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站在业界巅峰的男人只是因为抱着自己就产生了情欲,这种感觉让周闻谨觉得既新鲜又好奇,他作死地想要摸一摸贺西漳那里到底怎样了,手还没伸下去就被贺西漳一把抓住:“别乱动!”贺西漳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说。
“不是吧,就那么激动吗?”周闻谨还是有点想作死,实在是对前直男来说,这个世界太新奇了。于是结果就是周闻谨被贺西漳强行抓住了手,两人十指交缠,贺西漳按着周闻谨,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闻谨:“……”喂,说好的哈士奇呢!
贺西漳咬了一口又舍不得了,在周闻谨脖子上舔了舔。周闻谨顿时感觉不妙,现在、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如果贺西漳失控了该怎么办啊,他可没想现在就在公众面前出柜啊啊啊!周闻谨快哭出来了,早知道不皮这一下就好了!
就在这时,厕所门被打开了,一道手电光束照了进来,贺西漳和周闻谨俱是浑身一僵,两人不敢再乱来,紧紧抱着彼此放缓了呼吸。
“出来!”那老师喊道,“看到你们俩进去了,我数三,如果不出来,到时候我就带你们去教务处了!”
贺西漳捏了捏周闻谨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去。
周闻谨才不会出去呢,他念书那会儿翘课之类的事可搞了不少,才不信这套。虽然不信,但是因为此情此景,还是令他不由得找回了几分当初念书时候的心境,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像一对偷偷谈恋爱差点被老师发现的小情侣。
周闻谨这么想着,忍不住侧过脸在贺西漳脸上轻轻咬了一下,他只是觉得好玩,贺西漳却顿时浑身一僵,在周闻谨屁股上捏了一下。
门口的老师数完数说:“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我就来抓了。”
周闻谨和贺西漳听得他一扇一扇推开厕间的门,这间厕所是男厕,并不大,厕格一共也只有面对面各三个,很快,那老师就来到了这一间。他伸手一推,发现厕间门推不开,不由“嘿嘿”冷笑一声:“好你们的,还敢锁门。”
周闻谨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贺西漳一嘴巴给他堵住了嘴,那老师又推了两下,见推不开门,不由犯了嘀咕。其实他也不确定这厕所里有没有人,但刚才那群倒霉蛋说有,所以他才会再来看看,之前说的那些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此时见厕所门推不开,第一反应是门锁坏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蹲下身,用手电光束照了照里头。
厕所门底下大概有十公分的缝隙,那老师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于是走了。
周闻谨被贺西漳亲得整个人都软了,啥也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那老师走出去没多久又杀了个回马枪,但是贺西漳经验丰富,根本没有露出破绽,至此,那老师才算是相信了此处没人,真的走了。至于今后明德楼是不是会多一个鬼故事,那就不是周闻谨和贺西漳能管得着的了。
“放、放手啊!”好容易从贺西漳怀里挣扎出来,周闻谨腿软得简直不行了,要不是厕所门锁着,真可能一屁股坐地上去。他真是庆幸这里够黑,不然此时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哪还能看?回想刚才贺西漳做的事情,周闻谨简直能脸红到烧起来,那家伙刚才居然……居然……周闻谨羞愤得都说不出口!
贺西漳总算也知道见好就收,不敢逼得太紧,轻轻咳嗽一声,他伸手扶着周闻谨,然后打开厕所的门。整栋明德楼静悄悄的,早已一个人都不见了,周闻谨这会儿才觉得后怕,如果刚才他俩被逮住了,那可不是上育才广播通报批评的后果了,那是得把娱乐圈给震得抖三抖啊!当然抖三抖的根源在贺大影帝身上不在他身上罢了。
贺大影帝却是特别人模狗样,走出来后先给周闻谨理了理衣服,然后把自己的运动裤拉拉好,T恤扯一扯就又是一副社会好青年的样子了,天知道刚才这人有多……
周闻谨决定不想了,他以前老觉得女孩子说什么恋爱中的男人是“禽兽”太夸张了,现在他算是亲身体验到了。妈呀,一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贺西漳说:“去老校舍看看吗?”他顿了顿才道,“你可能不记得了,我当时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你。”
周闻谨一身的热汗才算是慢慢冷下来,知道贺西漳是想对他说出实情了。
第83章 曾稀璋
育才的旧校舍如今是给低年级使用的,所以这会儿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周闻谨和贺西漳没有花太大力气就爬到了楼顶。推开防火门,两人来到了天台上。七月流火,接近入秋,到了晚间的时候,气温毕竟还是有所下降了。老校舍的天台上凉风习习,还是周闻谨记忆中的样子,站在这里,仿佛时间一分一毫也没有流逝,他仍然是那个阳光热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闻谨,而不是眼前这个步入中年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后千疮百孔的男人。
贺西漳直直朝着某处走过去,周闻谨跟过去就发现那是当初他劝下曾稀璋的地方。
贺西漳站在天台的栏杆前,伸手摸了摸新油漆过的栏杆。到底还是有变化了,或许是为了安全着想,这里的栏杆全都换了新的,比以前的安全系数高了不少。
贺西漳指着某处说:“看,那里是篮球场,我以前老在这儿看你打篮球来着。”
周闻谨顺着贺西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灯火通明的篮球场上还有学生正在尽情挥洒汗水,一如当初的他们。不过……
“看不清啊。”毕竟老校舍高,这么看过去谁是谁根本分不清。
贺西漳说:“有望远镜啊。”
周闻谨:“……”好吧。还好他是现在才知道这事,不然老早知道自己被人用望远镜偷窥还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贺西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介意吗?”
周闻谨想,能介意什么呢,介意你活得不好,只能靠偷看我来获取温暖吗?周闻谨伸手轻轻拍了拍贺西漳的手背,贺西漳便将他的手抓了,捏在手里把玩。
“我在《无限冒险》仪式上说的那个想要跳楼的朋友其实就是我自己。”贺西漳看了周闻谨一眼,很快反应过来,“你记起来了?”
“不算。”周闻谨苦笑道,“是郭伟提醒我我才想起来的。”
“郭伟……”贺西漳想了想,“那个老是围着你转,献殷勤的傻大个。”
周闻谨:“……”喂喂,他们是正常朋友好吗,什么叫献殷勤啊!
贺西漳说:“那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了吗?”
周闻谨点点头:“曾稀璋,是吗?”
贺西漳微微一低头:“嗯。”
贺西漳说:“跟你说说曾稀璋的故事吧。”于是,周闻谨听到了那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小怪物”的过去。
曾稀璋,正如他之前听到这个名字时所推测的那样,他是一个饱含着母亲期待降生的孩子。曾稀璋的母亲姓陆,原本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个女人生得十分漂亮。从中专毕业后,这个女人在本市一所高档酒店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虽然听起来不是太高级的工作,但是收入还算不错。
一个偶然的机会,陆女士遇到了曾稀璋的父亲。贺西漳对自己的生父描述得很含糊,周闻谨判断可能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他只听出了这位曾先生很可能出身不凡,非富即贵。由于天生相貌出众,陆女士一直认为自己应当过上更好的生活,打心底里憧憬着公主王子的美妙邂逅,曾先生的出现无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曾先生不仅出身好,出手阔绰,而且相貌英俊,风度翩翩。一开始看起来完全是命运的邂逅,陆女士被曾先生指名做专属服务人员。两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很快就陷入了爱河。那无疑是陆女士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她那时候总是出入上流人士才会去的高档场所,穿金戴银,俨然上流社会的阔太太。除了曾先生始终没有提出结婚这件事以外,陆女士几乎得到了人生中最梦寐以求的所有东西。
不久后,陆女士未婚先孕,曾先生高兴极了,斥巨资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让陆女士搬了进去。陆女士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以后就是曾太太了,还听曾先生的话辞掉了在酒店里的工作。陆女士临走的时候是昂着脖子趾高气昂地走的。再好的酒店毕竟也是服务业,难免会受点气,陆女士走的时候,把以前管束她的主管和同事挨个奚落了一番,才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住进大房子后,一开始,陆女士过了一段如同美梦一般的生活。曾先生特地请了一个家庭医生一个家庭看护还有一个佣人一个厨子一个司机过来,就是为了服侍陆女士一个人。陆女士过上了吃吃喝喝不用干活的日子,她知道这种有钱人家都喜欢儿子,所以一心期望自己也能生个儿子,还为这个儿子取好了名字。稀璋,生男弄璋,稀璋即为世间稀有的美玉,从这也可以看出陆女士对自己的孩子抱有多大的希望,而上天似乎也很照顾她,B超结果显示她怀的的确是个男丁,知道结果的那一天,曾先生高兴得送了陆女士一颗价值昂贵的钻戒。
十个月后,陆女士生下了一个大胖儿子,取名曾稀璋,曾先生为表庆祝,又往陆女士名下转了不少财产,然而不知为何,仍然不提结婚的事。陆女士千盼万盼,就差这一道手续没办,每次问起,曾先生却总是以观念差异,“我们感情那么好,何必在乎一纸文书”之类的措辞来回避。虽然直觉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习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陆女士还是忍了下来。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先生回家的次数就开始少了起来,仆人们虽然仍在伺候陆女士,家用的开销也没有过削减,但是陆女士还是敏感地察觉曾先生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知道像曾先生这种优质的男性会多受女人欢迎,更何况她现在生完孩子,体态和样貌都和以前有所不同,为了这,她一面拼命锻炼,希望自己能继续保持久一点美好的样子,一面偷偷找人调查曾先生,谁想到不查不知道,一查却吓了一跳。私家侦探不敢告知太多,只说曾家是他惹不起的人家。
陆女士不敢相信,循着私家侦探留的地址找上门去才第一次知道曾先生的背景有多么可怕,更令她感到失望的是,原以为曾先生是在外面找了小三,直到被请进屋,看到了那位体态雍容,气质出群的大夫人时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才是小三。
原来曾先生早有妻室,只是一直没能怀上一子半女。像这种人家,子嗣是十分重要的,他为了能够孕育后代,试了各种办法,甚至还从远房亲戚家过继了一个叫容昌河的孩子过来,希望能够带一个孩子进来。如此几年没有效果的情况下,曾先生产生了借腹生子的念头,就是在这时候他看中了陆女士。
“那种家庭的等级观念那么强,人家根本看不起她,她却以为自己年轻美貌,总有机会。”贺西漳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他母亲的天真还是他生父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