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看起来还和清醒的时候一样。
薛队长又劝了几杯酒,程安看东西都模糊了。
“爸,怎么……怎么有两个你?”程安问。
“你醉了!”薛队长道。
“没……没醉!”
薛队长见程安这样,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一反常态的站了起来。
一把抓住程安的衣领子,“说,在我心中,我闺女的地位!”
这会儿,薛家的人才知道,他们爸,这是耍心机,故意将人灌醉呢!
程安看起来醉的不轻,不过倒是看着比平时乖,他竖起大拇指,“这个!小兰在我心中最棒!”
“你会不会一辈子对我闺女好?不欺负她?”
“不……不敢!疼还来不及呢。”
薛丰收:“那个……你们要是吵架,谁先道歉?”
薛丰收问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家,主动道歉的都是他。
“小兰……”
“啥?”薛丰收听到这里,都炸毛了,“程安……”
刚想着,要不要狠狠的揍程安一群,程安就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小兰不会和我吵架,我也是。”
“好了,大哥,人家醉了,你握拳头做什么?”薛小兰开始护短了。
说完,又冲她爸道:“爸,你不是说,你放心程安吗?现在算什么?”
薛队长也挺不好意思的。
不过男人酒后吐真言。
他现在是真的不阻止了。
“你们几个,赶紧将人抬回房间,可别让他冻着了!”
薛队长指挥两个儿子帮忙、
薛小兰去厨房打热水,给程安擦脸。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倒也没有顾上饭桌。
过了一会儿,栓在院子里的毛驴,被毛毛放了出来。
毛驴像是长了狗鼻子一样,清楚的找到了那还没喝完的半坛酒,驴嘴往坛子里一放,就开始喝了起来。
等到彻底的喝不到了,又开始扫荡桌上剩下来的那些菜。
过一会儿,薛家人出来,已经太迟。
能吃的,不能吃的,全给吃没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薛母的尖叫声。
外头乱哄哄的,反倒是程安房里,安安静静的,就他和薛小兰两个在,其他人都在外面教训毛驴。
薛小兰给程安擦了脸,喃喃地说了一句,“看吧?我就说二毛不是一般的毛驴,它喝酒吃肉的!只可惜,你喝醉了,没瞧见!”
话音刚落,程安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天啊,你没喝醉?”薛小兰被吓了一跳。
“当然没有!”
“那你之前……”
“是真心话,不过我知道,咱爸要实验这么一次,才放心将你交给我。”程安道。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是连个老人家的心思都猜不出来,他不混了。
薛小兰:“我家这么多人,都能被你骗到!我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女儿,酒后吐真言这种话不可信!”
程安:“要是个女人,那我肯定得教她三百六十种防骗办法!不过我觉得我们肯定生儿子。”
“为什么这么说?”
“儿子多好,可以骗到好多小姑娘!而且我找人算过了,卫民肯定会生女儿,我到时候让我儿子骗他女儿去!”程安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薛小兰好心提醒,“你不怕香云姐和江大哥打断你的狗腿?”
“我的狗腿?”程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危险,他是故意吓唬薛小兰的。
“不是,我是说,打断你的腿,你的腿怎么能是狗腿呢!”薛小兰赔着笑。
“他们敢,别说打断我的腿,就是打我一顿,我都天天赖在他们家吃喝拉撒,我非得将他们吃穷不可!”
程安的话,薛小兰听着也是哭笑不得。
“说的容易,要是真到那一天,你会被江大哥扔出去的!”
薛小兰没少见程安在江卫民面前吃瘪,基本上,只有程安被欺负的份儿。
“哼,我过去是让着他的!”程安毫不犹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还想说什么,薛母的声音传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拴得好好的毛驴儿,自己跑出来了,一桌子菜呢,我们都没有怎么吃!”
那会儿光顾着喝酒说话了,菜都没动几口。
程安立刻闭眼装睡,装睡之前,还小声提醒,“一准是那个叫毛毛的臭小子做的,他们扶我进来的时候,我瞧见那小子鬼鬼祟祟的走了。”
薛小兰一边惊讶程安的观察力,一边又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儿。
吃完了的东西,倒也无所谓。
如今他们还没吃好,毛毛就这样做,以后不得翻天了?
第八百七十九章 如此骗局
薛母一进来,薛小兰立刻就出卖了毛毛。
“妈,二毛是毛毛养着的,按理这绳子拴的好好的,怎么让二毛挣脱?我看你不如问问毛毛。”
薛母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不能和畜生计较,可要是人做的坏事儿,她就有意见了。
走出去,将毛毛喊到一边,问是不是他放了毛驴。
毛毛当然不承认“奶奶,真不是我,是二毛它自己挣脱的!”
“哼,既然这样,明儿我就卖了它,让它以后做坏事儿!”
话音刚落,毛毛就拉住了薛母的衣服。
“奶奶,别卖了二毛,是我,是我不好……”
毛毛将自己私自放了二毛的事儿,告诉薛母。
薛母再告诉薛丰收,小孩儿在过年前,被狠揍了一顿,第二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但是你再问他以后还敢不敢让毛驴儿做小偷,他肯定是不敢的。
……
隔天,程安这个女婿来丰收大队的事儿,传遍了整个大队。
正好是农闲,加上马上过年了,图个喜庆,不少人直接就上门来了。
跟看稀有动物一样,对着程安那叫一个评头论足。
有人夸,自然也有人贬。
有人说程安太瘦,一看就不是个能干农活儿的。
还有人说程安长得太英俊,不靠谱。
女人找男人过日子,得找个丑的,不然时刻得提防男人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
程安刚开始听,还觉得新奇,时间久了,也有了免疫力。
反正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词儿,加上薛小兰被村里不少妇女拉着手,问城里的事儿,程安也插不上话,就就出去走走。
没想到,刚了没多远,就和钱秋月撞了个正着。
钱秋月身上穿了个破棉袄,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瞧见程安,她露出惊讶又激动的表情,“程安哥哥——”
程安:“站住,你别过来!”
“程安哥哥,你……你真的不认识秋月了?”钱秋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认识!我应该喊你江秋月,还是喊你钱秋月?”程安脸上没什么表情。
被程安这么说,钱秋月一点也不尴尬。
脸皮对她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是大哥和你说的吧?”钱秋月道。
“那可不是你大哥。”
“我知道,大哥怪我欺负过香云嫂子,但我那时候真的是不懂事,现在……现在我才知道,当初他们对我有多好。
程安哥哥,我想回家,我想见爸妈,你帮帮我好不好、带我去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不求回去,只要打个电话,听听他们声音,也是好的!”
钱秋月哭的梨花带雨,虽然现在的她,不够好看,但越是现在这样落魄的样子,越是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只可惜……
“你要打电话,你自己去打,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