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在众人的伺候下用完了早膳,盘好了头发之后,又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
“早朝还没散吧。”
“还没,赵侍卿被带出宫送往慎刑司的时候秦望舒到宫门外跪着,眼下早朝还没结束。”
“喜鹊,谢思随本宫去看看吧。”江予月伸出了手,谢思俯身搀扶着皇后娘娘起身,几人一同往宫外走去。
边走着,喜鹊一边给江予月禀报清影传来的消息。
谢思听喜鹊提到清影,立刻问道:“奴婢要不要回避?”
江予月转而看了她一眼,“不用,本宫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本宫将你封作后宫最大的女官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娘娘真是心如明镜,奴婢佩服。”
谢思说罢便将打伞的宫女手中的伞接了过来,“你们先不要跟着。”
江予月嘴角勾起一瞬:“你倒是比本宫仔细。”
“这是奴婢该做的。”谢思严谨的绷着脸:“宫里女官一共六人,娘娘让其以奴婢为首,奴婢若是这些小事都不记挂,岂不是辜负娘娘的信任。”
“那你知道本宫为何这么看好你么。”
谢思实诚的摇摇头:“奴婢不知。”
“因为你是母妃留下的。”江予月裙摆拖在身后,声音清浅中带着魅惑:“还有便是本宫看你顺眼,后来证明,本宫看得顺眼的人,大多不错。”
谢思板正的脸勾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脸红了几分。
“能做娘娘的护花使者,是谢思几世修来的福分。”
更主要的原因,是谢思很清楚后宫的主子是谁,她大多时候,在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脸色中,会选择看皇后娘娘的脸色。
真是聪明人。
“娘娘的护花使者可多了,你可得排着号,这可不是有没有官职能定论的。”
喜鹊忍不住话口说了句。
两人用眼神挑衅着对方,不过各自都知道,为了逗娘娘开心的玩闹罢了。
喜鹊与谢思争完,这才继续开口:“清影在那茅草屋子外守了一夜,没有别人出现,里面找出的东西,也的确与云氏宝库中的对的上号。
还有些……是他这些年来贪下了钱财,放得凌乱,看着还在别的地方藏了。”
江予月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的,正在进行着,比如有人不知是想去救人还是杀人……”
……
华贵的身影出现在后宫入口处,浅蓝色银纹绣百蝶长裙完美的勾勒出皇后娘娘傲人的曲线,颈肩到锁骨下的一片雪白在烈日让人移不开眼。
喜鹊看了眼皇后娘娘胸前佩戴着的玲珑剔透璎珞串,发髻上的流苏珠花簪子亦顺着耳旁落在肩膀两侧。
若非有这两样物件挡着些,娘娘眉眼中不知自散发的魅惑与这一身,简直要将她也迷晕了去。
“娘娘,除了吏部几人在御书房之外,朝臣们都已经离宫了。”
几人出现之时,正好看见最后一个朝臣的身影离开宫中。
这样正好,不用担心自己待会训话的时候因为身后突然冒出人来而被打断。
江予月没有特意准备,只是秦望舒这样的把戏,在她眼中根本随意便能化解。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她轻易化解,宫门口此刻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
不仅有百姓们围观,更是连不准备蹚浑水,没有搭理秦望舒这一出的朝臣,也都纷纷折返回来。
从宫里出来的朝臣们,本就因为早朝之事,脸色不虞。
此刻见如此多的百姓围在此处,更是将烦躁挂在了脸上。
就算原本与秦家交好,此刻也是避之不及。
“望舒叩谢皇后娘娘查明此案……”正满眼含泪的说着,秦望舒忽然觉得一道道尖刺般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等她抬眼看去之时,那道道目光早已经散去。
余下的,只有往自己马车走去的朝臣的背影,一时间她也不知那道目光来自何处。
但她知道,没有一人心存怜悯,都是在看笑话罢了。
秦望舒望着长长宫道后,那扇猩红的大门,期待着陛下或是皇后娘娘快些从那里出现。
“秦小姐,你为何要跪着此处?”
秦望舒刚收回了视线,身后便传来一道郎朗的声响,正是来自百里朵朵。
“我是来,答谢皇后娘娘……”
“秦小姐真是孝心感人,看的我都不禁动容。”百里朵朵连连点头,抬手拭去眼角根本就没有出现的泪。
百姓们一连见到几位貌美的官家小姐。
此刻秦望舒楚楚可怜的跪在宫道上,众人也不禁动容。
老远的,听见这声响的喜鹊蹙眉看向皇后娘娘:“娘娘,这是来当护花使者来了,还是也是给娘娘添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