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贺南便来禀报,前往南疆的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妥当。
这回贺潮风与江予月前往南疆,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却也并不打算隐藏身份。
所以此时在院中的一众,都与之随行。
只是清影一众暗卫都在暗处,岑苏亲自回京给吴皇和宜贵妃传信,贺南须得不时离队去查雾影楼之事,所以明面上的人,也只有六七人罢了。
“那今日的晚膳便把子衿也一同叫来吧,咱们一起热闹热闹,便准备启程了。”
花苑连胜应下,转身便往小厨房去了。
这两日来只在江予月面前露过脸的贺北,此刻留着贺南在殿下身边,也抬脚追去。
厨房,俨然已经成了两人打情骂俏的绝佳之地。
剩下贺南立在门边,看着主子一家温馨的模样,悻悻的与夏园作伴去了。
江予月算着来回的日子,又想着前几日发生的事。
与贺潮风对视间,便都知此事再不好耽搁。
“殿下,这守天下,可比打天下难。”江予月与贺潮风同坐在房中的凉席上,斜过身子去环住贺潮风的腰。
贺潮风轻声笑笑,将下颚搭在江予月额前,“已经比本宫想象中好很多了。”
他顾着南征北战的打天下,月儿时刻记挂着百姓温饱。
本以为大战之后,必定是四处民不聊生。
可因为月儿早有远见,四处都置办了铺子,做的也都是稳当只赚不亏的生意。
更有那些大殷的宝藏托底,这才让大吴的百姓们没受多少战火的苦难。
也正是如此,九州归一之后,百姓们也少有暴乱,竟是都期盼着大吴早日安置他们,好开始新的生活。
“我就当这是殿下的夸赞了!”江予月柔软的青丝蹭着贺潮风的脸颊。
贺潮风低头轻吻,“为夫对夫人敬佩不已,惟愿能与夫人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嗯,我准了。”江予月话里抑制不住的甜蜜,寻着贺潮风的手握在一处。
晚膳时分,柏子衿过来之后,身后竟还随行着白莫风。
团子被放在院中的竹席上,白莫风搀着单脚蹦来的柏子衿,两人一来便围在团子身侧。
好在团子不是个认生的,对着白莫风也是一阵的挥舞着小拳头。
太子殿下虽然不满这么多人围着团子,但也只是故作冷冷的坐在一旁,仿佛赏赐一般的看着白莫风几人与团子玩乐。
江予月正也要围上去,与贺潮风十指交扣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月儿。”贺潮风嫌弃的看着围在团子身边的众人,“以后本宫的小郡主,可不能给他们这么围着看。”
“噗!”
江予月的笑声成功的引来众人的目光。
贺潮风板着脸,“怎么,看本宫的世子还不够,还要看本宫的太子妃?”
“殿下!”江予月另一手扯着贺潮风的衣袖道。
众人先是被太子殿下竟然会开玩笑这件事吓到,而后都飞快的垂下了头,继续与团子玩闹。
被殿下吓着不要紧,看见殿下和太子妃恩爱那可不行。
毕竟谁都知道太子对太子妃有多霸道。
即使世子是太子府唯一的嫡子,也撼动不了太子妃在殿下心里的地位。
院中到底还是摆了几桌。
薛明也在处理了城中事务后,与李飞沙一同火急火燎的顶着一脑门的汗赶来。
贺潮风这几日虽然都在江予月身边,但对城中的事还是了如指掌。
先是交代了薛明一番后,便对李飞沙与白莫风回京之事做了部署,命他们尽快启程。
特别是白莫风,吴皇可是等着他回去日理万机,劳心劳力的处理朝中琐事。
对于殿下这番话,明晃晃的就是让他回去做苦力,白莫风举杯敬向贺潮风,“谢太子殿下提拔,照此情形,微臣有朝一日能成世子少傅也不一定?”
“你想得美。”贺潮风与白莫风杯沿相碰,毫不客气道。
那头的殿下与众人商议朝事,江予月便拉着柏子衿说着体己话。
听到江予月说择日便要启程,柏子衿捧着碗一动不动。
“娘娘,你们要留我一人在三江城了么?”
“瞎说!不是还有白莫风么。”
即使柏子衿眼中万般的不舍,江予月也丝毫没有松口的打算。
“娘娘…”
江予月使出杀手锏,“谁让你受伤?”
柏子衿一时禁言,目光幽怨的看了看自己包得厚实的腿,又朝着白莫风瞪了一眼。
不明就里白莫风一口肉在口中,咽也不是,嚼也不是。
一时间,也只能是感叹江予月这个太子妃对身边的人确实宽容,难怪身边的一众,都见不得别人说太子妃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