没。
这也就算了,他本来调到厂长办公室,现在直接通知他不用去了,黄长荣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看完举报信和证据,黄长荣冷汗都出来了。
“表姑父,这……这是有人冤枉我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长荣一口否决。
“你敢说你没吃回扣?你敢说你没勾结外人?”何厂长大声呵斥。
黄长荣确实有,厂里的工资确实高,可还不够他养郝珍珠的。
很久之前,他和人谈生意的时候,就内外勾结,拿回扣。
但这件事,黄长荣真觉得没什么,程安说不定也在做。
第八百二十四章 你不要,有人要(八更)
“表姑父,我真没有,你相信我,我真没有……”黄长荣跪在何厂长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瞧着诚心,可是何厂长已经见过太多次了,早就有了免疫力。
他愤愤的说道:“我竟然会相信你这种人!我还以为有私心的是程安。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就是头白眼狼,害我害的好惨!”
“不……不是我!是程安,是他害我的。”
“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这些证据,清清楚楚,哪一样是假的?”何厂长冷笑。
“没错,我……我是吃了回扣,但程安肯定也这么做过,我只是学他!至于和大兴的人勾结,我是真的没有。”
黄长荣说的是实话,前者他承认。
后者,他是真没有。
何厂长他虽然只是表面恭敬,可他不会和大兴的人合作。
因为搞走了程安,他就有希望做厂长,何必再和外面那些不入流的服装厂搞得不清不楚的。
“照片你怎么解释?都同桌吃饭了,你敢说你们没关系!”何厂长冷声道。
“表姑父,我也不知道这照片是怎么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黄长荣冤枉的很。
他完全没有印象,什么时候和大兴的厂长一起吃过饭,还是单独坐一桌。
可是没有印象,这照片,又实打实的。
不管黄长荣怎么说,何厂长认定了他是背叛者。
比程安还可恶的东西。
何厂长不顾亲戚情面,直接开除了黄长荣,黄长荣这两个月提拔起来的人,何厂长通通给剪了,降职的降职,开除的开除。
厂里一时间,上下人心惶惶。
程安从好些人嘴里,知道了这件事。
同时,也有不少人让程安回去,继续做会计。
程安都以被伤了心,不会再回去为由,拒绝了。
他回来几天,什么也不做,也不见朋友。
天天就在家里看看电视,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