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慕云离开这两天,秦良钧身体中的毒被排得差不多,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必定是:“慕云呢?”
当知道封慕云支援顾一去了还没回来时,又会陷入良久的沉默。
老大夫每天都炖了些补药和药膳让秦良钧吃,却不料她越吃越瘦,让老大夫的头发又多白了几根。
第七日,终于不用再喝药。秦良钧见封慕云还未回来,不由悄悄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往施浪诏奔去。她可不敢让百遥和老大夫知道,不然定然走不成。
封慕云在施浪诏住了两日,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刻:施浪诏跟蒙巂诏合为一体,合称为南诏。顾一为首领,而东林为副首领。不久顾一就将去长安,而东林便成为南诏实质性的管理者,怪不得他会答应将施浪诏归到顾一名下。
不过,进长安的是顾一,秦皇陛下只会把这个功记到顾一的头上。反正,两人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女儿了?一步三回头的,要不要别去长安了,直接入赘算了?”在启程回蒙巂诏的路上,封慕云对旁边的顾一道。
顾一嘿嘿一笑,立马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道:“做做样子嘛,明明是人家女儿看上我了好吗?”
封慕云一哼,道:“假情假意的,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顾一撇嘴,道:“这你就不懂了,生活是需要情趣的,懂吗?”
见封慕云不说话,顾一又说道:“再说,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长安城里美女肯定很多!等着爷我一个个去征服吧!我存在,我征服!噢耶!”
封慕云一盆冷水泼下去,道:“别人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顾一大笑,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可能有看不上爷的人。”
封慕云白眼一翻,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当日晚上,封慕云选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士兵们吃了饭之后早早就入睡了,呼噜声此起彼伏。
封慕云躺在简易的帐篷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想着明日回去,秦良钧身上的毒应该已经排除干净了,自己该怎么面对她呢?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重了,毕竟她也是为救自己才受的伤。
封慕云脑海中思绪纷飞,干脆披件衣服起身出了帐篷。
一出来就见顾一坐在火堆旁,盯着火焰出神。封慕云慢慢走过去,还没走到,就见顾一抬头,眼神中全是冷厉。
见来人是封慕云,顾一这才收敛,握着剑柄的手也悄悄松开,笑道:“还没睡?”
封慕云被她刚刚的眼神吓了一跳,在第一次见到顾一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她就知道顾一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别人没说,她也不想问。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比如秦良钧。
缓缓坐下来,开始发呆,她这些日总是时不时想到秦良钧。一想到秦良钧,就心中混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有心事?”顾一问道。
封慕云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有一些。”
顾一看着她,道:“说来听听?”
封慕云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将熄的火堆,让它又开始热烈的燃烧起来。
轻叹一口气,道:“没什么好说的,还是不说了吧。”秦良钧的秘密,她不准备对任何人说。
顾一点点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太多了。”
封慕云笑了笑,侧脸轻声道:“你说,同性之间的那种感情是怎样的呢?”
顾一挑眉,戏谑道:“你的心事莫不是看上我了?看上我就直说吧,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可是看在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份上,正宫娘娘的位置还是可以给你的。我说嘛,怎么可能有看不上爷的人。”
封慕云将手上树枝朝顾一扔了过去,怒道:“你想死啊?你才长得不怎么样。”
顾一抿嘴笑道:“果然不管说什么,女人总会把重点放在说她相貌的那句话上。”
封慕云被她一打岔,心情也好了些,斜眼看她,道:“说得像你不是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