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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破云 > 破云_第103章
  “你不会真有布加迪吧?”
  “……”严峫木然道:“你要吗,可以啊,下聘礼呗。”
  江停跳马打车,聚精会神:“把钱留着撤热搜吧。”
  ·
  “哎,哎,行,行,回头找人给你撤了。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莽莽撞撞,完全不为自己的安全考虑,生你还不如生一块叉烧……”
  严母——年老貌美曾翠翠——挂上电话,赶紧找人托关系,忙乎半天才闲下来,长长叹了口气,万般感慨从心底油然而生:
  “真不如一块叉烧,叉烧好歹还能切了吃肉,浇上鸡蛋还能做芙蓉饭!”
  严家餐桌上,气氛异常沉重,严父推着老花镜合上了面前的小报告,欣慰中又有点不满:“开KTV的……”
  严母冷冷道:“按你儿子以前的口味,腮帮削得跟蛇精似的他都能闭着眼说人没整容,腿P成两米他都一口咬定那就是基因,审美眼光天生低,怪你还是怪我?再说开KTV怎么了,人家那叫职业女强人!看看人家的打扮品味,下一代基因改良就靠儿媳妇了!”
  严父无法为儿子挽尊,只虚弱地辩解了一句:“餐厅经理说这姑娘名花有主了……”
  “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嘛。”严母伸手拿过小报告,看着服务员偷拍的杨媚,满眼洋溢着慈爱:“一看这姑娘就没削过腮帮骨,打过隆胸针,填过鼻梁根。这儿媳妇真是太让人满意了,咱儿子要是决定去松土,我支持他一把24K镀金铁锹!”
  “我还是觉得今天他相亲的那个房地产集团姑娘好,知根知底……”严父在老婆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老严,”严母冷冰冰道。
  严父举手投降:“哎。”
  “你儿子十八岁时,我觉得他配公主都绰绰有余。二十五岁时,我觉得他找个好人家姑娘差不多就过日子了。到了三十岁时,我可怜的要求已经降到了女的,活的,年纪比我小就行。”
  严母从包里掏出一本白皮书,痛心疾首地往严父跟前重重一拍:“现在呢?我已经开始自学《同性恋婚姻法律问题研究》了!我还能要求啥?你说我除了支持他镀金铁锹外,我还能干啥?!”
  严父表示:“说得好!”然后啪啪啪为老婆鼓掌。
  严母悻悻哼了声,提起白皮书起身去厨房,刚想丢进垃圾箱,突然又顿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儿子以前在相亲战争中的种种丰功伟绩,犹如上演了一整部可歌可泣的登陆诺曼底。
  “……十有八九以后还用得上,”严母如是说。
  然后她回到书房,把《同性恋婚姻法律问题研究》小心翼翼塞进了书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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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甜粥俩奶黄包,拿好——哟,这不严队吗,今儿亲自来啦?”
  夕阳西下,市局门口,严峫接过包子店老板手里热气腾腾的塑料袋,从嗓子眼里呵呵了两声。
  “您的惯例不是四个肉包两碟小菜吗,怎么今儿口味变了,想尝尝新?还是帮别人带呀?”
  “……帮别人带。”
  “哎哟!”包子店老板敏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贼不兮兮地凑近了点:“谁能劳动严老大你,是女人吧?”
  严峫干巴巴地道:“差不多。”
  “长得好看吗?”
  老板一副只要你透露两句包子我就免费送了的表情,可惜下一刻被严峫抽出钞票拍在了胸口,皮笑肉不笑道:“特、别、好看,刑警霸王花。”
  老板嘴立刻张成了圆圆的“哦——”形,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严峫已经转身走了。
  明明是江停暗恋我,为什么我要被打发出来帮他买吃的?
  几年来亲自光临包子铺不超过十次的严副支队长,拎着一袋黏不唧唧的甜粥,两个娘不兮兮的奶黄包,黑着脸进了市局大门,刚要抬脚上台阶,突然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严峫一回头,只见收发室门口站着俩夫妻,赫然是中午才见过的申父申母,申父手里还捧着个小纸箱。
  严峫心说送吃的吗?这年头不时兴给警察送锦旗,该送淘宝零食了?那这风气值得好好跟群众提倡提倡。这么想着,他摆手示意门卫不用拦,上前随意扬了扬下巴:“您二位这是……”
  “警察同志,”不知为何申父脸色异常青白,把纸箱递到严峫面前,声音明显发着抖:“这是,这是有人放在我们公司门口的,我们也不知道……您您您,您看看。”
  严峫狐疑地打量夫妻俩几眼,打开了虚掩的纸箱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方方正正叠着一件浸透了鲜血的T恤。
  第46章
  “血衣、纸箱、封箱胶带一样不准动, 全部送去提取指纹加理化鉴定;把申晓奇的手机号给技侦, 叫黄主任再做一次三角定位, 我要知道这孩子到底在哪;来个人去给经文保处打电话,叫他们联系申晓奇的学校老师,要来这次郊游的所有同学名单和监护人信息, 立刻!”
  严峫的吼声响彻走廊,留在市局的所有值班警察应声而动,所有人同时忙碌了起来。
  “严哥, ”高盼青急匆匆奔上前, 低声问:“要不要给魏局打电话?”
  严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申父望去。
  申父一遍遍拨打儿子的电话, 手机中一遍遍传来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光看表情就知道这对夫妻饱受折磨的神经简直要绷断了。
  “老魏那边再等等, ”严峫对高盼青轻声道,“打电话把马翔他们叫回来。”
  高盼青点头应是, 飞快地去了。
  “怎么老不在服务区,您孩子是上哪去郊游了来着?”严峫出声问。
  “天纵山。”申母大概看到严峫莫名其妙的脸色,十分忐忑不安:“开始我也没听过这名字, 后来才知道是东南边开发的新景区——昨天早上他们到了以后, 那手机通话就断断续续的,说是进山里了信号不好的缘故。”
  严峫向理化实验室那边扬了扬下巴,“那纸箱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具体如何发现的?”
  “下午我们回去以后, 跟孩子打了会电话,晚上从公司出来就,就……他信号本来也不好……”
  申母急得结结巴巴连话都很难说清楚。严峫不由皱起眉,想告诉她什么,但看周围走廊上那么多人就有些顾忌。思忖片刻后他打了个手势,说:“先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