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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那个想捂脸的少年
等到程子安和楚翊用过早膳出来时, 已是巳时正了。
出乎两人意料的, 燕国今天似乎并没有攻城。两人带着一群侍卫出了宅子走在大街上, 并没有听到北门那边有什么动静,而且今日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多, 可看得出来都很平静, 言行举止间没有了往日的匆忙和慌张。
楚翊知道, 自己的到来必然会带动楚军的士气,燕国人明知厉害也不会急着凑上来找打。可是一晚上过去, 士卒们该有的激动已经平复了不少, 而楚翊带来的大军一路急行军,多日积累的疲惫休息一夜也不足以恢复元气, 战力并不能发挥多少,这时候来攻打便算是最佳的时机了。
可是燕国人居然没打过来?!程子安和楚翊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有些意外。
没有费心去猜测什么,程子安和楚翊直奔军营而去。直到见到了祁阳, 她们才知道燕国人为什么没有打过来——天公作美,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燕国人又暂停了攻城, 于是祁阳便命人提了冷水上城楼, 然后顺着城墙淋了下去,一夜之后整面墙都给冻上了冰,滑不留手的,连云梯也架不上了。
这时候燕军要攻城,要么耗上数不尽的人命去固定云梯, 要么就想办法破冰除雪。然而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付出的人力物力简直难以计数,而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一场仗就一举建功,夺下燕阳城。那么今日做得再多,也是得不偿失。
燕国的将领不傻,自然做不出这种事来。更何况今日天气不错,已是放了晴,若是一整日都这样,明天冰或许就能化掉大半,他们又何必非拿人命去填?
于是强攻燕阳城近一月之后,燕军收兵了。仗着楚军把城门堵了出不来,他们回到军营之后索性脱了战甲放开武器,把这一日当做了难得的假期,好好的休息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楚翊眉梢一扬,当即便问祁阳道:“祁将军,北门被堵了,真就不能出门迎敌了吗?”
祁阳这时候正盯着程子安在看,听了楚翊的话之后,他立时便明白楚翊的意思——燕军如此懈怠,若是这时候有一支奇兵攻入敌营,必然大有所获。
可是祁阳听了这话却只能摇头:“北门是北面唯一的出口,城门被堵之后根本无法出入,若非如此,燕阳城城高楼坚,燕军根本不会死磕在这里,而我们也无法坚守这么久。”
楚翊闻言却还有些不死心,便是问道:“若是绕行呢?”
祁阳仍是摇头:“燕阳城居于两山夹谷之间,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巨涧,向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说法。从北面根本无法绕行到南面,南面的地势虽然稍好些,但想要翻越绕行去北面,也是千难万险,不说根本不可能去太多人,去的人就算能一举建功,也没有退路回来。”
说白了,派出去做这种事的,恐怕都得是死士,而且去的人少了,也很难有什么大的收获。
楚翊闻言颇觉可惜,却也只能歇了这心思,转而说道:“固守燕阳城并非长久之计,燕国打的是举国之战,轻易不会撤兵收手。这一回,守城是守不出胜局的,而且现在是冬天还好,若是拖到了开春战局依然僵持不下,西面恐怕也要不太平了。”
祁阳闻言皱眉,想了想道:“燕军号称六十万大军,末将曾登楼远望,燕军的营帐错落有致连绵不断,粗略算来人数大约也少不了多少。如今燕阳城中尚有十余万守军,加上陛下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总数不足四十万,二十万的兵力差距……”
兵书中以少胜多的例子可谓不胜枚举,三分之一的兵力差距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但这一场不是小打小闹,二十万的兵力差距足以让人绝望。这时候哪怕是程远守在这城里,面对着对面燕军六十万大军,守城尚可,若要出城迎击只怕也是无能为力的。
楚翊心中也明白这差距,所以并不觉得祁阳无能。她坐在营中主位上,曲起手指以指节叩击着桌面,半晌方道:“朕有调集其它兵马,可如今冰封千里行军不易,这些兵马赶来恐怕还……”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楚翊那脾气本是容不得人这般无礼的,可谁让打断她话的人是程子安呢?少年上前一步,抬手行礼:“陛下,末将请命,今日带兵奇袭燕军!”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落在楚翊的耳中却让她的脸色陡然一沉。顾不得祁阳就在旁边,她立时便黑着脸回绝道:“胡闹!你不能去!”
不是“不能去”,而是“你不能去”,这其中的深意已是十分明显了。
祁阳看看楚翊又看看程子安,目光忍不住往程子安的脖子上瞥了一眼,但到底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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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的请命被拒绝了,楚翊怕她不死心纠缠,索性直接把人赶出了主帐。
楚翊带来的侍卫把人请出去后就堵住了主帐的帐门,莫名的对程子安十分客气,却也将大帐守得严实,仿佛怕程子安一时冲动再冲回去。
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程子安自然不会做,她只是站在外面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大帐,然后便转身离开了——昨晚小黑又跑去找她了,还被她留在了楚翊那里,她自然是需要去与褚京墨说一声的。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太过敏感,程子安走在军营中,总觉得从自己身边路过的人都会回头看她两眼,眼神也很奇怪。这让她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可是她低头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今日穿着楚翊为她准备的锦衣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她与平日也没什么区别啊。
就这样,怀着疑虑,程子安一路走去了军帐。
昨日傍晚就停战了,今日也没有打起来,自然没有新的伤兵送来,医帐里只剩下原本伤重不能行动的那些人,医帐中的军医较之寻常来说显然轻松了许多。
程子安找到褚京墨时,她正在给一个险些被开肠破肚的伤兵换药。他的伤在胸腹,伤口长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劈做两半,这样的伤势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如今治起来自然也不容易。
褚京墨见程子安来找她,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只随口说了句:“阿捷你稍等片刻。”
程子安自然不会打扰她做事,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便站在一旁等着——毕竟在军营里养猫这种事怎么说怎么不靠谱,她自然也不好在人前提小黑。
这一等便有些久,这伤兵的伤口实在太大,处理起来也不容易。程子安向来耐性好,自然老老实实的在一边等着,半点儿没催促。只是又过了一会儿,褚京墨这边还没处理完,另一边也刚替人换完药的十二便是回来了。
十二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伤药和干净的绷带,见着程子安过来了,她也没兴趣理会,只是冲着她略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若是寻常,十二打过招呼之后就不会再搭理程子安,她只会迅速的凑到褚京墨的身边。但这回不一样,她冲着程子安打过招呼之后下意识的便扭头去寻褚京墨的身影,然而刚转过头她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忙又回头看了程子安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十二“噗呲”一下就笑了起来。
程子安有些莫名其妙,但联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很多人都会回头看她,便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妥。旁人她不好开口去问,但十二与她虽不算亲近,但因着褚京墨的缘故总有些交情在,于是便开口问道:“为什么笑?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十二笑得眉眼弯弯,身上那些冷冽和肃杀早随着这一笑烟消云散。她没有回答程子安的问题,反倒问她:“你今日就这样过来的?”
程子安点头,然后又低头将自己审视了一番,依旧没发现什么不妥,只好再次问道:“我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两人的对话引来了褚京墨侧目,她抬头打量了程子安两眼,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不过比十二更靠谱的是,她当即给了建议:“阿捷你……那边有水,你去照照吧。”
连褚京墨都这样说了,程子安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对了。她没有再耽搁,当即迈步向着褚京墨所指的方向走去,而十二就那样不紧不慢的跟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因为经常需要清洗伤口,医帐的一角放着一只装满了水的大缸,缸上盖着盖子,上面还放了水瓢和装水的木盆。此刻木盆里正好有水,程子安走过去后便探头冲着水面照了照。
白皙的脖颈上,一点深红很是显眼,轻易的便让人联想到了暧昧……
现在是冬天,这冰天雪地的连被蚊虫叮咬的可能性都没有!程子安一眼看见了这个吻痕,当即便明白过来,为什么今日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话说回来,之前在主帐里,祁将军似乎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程子安忍不住捂脸,她想起了早间楚翊在她脖子上亲吻的事情,也想起了梳洗时楚翊亲自替她拧了帕子……所以说,其实不是陛下体贴,她只是不想让我靠近铜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程子安(悲痛欲绝):陛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心机?!
楚翊(兴奋):怎么样?怎么样?你去了多少地方溜达?
然而陛下你忘了,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那吻痕是你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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