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怒极反笑,霍允肆重重的踏着步子向沧莫走去,宝剑挑至眉间“果真是翅膀硬了,连本王的话你都敢不听!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能杀了你。”
沧莫没有丝毫的胆怯,抬眼看向剑尖“沧莫的命是王爷救的,王爷要沧莫死,沧莫便死。”说罢,徒手就去抓剑身,鲜血顺着手掌往下流,沧莫猛顿时地睁大了眼睛,向前一步挺身,剑头直插入左胸中,仔细听去竟还有那剑刃摩擦血肉的声音。
“噗”的一声,霍允肆用力将剑抽出,抬眼看去沧莫的胸前都已被血浸湿了一大片。霍允肆手下捏着分寸,这一剑刺的刚刚好,不至于丧命但却足以看到一个人的忠心,以血试剑,以命试心,这便够了。
霍允肆将手里的宝剑狠狠掷向地下,剑尖触底便折为两半,之前的怒气全消,望着沧莫还在流血的伤口,淡然却又深刻地说道:“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本王。”
“是。”沧莫双膝跪地,丝毫不在意流血的伤口,依旧行着君臣之礼。
一场质问过后,便是一场无力。
霍允肆侧卧在软榻上,眯着眼对圆木桌前的人挥了挥手“过来。”
怜儿两手绞着帕子,将头垂得老低,脚底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许久方才移到了软卧边。
“把头抬起来。”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
“王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配上了一副娇俏的好嗓子,真是不得不让人怜爱万分。
霍允肆一手支着脑袋看她,一手拍了拍身前的位子“坐过来。”
怜儿好似条温顺的绵羊一般,虽羞意上头,脸色通红而不能自制,但骨子里的奴/性却是不能改变,小小的身子挨着软榻的边儿就坐了下来。
霍允肆抬眼看去,这小丫头竟连脖颈都羞得是通红一片,一时玩心大起,顺着目光的去向,手也自然落了过去。
冰凉的手背在触到脖颈的那一瞬间,怜儿竟连呼吸都忘记了,整个人僵在软卧边儿上,她是背对着霍允肆的,看不见她的脸,瞧不见她的目光,对于这样不能掌握的触摸,怜儿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不过霍允肆并没有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女人她不是没有过。军中苦闷,将士们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军/妓,不过这也只针对于那些地位低下的士兵,像她这种高级将领自然是另当别论。一般而言他们每得胜一次,便会自动有人为她送上未开过苞的当地女子,而霍允肆一方面为了掩人耳目,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性/事自然有过那么几次,所以挑逗一个处子于她来说并不难。
手越摸越往里,顺着脖子就往更深处探去,直至身前的人发出一声嘤咛。
霍允肆歪着嘴角,邪魅一笑,直起身子就将眼前的人拥进了怀里“刚刚那是什么声音,你再叫一个与本王听听。”
怜儿一时羞愧无比,死死地咬住嘴唇,希望借助外力以克制那孟浪的声音,不过身后的人又岂会让她如愿,只觉胸前一紧,一双略带粗糙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向了她的胸前。望着眼前作乱的手,怜儿又想到了之前她跟霍允肆亲密,又惊又喜,王爷会要自己吗?
霍允肆不停抚摸着那两团绵软,她对于怜儿的反应并不在乎,只专注于自己的兴趣,直到玩够了,才将怀里的人压在了身下。
“嗯!王爷—”衣衫全解的怜儿此刻好似一直到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身上的人随意肆虐。
在这种事情上霍允肆并不懂得怜爱,她更喜欢把这里当成她的主场,而身下的人便是他她的猎物。
小小的身子被霍允肆吻的有些发疼,身子便不自觉地扭动了起来,突然间她竟生出了一丝反抗的意味。
霍允肆的心思是怎么样的细腻,又岂会感觉不到身下人的反抗,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境地,又怎么能有后悔的余地,没有丝毫的犹豫,霍允肆的手瞬间便向下摸去,两指并拢狠狠地直插到底。
“啊——”泪珠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怜儿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迟早都要这么痛一次,可到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不能心甘情愿。
没有爱抚,没有情话,霍允肆好似在完成任务一般,干净利落的抽出手指,随意的拿起一旁的白帕,将血迹擦去。直起身来,冷冷的看向怜儿“好生歇着罢。”
第五章
御书房内,有个焦灼的身影跪在书桌前两唇之间一张一合听不清在说什么,放眼望去只见红木座椅上的霍郑眉头紧皱,因为用力的关系,脸颊两侧的咬肌都能看得分明,忽然间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瞬间激怒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霍郑愤然将手中的佛珠用力掷向地下,霎时间绳子断裂,佛珠滚满一地。
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不敢停留太久,正当他想上前一步听个分明的时候,远远便传来了御林军巡逻的脚步声,徐幸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转身迅速的离开了。
“启禀王爷,这是宫里的徐公公送来的祁门红茶。”小厮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放下吧。”
“是,王爷。”小厮轻手轻脚的将茶盒放在了方桌上,低着头又退了出去。
霍允肆放下手里字画,转头斜睨一眼方桌上的木盒,伸过一只手去打开暗扣,只听咯噔一声,木盒便微微开了一个小口,轻轻一掀,红茶的香味便顿时溢了出来。她低眉瞧向里面的红茶,抿着嘴角便将手伸了进去,手指在里面微微的转动着,没一会儿一张白色的纸条便露出了头来。
‘卯时,太子允继御书房面圣,龙颜大怒。’
霍允肆转动着眼眸,细细的想去,太子允继一向是由太师李义甫来辅佐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两人也总是一前一后的进行着,眼下允继这么贸然行事,又惹得龙颜大怒,想必此时应该是他擅自做主,并未与李义甫事先商议过。至于允继会跟霍郑说什么,霍允肆不用听,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担心他的太子之位,现在自己又手握兵权,弹劾自己想必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想到这里霍允肆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嘲讽,这个允继连自己要大祸临头了都还不知道,现在竟还敢去激怒父皇,当真是当太子当到了头。
白色的纸条在烛火中缓缓的燃烧殆尽,轻吹一口气,就连灰烬都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掸了下身前的长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朝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去把茶泡了。”
“谁让你擅自去找皇上的!”李义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允继。
“本殿下是父皇的儿子,是太子,难道连做这点主儿的权利都没有!”允继本就在霍郑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还要来受李义甫的气。
“那你为什么要去弹劾霍允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手握兵权,别说是你我,就连皇上都要忌惮她几分!”
“我当然知道!”允继不耐烦的挥着袖子“正是因为她现在重兵在握,我怕父皇上了她的当,这才不惜被责骂的代价去跟父皇说这件事的。”
李义甫咬牙看着允继,这个一手被他扶植起来的太子,指着他恨恨地说道:“你不要以为现在你是太子翅膀就硬了,想说什么话就可以说什么话了,你还没有资格!”
“你——!”
“老夫实话告诉你,皇上早有废你之意,你之所以现在还能站在这个位子上,这样肆无忌惮的和我说话,还得要感谢我这个老匹夫!”
“废储——”允继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慌乱之中还将桌上的茶杯打翻,衣袖全湿“父皇要废了我?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义甫向前一步,提起他的衣领“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是老夫竭力保住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太子吗!也不想想,单凭你的才智,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当上太子!”
允继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一番盛气凌人,耷拉着脑袋,两手紧紧抓住李义甫的衣袖道:“太师,太师您得救救我,要是被废了储,咱们这么多年的心思就白费了!我不能被废啊!”说到最后竟然还哭出了声音。
毕竟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李义甫比霍允继更舍不得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落空,稳了下心神,说道:“这些天你就不要外出了,对兄弟要多多包容友善,这样才能体现出你这个做太子的大气,等晚些时候皇上的气消了,你再去赔罪吧。”
李义甫说完,又叫来了外头的宫娥,指着地下满地的狼藉“太子累了,你们好生伺候着。”
南楚境内。
“解忧,你会怪皇兄吗?”丛显帝李赢站在高台上,望着皇宫外的土地“这几年南楚民生凋敝,京师倒还好,可一些偏远地方,已经有好些人吃不上饭了,东桀又不断进扰,各大异族均虎视眈眈,为兄也是没有了办法。”
李解忧望着还不到而立之年的兄长,自从即位以来他就没有一天不是愁眉,两鬓的白发也越来越多了。
“皇兄每日为国为民操劳忧虑,如今皇妹能为皇兄分担,实是解忧之福气,皇兄不必觉得有亏欠,解忧即为南楚之民又为南楚之长公主,自当为南楚尽心竭力。”
李解忧说的情真自切,没有半分夸大也没有半分心酸,句句乃至肺腑。可这句句肺腑之言却听的李赢酸楚至极。
“解忧,为了这南楚的子民,为了南楚的江山,朕只能牺牲你,不要怪朕狠心。”
“解忧都懂,请皇上放心。”
高处不胜寒。
自那日之后,李解忧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和亲筹备中来了,可表面上装得再像,心里却依旧不能平静,一颗小小的石子,都似乎可以掀起一场巨大的涟漪。
“启禀公主殿下,洛湛洛大人求见。”
李解忧连头都没有抬起,便会挥手道:“传本宫的话下去,就说近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声音冷清的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是。”婢女不禁在心里连连感叹,多好的一对璧人,就这么被拆散了。
洛湛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悻悻而归,这次他也没有出乎意料,还是不见。站在殿外苦笑着,低首从宽袖中摸出一封信来,交给了婢女。
李解忧,看着深黄色的信封,指腹在上面轻触,这离别的气息越发浓重。她在心里还是很感激皇兄的,明知她与洛湛有情义,却没有阻止他们继续见面,可也正因为这样,李解忧更加不能去放纵自己。情这个字是最摸不透的,趁着现在彼此都还没有泥足深陷,就这么断绝罢,往昔已是前尘,今世再无缘份。
李解忧没有打开信封,而是转身举起了烛盏,信封角碰触到火焰的一瞬间,李解忧反悔了,迅速的收回了手来,用袖子扑灭了燃起的一角,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终于还是舍不得。
李解忧摇了摇头苦笑着,就当是最后一次随了自己的心吧,寻来一个木盒,将被燃了一角的信封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