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曾这样想过。”
“不曾想过?”霍允肆眉毛微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望着那高高盘起的发髻“把头给本王抬起来。”
李解忧有个特性,不管遇事还是遇人,但凡是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她都会心生厌恶。
“哼。”霍允肆冷笑一声,收回一边挑起的眉毛,望着那不肯服软的女子“你的皇兄就是这样教你顺从夫君的吗?别忘了你只是和亲的公主。”
霍允肆从气息上就能感觉到李解忧的愤怒,低眉看去,瘦弱的肩头已经开始抖动,可这远远不够!
“我看你是不会弹琴吧?不如让本王来教教你!”话罢,霍允肆一直摁在琴弦上的手掌由上至下奋力一压,顿时琴弦崩裂,声音如雷,颤动人心!
李解忧咬着薄唇。恨恨的看向霍允肆,愤然道:“以往只听得王爷英明,没成想却也是个喜欢较劲儿的人。”
“你敢讽刺本王!”
霍允肆大怒,眼里闪现出一丝阴狠,抬手捏住李解忧的下颌,暗自使劲儿“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听话,不过王妃好像不太明白这一点。”话音刚落,不等李解忧反应,霍允肆一个大跨步上前,椅凳上的人便被她扛到了肩上,案上的古琴也应声而落。
“你要做什么!”李解忧被扔在了里屋的大床上。
霍允肆歪起一边的嘴角,半眯着眼道:“做什么难道王妃不知道吗?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你别过来!”李解忧牢牢地捂着胸口的衣襟,但可惜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又怎么能敌得过上阵杀敌的霍允肆呢,一张诺大的床上她就如同一直待宰的羔羊,早已是囊中之物了。
噗嘶一声,单薄的衣料已在霍允肆手中变成了两半。
霍允肆一手箍着李解忧不让她挣扎,一手将床帏拉下,蹬掉脚上的短靴,整个人压在了李解忧的身上“本王是你的夫君!本王要你!”
李解忧的嗓子已经哑了,眼角的泪水打湿了一旁的枕头,身上的衣物也尽数被霍允肆扯去,渐渐地她放弃了挣扎,可放弃挣扎不代表放弃反抗,李解忧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默默地闭起了眼睛,坚硬的牙齿咬住舌头暗自用力,她宁可死也不愿受这样的侮辱。
霍允肆的脸贴在李解忧的胸上,那原本奋力挣扎的人平静了,就连叫声都没有了,一个不好的感觉出现了,霍允肆急忙抬起身子。
“你作什么!快松口!”霍允肆用力的捏住李解忧的两颊。
李解忧的力气抵不过霍允肆,受了疼,口便松开了,不过嘴角依旧有血迹流出。
霍允肆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身上不停地泛着冷汗。早就知道她性子倔强,可没想到竟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良久之后,霍允肆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李解忧身上。
“不要哭了。”霍允肆隔着被子轻轻的拥住颤抖的人“这次是本王错了,以后在都不会这样了。”
李解忧裸着的身子又是一阵颤抖,泪水再一次的溢出。
霍允肆望着李解忧那不能自制的眼泪,顿时酸涩难忍,松开手的她几乎是逃出门外去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阵无力,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毁了一个人的性命,若是韩儿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她还会钟情于自己吗?她还会原谅自己吗?
眼泪一直都是苦涩的,霍允肆躲进了书房,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颤抖的双手拉开柜门,指尖轻轻地触动一旁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副画卷。霍允肆没有勇气打开画卷,只是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嘴里喃喃自语道:“允肆好想你啊。”
青芽坐在丫鬟房里,左想右想越觉得不对,起身便往门前走去。
“哎,不好好坐着,乱跑什么啊?这天多冷啊。”旁座坐着另外一个丫鬟,嘴里磕着瓜子。
“我得去看看我家公主。”
“王爷都让你回来了,你还过去,小心又是一顿骂。”
“那也得过去!”青芽的心里急得都快冒火了,暗自想道,就是因为王爷在,我才更要过去!想到这儿也不理会身后的人,拉起裙摆,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青芽趴在门缝上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便大着胆子的将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小缝。满地的狼藉,破碎的衣裙,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望着那裹在被子里的人,身边的一切寂静的如同一片死水。
青芽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伸手就朝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去,嘴里一个劲儿骂着:“都是青芽的错,都是青芽不好!”为什么要听霍允肆的话离开,为什么没有在公主最需要自己的时刻出现!“奴婢去跟她拼了!”说罢,转身往外走。
“回来。”李解忧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但却平静的有些反常“去烧些水来,本宫想沐浴一番。”
青芽随意的用袖子抹去了眼泪,低着头道:“奴婢这就去。”
水温稍稍有些烫,但却正合李解忧的意。
青芽被李解忧屏退了,但人却依旧守在门口,半步不敢离开,时不时的还趴在门缝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水打在身上的感觉有些疼,低头看着胸前一片青紫,李解忧的眼泪再一次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掉在水里迅速融为一体。
身为南楚长公主,她有她的高贵,她有她的自尊,不管是谁都不能践踏,霍允肆可以不爱她,可以不怜惜她,但绝不可以侮辱她!
在这陌生的地方,她必须要想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
第十四章
自从那天以后霍允肆再没有踏入主房一步,就连每日出现在王府的身影都很少,大多时候她都是在一个名为百花楼的地方过夜。
“来,喝一杯。”霍允肆今日酒兴颇好,一来便要了三壶花雕。
傅黎轩望着眼前的酒,又看了看已经先干为敬的苍漠,面露难色的道:“这,王爷,微臣不会喝酒。”
霍允肆提起酒壶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傅丞相是北齐出了名的海量,你身为他的长子竟不会喝酒?”
“微臣家兄弟三人,全都没有袭承家父的好酒量,皆都是三杯就倒,反倒是家姐随了父亲。”
“什么!哈哈!”霍允肆一阵大笑,拍了拍傅黎轩的肩膀“古人常言女子不如男,如今看来倒也不全是,至少在你这里不是。”
“是,王爷说的是。”傅黎轩擦了擦额上的汗,停在半空中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你没有行军打仗,要知道酒这东西在军营里可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你既然不能喝那本王就不为难你了。”转头又看向苍漠道:“傅大人无量,那咱们就来喝个痛快吧!”
苍漠没有多言,伸手拿起酒壶便大口大口的豪饮起来。
霍允肆哼着小曲儿,时不时的加上一两口小菜,突然眼神一转,又回到傅黎轩身上,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黎轩你今年可有二十?”
“回王爷的话,黎轩刚过二十。”
“哦。”霍允肆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可有中意的女子?”
“这,呃,微臣——”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好害羞的。”
傅黎轩的舌头有些打结,不得不说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回被人问起,难免有些面薄,余光不小心瞄向身边的苍漠,他突然想起来了,苍漠好像是比自己年长一些的吧。
“这种事长幼有序,苍漠兄好像也还没有婚配吧?”
一直冷这个脸的苍漠也僵了一下,千年不变的面容也皱了皱眉头。
这么一闹霍允肆可开心了,歪着嘴角将小倌唤了过来,指着苍漠跟傅黎轩道:“去,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过来,今日有人大概是要开荤了。”
苍漠倒还好,毕竟跟着霍允肆有些年头了,对她的性子也有些了解。不过一旁的傅黎轩就不似苍漠那么淡定,整个人激动的都站了起来“使不得啊王爷,这可是不得!”
“唉~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哪个风流才子没个红颜知己。”说罢便也站起了身来将傅黎轩又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又拍了拍苍漠的肩膀笑道:“今日你们就好好享受吧。”伸手又指了指窗外的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府了。”话罢,便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
“唉!王爷!”傅黎轩刚起身要追出去,一众姑娘就将她围了起来。
苍漠面色僵冷,光顺眼瞧去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儿,反过来看倒是傅黎轩一副白净的书生样,顿时就成了香饽饽。
“傅大人就先慢慢享用,在下还要保护王爷安全,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