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疏微微蹙眉,如今引之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气场,这孩子,虽然是引之没错,可与两年前那个存粹明朗的小鱼儿终究有些不一样了。
“我好得很,不放心什么?”
“怕有人趁虚而入——”手指缓缓下滑没入水中:“小叔是我一个人的。”
说话间指腹稍稍用力,杜言疏身子猛然一震,玉白的肌肤染了一层红,猝不及防一声闷哼流溢而出,旋即蹙眉咬牙忍耐,身上似被无形的力量压迫,动弹不得——
“杜引之!”从牙关挤出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旖旎中掺着一丝恐惧。
对如今引之气场的变化感到恐惧,更对自己身上莫名的反应感到害怕。
闻言,杜引之面上空白了一瞬,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声音依旧有些茫茫然:“小叔,我方才……对不起。”差一点又没控制住自己,他心有余悸。
杜言疏身子终于能动弹了,稍稍平缓了呼吸,沉声道:“你怎么回事。”
“一时有些恍惚,以后不会了。”他将手从浴盆中抽了出来,握成拳头的手骨节发白,有水珠滴落,这句话,他既是与小叔保证,又是给自己定下承诺。
杜言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对方不想说,也不再过问,这两年引之在熔渊鬼域经历了什么,他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半晌,只轻描淡写道:“我洗好了,你……”
杜引之了然,他自然晓得小叔在顾及什么,点头道:“我去随室看一看,可以么?”
“那是你房间,何必问我。”
……
杜言疏趁引之离开的空档,擦干身子换了洁净的衣裳,看引之还未有动静,想他一身湿衣衫都未换,又唤来灵奴往随室送了沐浴的热水。
忙活完这些,天已经大亮了,困倦之意袭来,他实在熬不住便歪在榻上睡了,至于引之,杜家庄是他家,自小长大的地方,即使外出了两年经历了许多,家里依旧是家里,用不着自己招呼伺候,这般想着,杜言疏沉入黑甜。
一阵新浴后的气息混着青草气弥漫而来,有风拂过吹起帘子,日光渗入帐幔,杜言疏挪了挪脑袋,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自己枕着的是一条手臂……
“小叔醒了?”引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低的,也是睡意惺忪的样子,环住小叔腰部的手更紧了。
“……”明知故问……这条鱼越发胆大了,竟然不经允许就爬上他的床。
杜引之见他不答,自顾自说道:“这两年随室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进随室的一瞬间,心中惊讶,屋中一杯一盏一字一画都是先前的模样,连位置都未曾变过,打开衣柜,甚至连衣服叠放的顺序都一模一样,心中了然,定是小叔悉心保存照料。
身处随室,让人有种回到两年前的错觉,似乎这两年的颠沛流离都是一场梦而已,醒来依旧在自己的房中,绕过回廊,就能见到任自己撒娇的小叔。
“怎么,先前的衣服还合身么?”杜言疏一边佯作漫不经心的问,一边试图掰开揽着他腰身的手。
对方却纹丝不动:“好像短了点,改天小叔再陪我去成衣铺置办些新的?”
“这么大的人了,你自己去。”
杜引之笑,手上的力道更大了,郑重道:“小叔,谢谢你。”
“嗯……”被突然如此郑重对待,杜言疏有些不知所措,岔开话题道:“所以,你这次还走么。”
杜引之神色顿了顿,迟疑片刻笑道:“我人还在小叔榻上,小叔就想着我走啊?”
闻言,杜言疏心中明了,如今已经留不住这鱼儿了,遂也云淡风轻道:“去或留,随你,只你想回来,随时可以。”
“这里是你家。”声音很轻,却不含糊。
杜引之将下颌枕在小叔肩上:“侄儿明白。”
顿了顿,声音很淡:“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一直待在小叔身边,片刻也不会离开。”
“腻得慌……” 杜言疏也没问他具体要处理什么事,孩子大了他想说自己会说。
“等一切都好了,小叔,我们成亲罢?”语气十分认真,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滚。”杜言疏扶额,怎么这事儿提个没完。
“小叔,你娶我。”
“……不娶。”
“不要拒绝这么快嘛,侄儿可以用整个鬼域做嫁妆。”
“不稀罕。”嘴虽硬,杜言疏的脸已经红了起来。
杜引之身子一翻,整个人压在了小叔身上:“至于聘礼嘛……”
说话间手顺着腰部的线条向下滑,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小叔整个人,就足够了。”顿了顿又补充道:“生生世世哟。”
“那还是我亏了”,杜言疏微微蹙眉,面上一片绯红,被压得动弹不得,敏感部位又被人握在手中,掌中已蓄满灵力:“手往哪儿放,收好。”
杜引之面上虽笑微微的,眼中却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小叔不亏,试试就晓得了——”
杜言疏急了,声音也变了味儿:“你当真不放手?!”手中的灵力已蓄势待发。
比起回答,杜引之手中已经动作起来,杜言疏双腿一颤,头猛然向后仰去,让人颤栗的酥麻感蔓延至全身,险些将羞耻的呻*吟泄露出来,忙紧紧咬住下唇:“杜引之,不准弄。”
杜言疏本身性情寡淡,加之修行杜家道术清心寡欲更是了无欲念,连自渎这种事儿都甚少做过,更别说被人握住玩弄了……
性格寡淡,身体却异常敏感,杜言疏一时慌了神,下意识抬手将灵力一股脑朝杜引之劈去,杜引之不避不闪,生生应下杜言疏一记暴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怎么不躲……!”杜言疏咬牙道,细长的眸子里水光潋潋,平日的清冷融成一汪春意。
杜引之微微挑眉:“我若躲开,劈坏了屋子动静就大了,现在是白天,难保二叔他们不闻声赶来。”
“混账……!”杜言疏有些没招,硬拼又压不过引之,也再不舍得用灵力炸他,一阵阵的快感蔓延而来,正是不知所措之际——
“不要怕,我不会强迫小叔行那事,只是想让小叔舒服一些而已。”
“也算是,对小叔平日里毫无防备的惩罚。“对柏旭那日所行之事,他虽没亲眼目睹,却也能从小叔的言语中猜到几分,还有方才冷郁所做之事,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不痛快。
“从今往后,小叔若再让旁人有可乘之机,我便如此惩罚小叔。”