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牧州和白玉珍出门之时,脸上除了不好意思之外,还有些许懵怔。
他们明明是来看江予月的伤势如何,怎么如今倒是被她像个长辈一般,说教着让两人互通心意?
虽然贺牧州此行回来就是因为与白玉珍的婚事。
白玉珍提着裙摆,头也不回的往太子府外走去。
一路上,白玉珍脚步越来越快,险些都要在太子府中跑起来。
贺牧州拳头紧握,看着白玉珍的身影片刻后,认命的叹息一声,抬脚追了出去。
“看不出来,本宫的爱妃还有做红娘的潜质。”贺潮风声音闷闷的,因靠的太近,江予月能清晰的感受到贺潮风胸腔的震动。
“玉珍身边若是没人提点,怕是要在情爱上受不少的伤。”
江予月今日见两人如此莽撞,又是为了自己,便不愿他二人在这其中吃苦了。
贺潮风轻笑一声,不怀好意道:“月儿与本宫久久才明了心意,他们受些伤又怎么了。”
说罢,看着江予月有些无奈的神色,贺潮风起身整理好衣衫。
“本宫进宫去见父皇,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许乱动。”
贺潮风恢复了原本的霸道,倾身在江予月额间落下一吻,转身后脸上方才露出些许凝重。
虽说董芙婉是被她自己奴婢刺死,可董义杰最后的女儿就这么死在江予月和贺潮风眼前,他怕是不能甘心。
贺潮风倒是不担心董义杰敢在自己身上动什么念头。
不过这笔账,不管江予月能不能应对,他都不能让董义杰算到江予月身上。
更有…如今太子府只有月儿一人,怕是又多了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肖想着要进太子府的后院。
此事,他贺潮风、不愿!
御书房中。
董义杰才知女儿身死的消息,此刻又被吴皇斥责管教不严之罪,可谓是身心俱疲,整个人都绷着不敢动。
贺潮风进殿之后,便褪去了侍卫的盔甲,抬腿走到吴皇跟前,“父皇。”
原本俯身在地的董义杰顷刻间抬起了头,诧异的看着出现在御书房的贺潮风。
“太子……”
“事情朕已经让郑齐与董卿家说过了,董卿家以为如何。”
董义杰从看见贺潮风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臣教女不严,此事都是她自食其果,怨不得陛下、怨不得太子。”
贺潮风眉眼微蹙,“也与太子妃无关。”
御书房中一片沉寂,董义杰紧咬着牙关。
他已经不求董芙婉在太子府有一席之地,可如今董芙婉生死,却是彻底断了他与太子府的交集,他怎么还肯为他人做了嫁衣。
“董芙婉伤了月儿一事,本宫还没追责董家,已经是月儿心善。”
贺潮风转脸看向董义杰,“你是不是忘了本宫出征前与你说了什么。”
“不敢忘。”董义杰听见贺潮风这近似威胁的话,底下头去,脸上却露出些许轻松神色。
太子殿下这么说,这便是还需要他这个老家伙,也还是会秉承他的诺言,让董承耀还能继续在军中待着,更能有立功的机会。
吴皇看着董义杰此前还有怨恨,此刻却骤然散去大半,静静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董义杰。
“本宫回京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贺潮风话音落下,吴皇的神色便转到了贺潮风身上。
如今自己这个太子,已经越发有了君威,竟让董义杰这老匹夫,也如此的害怕。
吴皇的心里颇有些得意,却又暗自较劲,生出了些要打压贺潮风的心思,毕竟尚为太子就如此强势,日后可不是好事。
董义杰行礼告退。
“父皇,儿臣方才行事不妥,父皇责罚。”
吴皇凝神看着贺潮风眉目间的阴郁散去,心思仍旧沉沉,“太子府上只有月儿一人伺候,确实不妥。”
贺潮风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父皇提上台面,倾身跪下。
“父皇,儿臣眼里容不下别的女人。”贺潮风心思一沉,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此生只要月儿这样的话。
若是父皇知道他的打算,怕是要气得立即将他的太子之位夺回。
他可以恩宠江予月,皇家却不会允许他只要一人。
“父皇,如今大战在即,儿臣的一举一动都被将士们视为楷模,若是……”
“朕不过是问问,想让你母妃先给你物色着两个会伺候的,你如此着急拒绝作甚。”
吴皇眯着眼眸,“是月儿不许?”
“她从未说过此话。”贺潮风心恼自己还是心急了,他到底还不是父皇的对手,“正如父皇护着母妃,月儿也是儿臣想护一辈子的人。”
吴皇眼中带着探究,贺潮风却是直面迎上吴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