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背着包袱,莫不是在赶路?误伤了他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他一向耐打。”木吒一指晕倒的金吒。“他叫金吒,我叫木吒。”
“他如今这模样也没法赶路了。”妖艳女子伸手一抽,将金吒与那只显出原形的白狐给拉上了大熊的背,大熊十分不满的哼哼两声,被妖艳女子拍了拍脖子才安定下来,妖艳女子对木吒道:“你也上来吧,我先带你兄长回去疗伤……不耽误你们吧?”
木吒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小包袱,一边说着“不耽误”,一边爬上了熊背。
“那真是太好了,我叫云霄。”
“云霄?”木吒眨巴眨巴眼,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你们是准备去哪里呢?”云霄问:“我们正巧也在赶路,说不定可以送你们一程。”
“你们?”木吒摸了摸鼻子。“我与兄长正赶路去西岐。”
“哦?你们也是去投奔西伯侯的吗?”云霄闻言,仔细打量了木吒一番。“也是,你跟你兄长是有两下子,去西伯侯手下当个小兵,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
木吒:“……”姐姐你眼中的不屑太明显了,赤果果的在表示他与金吒连只熊都搞不定,不配去投奔西伯侯。
云霄:“听说西伯侯手下能人异士甚多,你们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木吒:“……”哪吒好弟弟,你在哪里,我和金吒需要你。
在西岐的哪吒打了个喷嚏。
“红肚兜你肿么了?”敖沧担忧的拍了拍哪吒的脖子:“是不是染了风寒?”
哪吒摇头。“我百病不侵的,可能是母亲在念叨我呢。”
“噢。”敖沧眨着大眼睛,一手捏着一块糕点吃着,一手扶住哪吒的脖子,问:“我们今天玩什么好呢?”
“不想跳格子了么?”
“我跳腻了。”敖沧蹙眉,他又跳不过四不像,四不像又跳不过哪吒,哪吒又跳不过他,他们三只在一起跳格子简直是个杯具循环。
“那我们今天出城吧。”
“可是城外都没有妖怪了,一天就被吓得跑光光,一点都不好玩。”
“我们今天不抓妖怪,我们去猎点小食。”
“弄吃哒?”敖沧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走一个?”哪吒学着敖沧的语调。
“走一个走一个。”敖沧蹦了蹦,又压低声音道:“我们不要带四不像,他吃得太多啦。”
“好。”哪吒应了一声,便唤出风火轮来,带着敖沧出了城。
城外原本住着几只不过百年道行的小妖精,西伯侯拉起大旗的第一天,就让哪吒与杨戬出城清了妖怪,现在又是大雪纷飞的时候,雪地里能见到的生灵甚少,雪兔跟野猪倒是有的。敖沧的鼻子又灵,不多时便抓到了一只小野猪。
“烤了吃吃吃~”敖沧擦了擦嘴。“我都闻到香香的肉味儿啦。”
哪吒的鼻翼轻轻扇了扇。“也也闻到了。”
“不是错觉?”敖沧哼哼两下,指着一个方向道:“就是那边传来的。”
哪吒与敖沧往前走了一段,便看见有一个小雪屋,小雪屋没有烟囱,只开了一个小门,小门噗噗噗冒出一溜白烟。
敖沧的又哼哼两下:“这是法宝?”
“是什么人?”哪吒带着敖沧,单手拖着野猪呼噜呼噜走了过去,还未走到小雪屋的门边,门里便甩出几块细长的小骨头来。
“吃哒吃哒。”敖沧蹦跶:“好香。”
不知道雪屋里的人撒了什么香料,肉味儿的香气引人垂涎三尺。
敖沧的声音不小,雪屋里的人也听到了,哪吒与敖沧只见一只大手伸了出来,然后一个脑袋从雪屋里钻了出来。
哪吒眨巴眨巴眼:“……唷,黄天化。”
躲在雪屋里的人正是黄飞虎的长子黄天化,黄天化见是哪吒,哪吒手中还抓着一只野猪,笑道:“你竟然也有闲情逸致出城来打猎?”
哪吒:“我怎么不能出来打猎?”
“我看你总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以为你不会开玩笑呢。”黄天化道:“来来来,野猪分我点。”
哪吒看了看小雪屋的门,说实话这小雪屋看起来只能装得下黄天化一个人。黄天化似乎看出哪吒所虑,道:“这雪屋是我从一个神仙那里顺来的法器,这里面可别有洞天,来来,钻进来就知道了。”黄天化说着,将脑袋和手都缩了回去。
“走一个走一个。”敖沧立刻跳下哪吒的肩膀窜了进去。
哪吒伸了个脑袋进去,便见雪屋里一片宽广,甚至可以躺下二十余人。黄天化在雪屋的一角弄了一个火堆,烈火熊熊竟然丝毫烧不化,火堆上架着一个空架子,火堆的边上是一张雪堆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盘刚烤好的肉,敖沧已经跳上桌子扯肉吃。
“来。”黄天化接过哪吒手中的野猪,掏出自己的穿心钉就划开野猪的脖子放血,一边对哪吒道:“我正愁找不到吃的,你们就来了。”
哪吒坐到桌边,帮敖沧扯肉,一边问:“你怎么会想到打野味?”
“西伯侯家里吃得太简朴了,不是清粥小菜就是白面馒头炕糟菜,我自己出来打打牙祭,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鸟。”
敖沧拼命往嘴里塞肉,吱吱道:“好好粗,肥肥鸟。”
“这时候怎么会有这么肥的鸟?”哪吒仔细看了看盘子里的鸟儿,才发现这是只鸽子。鸽子通常是用来传信的。哪吒:“……黄天化。”
“嗯?”黄天化手脚利落的扒了野猪的皮子。
“这鸽子你哪里弄来的?”
“这蠢鸟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可能太累了停在树枝上休息,我一个石子儿就打下来了。”
哪吒:“……它腿上有竹签筒吗?”
“没有啊,我就是看他没有,才烤了吃的。”黄天化终于搞定了那只野猪,将野猪送上了火堆架子,回头却看见敖沧已经将鸽子都啃得光光的,正将最后两块肉塞进嘴里。
“好好粗,谢谢你呀。”敖沧朝黄天化眨眼,嘴边都是油。“你是小虎子的长子呀,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
黄天化:“……”啊,好想一掌拍过去。
“你都在睡觉,自然不知道。”哪吒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给敖沧擦嘴,一边道:“不过天化,我觉得这只鸽子,来得蹊跷。”
“你讨厌的脸又摆出来了,一只普通的鸽子嘛,就是脖子上一圈红毛,没什么特别的,脚上也确实没有什么信笺。”
“脖子上有圈红毛的鸽子,不正是赵氏军队常用的吗?”
黄天化一愣。“啊?”
哪吒瞄了一眼已经是骨架的鸟。“这应该是赵公明的鸽子。”
黄天化的嘴巴张成三角形。
敖沧掏出洗漱用的珠子给自己跟哪吒手中的布巾喷水,一边道:“赵公明的鸽子好好吃哦,我们再去抓几只来吧,我已经记住鸽子的味道了,哼哼。”
“吃吃吃。”黄天化道:“若这真是赵公明养的鸽子,我不是死定了?”
“你冷静一点。”哪吒安慰道:“说不定这鸽子是来投诚的。”
“如果不是怎么办?”黄天化抓了抓头发。“我会被我父亲打死的!”
“再找一只鸽子问问不就知道了?”敖沧揉了揉眼睛。
“对噢!”黄天化一震,看向敖沧:“你刚才也吃了鸽子,犯错你也有份……你不是记住鸽子的味道了么?回头我们就去找鸽子。”不管赵公明是投诚还是下战书,按照属地的脚程来看,不出三天他们就会到西岐了。他先去打探打探,还可以弥补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