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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耽美同人 > [陆小凤]兄长大人们厚爱 > [陆小凤]兄长大人们厚爱_分卷阅读_50
  陆小凤一边吃着炖烂了的熟牛肉,一边道:“哦……你的?”他瞪大了眼睛,试图估量出这狐裘和虎皮的价值,然后不出意料地得出四个字:无价之宝。
  白弦微微点了点头,病后初愈让他显得苍白了些,懒懒道:“病好了还是有些怕冷,就让十一帮我找些可以御寒的。”
  陆小凤偷眼去瞧宫九的脸色,果然见到满脸的铁青,想想宫九要成功追求到白弦,就等于要成功扛过十一的紧迫盯人和白云城主的天外飞仙还有那个神龙一样的大长老,陆小凤就忍不住想替他去月老庙里上几柱香。
  宫九自然发现了陆小凤的眼神,没好气道:“陆小凤,你是来干什么的?”
  陆小凤挽起右边袖子,给他倒了杯酒,道:“我是来赔罪的。那三千五百万两金珍珠宝和押镖的镖师们找到了,就在北平城的一个地窖里,我一个朋友是那儿的地头蛇,他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不过我们赶去的时候,主谋已经不在了,珠宝也少了三百万两。”
  宫九似笑非笑道:“你来给我赔罪,是因为曾经怀疑我,还是因为珠宝少了三百万两?”他说得不饶人,右手却已托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小凤眼里已发出了光,伸出手道:“三百万两鹰眼老七他们砸锅卖铁还是凑的出来的,这已比死路要好得多,我来找你,自然是来找你喝酒的,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宫九也伸出只手和他交握:“不醉不归!”
  酒的香味太浓郁,白弦走出亭子却不是因为醉人的酒香,而是因为他已听到一声嘹亮的鹰鸣。
  疾风骤响,一只鹰在亭子上空打了
  个旋儿,双翼一束,流星般俯冲而下,少年一手上托,宽大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段病后更显莹白的小臂,那鹰就停在他的手指上。
  他轻轻抚了抚鹰的羽毛,从它的爪子的卷筒里取出张淡色的短笺展开,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下来。
  陆小凤已经醉成一滩烂泥,自有花家的下人来将他扶去房间,宫九走出亭子,还未走到白弦身边,瞳孔便忍不住收缩。一只壮年的鹰甚至可以抓住山羊飞上天空,可知鹰的爪子有怎样的力道。如今这两只锋利的爪子,就这样紧紧地抓在少年修长的手指上,而那手指却不见一丝损伤。他现在终于知道,在船上时白弦伸手去弹那把折扇,陆小凤为什么一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了。
  那么,还有多少关于白弦的事情,是别人知道,而他不知道的呢?
  宫九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冒出一股邪火,皇帝死了他就可以独占表哥这个称呼,陆小凤和花满楼死了他就可以独占阿弦这个称呼,甚至所有爱慕“叶孤弦”的人……
  细碎的纸粉如飞絮般洒落,少年放飞了鹰,转身道:“阿九,你在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
  宫九狠狠道:“我真想把你关起来。”
  白弦不以为意:“逃不出去的话,我会自绝经脉。”
  九公子走到他身侧,认真地假设:“如果抓住你的亲人朋友威胁你呢?”
  白弦微眯起眼睛,眸子里光华流转不定,轻轻道:“我死后,哪管它天倾地覆。你尽可以试试。”
  少年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你又是从哪里找出三千两百万两的珍宝来的?”
  宫九道:“我们都在岛上的时候,有一艘船就已经开到中原去了。不过为了稳住吴明,我告诉他我要陷害陆小凤,人我都带走了,珠宝却只带走一千万两。”
  白弦沉吟道:“也就是说,你自己出了两千两百万两来填补这个空缺?”
  宫九苦笑道:“不错,我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只得了一千五百万两,还有七百万两是把我名下的青楼赌场全都当出去了才借来的,若是月底还还不上,就再也拿不回来了。”他可怜兮兮地瞧着白弦,道:“阿弦,那都是我们的产业啊。”
  紫衣的少年伸出小指在九公子光滑的下巴上暧昧地摩挲,柔声道:“阿九,即使你身无分文,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他的眼中绽出种光芒来,轻轻的语声恍若叹息:“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九公子眼中光芒大盛,道:“我们的赌注……”他们当初可是约好,若是宫九能够顺利洗脱嫌疑,白弦就“嫁”给他的!少年神秘地笑了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第三卷·凤舞九天·END——
  ☆、剑神的“男宠”
  雄鸟求偶时总是想方设法展现鲜艳的羽毛、婉转的歌喉、捕食的能力或是小窝的精致,宫九自然也是乐意展现他的财产、势力和下属的,他死缠烂打终于让白弦帮他赎回来了其中几间当出去的赌坊,至于青楼……在白弦轻飘飘的一道眼波下,宫九立即表示他已经对女人没有感觉了,青楼什么的早就用不上了。
  而其中一间赌坊,就连着条地底密道。白弦跟着宫九穿过一条漆黑狭窄的通道后,视野便豁然开朗。
  夜明珠将漆黑的地底映照得恍如白昼。极昼。
  巍峨的四方支柱分别对应东西南北,石壁上一面刻农耕畜养之术,一面刻圣人教化之景,头顶的朱红牌匾雕龙画凤,栩栩如生,尊贵雄浑之气扑面而来。
  最上方的那张椅子由象牙制成,温润的光华流转不息,和着周围的珠光宝气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一张也许只是造价昂贵的椅子瞬间似乎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如同宝山神秘而引人攀登。
  这简直是座地下宫殿。但凡看到这宫殿的人,似乎都要被激起心中的豪情和野心,白弦却只是懒洋洋抬眼扫过,而后就听到宫九蛊惑人心的声音:“阿弦可想去椅子上坐一坐?”
  白弦垂下眼睑,道:“不软。”坐着不舒服。
  宫九:“……”
  九公子重整旗鼓道:“不知阿弦以为,怎样的景象才是至美?”
  白弦瞧了他一眼,眼中飞快划过一丝笑意,吟诵道:“‘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这是苏轼的《前赤壁赋》中的句子,赞美的是自然之美。而自然之美,天地之威,本就是没有什么能及得上的。
  宫九疑惑道:“那阿弦为什么要走这条地道呢?”知道有这条地道以后,要走的明明是白弦,现在嫌弃它的也是白弦,变化太快的人可是很难抓住的……九公子心中忽然涌出种危机感。
  少年微笑道:“自是为了要抄近路的。如今已是冬季,万梅山庄的梅花也该开了。”
  万梅山庄的梅花果然已经开了。满树的粉、满树的红,被枝头上积压的雪映衬着愈发姿态动人,远远的似乎就能闻到一股幽香,这幽香也是动人的,并不浓,极淡极优雅,你以为会转瞬即忘,却发现它已在你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一如西门吹雪这个人。
  梅是花中君子,西门吹雪是剑中君子。
  他从来都是正面与人对决,他痛恨背信弃义之人,他已将决斗中的死亡视作种
  神圣,紫禁之巅一夜之后,“剑神”之名更是享誉大江南北,已成为学剑之人仰视的丰碑。
  这样一个人受人追捧登上神座的人物,自然律己极严,自是有规矩的,而且从未变过。
  比如说他天黑了便不见客。
  所以为了抓紧时间,从地道的另一端出来以后,宫九只能臭着脸坐上了十一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万梅山庄赶去。
  一路上,他不是言之凿凿地挑剔马车不够舒服,就是引经据典证明十一驾车技术不佳,直到白弦把他踢出去换了十一进来坐,才不得不恹恹地消停了。而后马车中传来的声响更是让九公子咬牙切齿、悔不当初,因为少年除了刚出寨子时穿的那件男女装扮皆可胜任的红衣服,其他的女式服装依旧不会穿,越华美越繁杂越是无从下手,是以十一在马车中尽职尽责地服侍自家少主穿衣,那衣物摩擦的声音简直让人肝火旺盛。
  白弦要去万梅山庄,自然不是去赏梅的,而是因为“她”的“闺中密友”西门夫人孙秀青就要临盆,怀有身孕的女人心思繁杂,偏偏西门吹雪自九月十五一夜后大有所得,每日研习剑法,对妻子疏忽已久,孙秀青寂寞难耐,写信给“她”吐露忧思,并且邀请“她”和“她”的心上人来万梅山庄做客。
  少年飞快地答应了这件事,回了封言辞恳切的信之后,便启程了。而去“闺中密友”西门夫人家中做客的,自是白云城大小姐“少女”叶孤弦,而不是少年白弦。
  他们的马车在到达万梅山庄的之前,赶车人和坐车人就换了回来,错身而过时,宫九狠狠瞪了十一一眼,十一回了他一个怜悯的微笑。当然,十一表示他的微笑一直很友好,出现了其他内容绝对是人们的误解。
  宫九抱肩装可怜:“阿弦,外面好冷啊。”自从那一次差点做不成男人之后,九公子就深深领悟了自家表弟吃软不吃硬的弱点,往常他这样绝对能得到安慰,可是今次……
  少年漠然道:“细皮嫩肉。”
  九公子:“……”十一你刚才挑拨离间了对不对!
  万梅山庄的门外竟然有两个人迎接,其中一个就是庄主西门吹雪。当然实际上还有几个下人跟在两人身后,但在这两个人周围,无甚特色的下人们已自动背景化成路人甲、乙、丙、丁……
  宫九下了马车的时候,有些诧异。在他想来,孙秀青已怀有身孕,这等冰天雪地自是不会外出迎客的,西门吹雪为人处事毫无圆滑可言,若来的是叶孤城他还可能出来迎接,叶孤弦他怎又会看得上眼?而西门吹雪身旁的红衣人,更是之前从未听闻。
  种种思绪只是一晃而过,而后九公子便伸出只手来,柔声道:“夫人请。”
  一只白皙的手从帘子里伸出,几与冰雪同色,却有着胜过冰雪的柔软,无骨般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宫九才忍不住挠了几下敏感的手心,一袭翠绿色长裙的“少女”就已从马车上跃下,借着裙摆的掩盖一脚夹带着自身的体重落在了宫九的脚上,碾了一把才悠然离开。
  宫九面无表情:“……TAT”
  走到近前,洞察细微的九公子才发现西门吹雪的表情貌似有些不愉,而伴在他身侧的红衣人则是笑意盈盈地挽着剑神的手臂,红色白色的袖子交错在一处,观万梅山庄下人的神色,似乎隐隐以红衣人为首。
  ——难道孙秀青被男宠排挤了?
  实在不能怪宫九这样想,这红衣人的相貌过于出色了些。他看模样有二十出头,额头有些宽了,鼻子有些不够挺,嘴唇有些不够红润,但五官面相组合起来,配上他总挂在脸上的那种游戏人间的笑容,突然就有了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他身上的衣裳是种大红的色泽,千万人鲜血堆积而成那种就要发黑的红,危险又蛊惑,许是天寒地冻而裹得严严实实,却生生给人种衣衫半褪之感,让愚昧世人明知不祥而飞蛾扑火,简直就是个妖精。
  容貌之外是手段,就此时所见,万梅山庄的下人们已被收服,甚至连西门吹雪本人也因为这红衣人而改变了不迎客的打算,他的手段已可见一斑。
  孙秀青绝不是这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